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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睿一心擦藥，對上姚蔚然的目光後一愣，才發現兩個人的臉頰距離如此之近，近到他只要微微一傾身就能碰到一起。
病房裡又安靜了下來，嚴睿的動作定格在半空中，甚至有種捨不得眨眼的感覺，就像這樣沉溺在姚蔚然的清澈的眼眸之中。
對視之間，姚蔚然再次不受控制地看向嚴睿的嘴唇，甚至腦海中想象著他的嘴唇會是什麼樣的觸感，想到這裡，姚蔚然不自覺吞了一下口水。
細小的動作被嚴睿給捕捉到，他也看了一眼姚蔚然的嘴唇。
此刻的姚蔚然雙唇微啟，臉頰泛紅，眼神溫柔，看上去很好……很好親的樣子。
“親……親上去……親啊……”小蘿莉眼巴巴地看著這兩個人，小聲嘟囔著說，“嚴睿上啊……親上去。”
聽到小蘿莉的聲音，姚蔚然猛然回過神來，快速低頭，眼神慌亂地說：“你，你怎麼不塗了？”
誰知嚴睿直接伸手挑起姚蔚然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輕聲問：“你怎麼不看了？”
姚蔚然不假思索地問：“看什麼？”
嚴睿彎起唇角，看向姚蔚然的嘴巴，語氣曖昧輕佻地說：“看我的嘴唇啊，你不是在偷看嗎？還是說，你想嚐嚐？”
他說著就情不自禁地靠近姚蔚然要吻上去。
兩個人的嘴唇越靠越近，近到姚蔚然屏住呼吸，只能感受到嚴睿的鼻吸。
就在要觸碰到一起的時候，姚蔚然閉上眼進偏開頭慌亂地說：“我……你……不是……我……”
就差那麼一點點，嚴睿有些失望地垂下手，退回到安全的距離，看著姚蔚然眼底的慌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本以為姚蔚然已經接受自己了，看樣子還是沒有。
“對不起。”嚴睿垂眸擺弄著手裡的棉籤說，“是我太唐突了。”
他說完就要後退一步，沒成想姚蔚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不是的！”姚蔚然看著嚴睿眼中有各種各樣的糾結，衝動之下說，“嚴睿，我……我喜歡你！很早很早就喜歡你了！因為我的一些過往經歷，還有你和我之間家世背景懸殊，我不敢面對自己的心……但是，但是這一次我差點死掉，快要失去意識之前我有後悔，後悔沒有向你表明心意，迷迷糊糊之間我看到你奔向我，我以為是臨死前的幻想，沒想到是真的！你真的救了我！一直以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一次一次推開你，是因為我的自卑，我的不確定，我不想……”
姚蔚然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呼吸和心跳都亂了節奏，眼眶酸澀泛紅，各種複雜的情緒堵在心口，嚴睿很好，特別好，可嚴睿越好，姚蔚然就越會想起自己不堪的前世，越不敢靠近。
這次換嚴睿愣住了，逐漸睜大的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呆呆地問：“你說什麼？”
小蘿莉著急地接話：“她說她喜歡你啊！喜歡你！親上去啊！快親啊！”
姚蔚然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些，反正話已經說出口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深呼吸後看著嚴睿說：“我說我喜歡你。”
她的聲音並不大，迴盪在小小的病房裡，敲打著嚴睿的耳膜，刺激著嚴睿的心臟。
彷彿一根細小的電流說著這句話進入到嚴睿的大腦中，不給反應的時間瞬間嚇成絢爛的煙花，炸得嚴睿不知所措。
姚蔚然說完之後看著嚴睿居然沒有一點反應，就這麼呆呆地定在原地，更手足無措了，努力平復呼吸，開始找話題找補：“我……我的意思……嗯？”
她話還沒說完，嚴睿就直接俯身吻了上去，他手裡的藥水瓶子因為過於用力而被捏變形。
突如其來的吻打亂了兩個人的心跳節奏，雙唇之間的觸碰帶著酥酥麻麻的觸感，誰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嚴睿是不敢，姚蔚然是傻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蘿莉捂眼旋轉大叫，“親了！真的親了！親啊！”
姚蔚然被小蘿莉的聲音嚇到，在嚴睿準備嘴唇微張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伸手推開了他，低著頭慌張地說：“等一下！我……我還沒無準備好，我還有話要說呢！”
“什麼話？”嚴睿眼角含笑看著姚蔚然羞紅的臉頰，還保持著接吻的姿勢，反應過來的嚴睿心裡別提多甜了，要不是姚蔚然現在有傷在身，他都想直接把人按在身下好好地抱抱親親揉揉捏捏！
也許是突如其來的吻沒有心理準備，也許是嚴睿此刻的目光太赤裸裸，姚蔚然根本不敢看嚴睿，低頭推著他說：“你，你坐下，讓我好好說。”
“行。”嚴睿這麼說著，趁姚蔚然不注意，又快速準確地在她的嘴巴上啄了一下才心滿意足地坐在椅子上，把手裡的藥水放下說，“說吧，我洗耳恭聽。”
姚蔚然下意識抿了抿嘴巴，思索著應該怎麼說，在嚴睿催促的目光下，糾結開口：“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現在看到的我，並不是簡單的我，而是重生之後的我。”
說完這句話姚蔚然的心跳瞬間如擂鼓一般，緊張地看著嚴睿的反應，害怕他會有什麼吃驚，害怕，厭惡，恐懼之類的表情。
“沒了？”嚴睿笑起來說，“這是你新研究的什麼笑話嗎？”
“我認真的！”姚蔚然有些惱火，她設想了嚴睿的各種反應，唯獨沒有他嬉皮笑臉的模樣。
嚴睿收起笑容配合地點頭說：“認真的認真的，好，我不笑，你說，我仔仔細細地聽。”
深呼吸之後，姚蔚然理了理思緒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我今年27歲了，並不是你所看到的20歲，前世的我經歷了許多你想象不到的坎坷和磨難，我……我被人從天台推了下去。”
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姚蔚然還能感受到那天晚上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的寒冷，從高處墜落而下的窒息感，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等她抬起頭，就對上嚴睿無比認真嚴肅的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