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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悼:今出川成堂於2月22日遭遇空難不幸去世】

【……】

打計程車把今出川千坂送回家,鳴海悠在回出租屋的電車上搜尋網上關於今出川氏的資訊。

食指在手機上點進新聞,翻了兩頁,隨即熄滅了螢幕。

拿著手機的右手微垂,傾斜的手機螢幕倒映著電車窗外街上霓虹的燈光。

他將視線從手機螢幕上移開,看向傍晚間燈火與夕陽相映的街道。

電車不緊不慢地駛過,車窗框住的景色不斷在燈與燈之間跳躍。

紛亂的思緒也隨著景色不斷閃爍。

今出川千坂是天使。

至少在今天以前,他一直如此這樣認為。

但當被治癒的傷痕在他眼前重新綻開,親眼見到今出川千坂所說的“白霧救不了人”的時候,“天使”一詞成了諷刺。

……

人死去不能復生。

所以才會有對死亡的敬畏與尊重,才會有生者對死者的思念與緬懷。

死亡面前人們無能為力,所以才更容易接受命運。

天使能治癒一切傷痛,卻不能上讓死者復生,不能讓時間倒流。

比世人更接近改變命運的節點,卻也比世人更難接受現實中依舊無法改變的已經發生過的事實。

如果代價是之後沒有人會再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的存在。

世界上不會再有人記得她。

尚且可以用[無法被世人所理解的,註定忍受孤獨]來解釋。

那麼,

當天使治癒傷痛的能力只是幻象,卻日夜生活在不被世界所觀測的寂靜中。

她又為了什麼而活著?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讓今出川千坂經歷這一切的是所謂的神,

它眼中的少女,恐怕只是鬥獸籠裡的困獸而已。

困獸為了逃出獸籠而活,為了或重回森林或再見到自己親族的希望而活。

如果它沒有讓困獸看到重回森林的希望,困獸能夠活多久?

或者說,

如果沒有遇到正巧出車禍的他,

今出川千坂能在孤獨和寂靜之中忍受多久?

走出車站,走上已經亮起路燈的坡道,回到出租屋裡。

洗漱後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躺倒在床上,然後看著天花板怔怔發呆。

他自認是一個自私的人,或許有時會為了滿足自己的精神需求做一些對自己毫無益處的事。但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優先考慮自己。

不然也不會因為不想付出代價而設法讓救了他一命的今出川千坂與自己疏遠。更不會心安理得地接受只是幫忙買菜交水電費就可以拿到的100萬円“工資”。

就像鬥獸場的觀眾不會真的在乎困獸的生死一樣,無法被觀測的人又不是他自己,何必這麼在乎……

……

“……”

唉(無可奈何伴著苦笑的嘆息)

嗒(熄滅的室內燈重新亮起)

咔(出租屋房門被鎖上)

嘀(計程車在街道旁停下)

“澀谷松濤區,麻煩了。”

“瞭解。”

……

計程車停到今出川家大門前。

鳴海悠遠遠便看到今出川千坂站在門前亮著柔和白光的[今出川]門牌旁,靜靜等他開啟車門。

在他走下車後,坐上了計程車。

“嗯?”

“新幹線。”少女輕聲說。

司機聽不見,自然不為所動,反而有些疑惑地看向鳴海悠。

“新幹線。”

他重新坐回計程車內,將今出川千坂的話講給司機。

“明白了。”

司機沒有多問,汽車緩緩啟動,駛離了街道。

“鬥獸籠、困獸……雖然我認同這個比喻很貼切,但我依舊不能理解你是怎麼把我和獸聯絡到一起去的?”

彷彿知曉他的一切的少女皺眉看著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

“坐新幹線是要去哪?”鳴海悠轉移話題。

他對於無論何時,今出川千坂總能完全知曉他心理在想什麼這件事已經逐漸習慣了。

“京都。”

“瞭解,那費用呢?”

“你來出。”

“約會?”

“不是。”

“……”鳴海悠突然沉默了下。

“終於發現了?”今出川千坂靠在座椅上,車窗外的燈光劃過少女的側臉,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被剝奪存在的她即使有光經過,也好似身處黑暗中,只有眼睛尚且微微閃著光亮,卻只是靜止在望向車頂的角度。

鳴海悠收斂起臉上強撐起的那份輕鬆。

如果說少女的隱身是病。

病情不知何時,惡化了。

計程車內或許還可以說是光的角度問題,但她站在門牌旁時,白光就在近在咫尺的位置照向她。

這次是光,

下一次或許就是聲音。

再下一次……

這不是[隱身],

而是[消失]。

“有心思擔心我,不如先考慮你自己。”

聲音平靜,如同雨停風止的水面,沒有漣漪與起伏。

沒有了“光”,水面沒有倒影,水面之下只有黑暗。

“鬥獸場上,你不在觀眾席,說不定和我一樣,在場上。”

今出川千坂看了看車窗外燈火通明的街道,將手輕輕觸碰在車窗上,看著光亮穿透手掌,在前座背面的灰白色布面輾轉。

“如果我哪天真的消失了,恐怕你也會重新回到遭遇車禍時的狀態。”

“……”

鳴海悠想像動漫或者影劇裡的主人公一樣說兩句類似“不會消失的,我和你一起想辦法。”、“擔心這個幹什麼,到時候我天天躺在醫院裡,一出事就立刻搶救,哪裡會有危險。”的話來活躍氣氛。

但在今出川千坂面前,這些話沒有任何意義。

他心裡所想的一切少女都一清二楚。

“因為已經活過一次了,所以無所謂是嗎?”

“……”

“你前一生是誰,又在哪裡生活,經歷了怎樣的人生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但至少這一生你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比如考上東京大學。”

“嗯?”鳴海悠有些驚訝——他沒有車禍之前的記憶,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想考進東大這件事。

“你答應過你父親。”觸碰不到光亮的手垂下,少女終於將視線從窗外移向坐在她身旁的鳴海悠,“你的過去在我這裡。”

“但當時你說……”

[記憶缺失是因為腦部受損,沒有辦法和肢體一樣恢復;記憶不是代價,你原本並不需要付出代價。]

他記得一清二楚。

那天大雨,他從公園裡的亭子一路跑到便利店,淋得全身溼透。

“你當時都不肯和我說真話,為什麼我不能騙你?”今出川千坂平靜地反問。

“那件企鵝雨衣呢?”鳴海悠突然想起來。

“在我家。”少女的神情稍稍柔和了些,或許是覺得他的關注點實在太過奇怪,“我還沒有惡劣到隨便扔掉其他人物品的程度。”

新幹線高鐵車站從車窗外不遠處漸漸靠近,計程車在車站停車位停下。

“到了。”

“辛苦了。”

“……”

付款時,司機猶豫了下,上下觀察著鳴海悠,最後忍不住開口:

“冒昧地問一下,剛才在車上時,沒有見到您有帶耳機,也沒有拿出手機,是……用什麼和別人通話的?”

“這個啊,”鳴海悠微微笑著回應,“今出川桑當時就在車裡。”

“……啊?”司機神色微怔,應著鳴海悠的話環顧四周,接著看向自己車裡,沒有看到除鳴海悠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當他回頭時,乘坐他計程車的少年也已經不見了。

他連忙拉開車門,見到剛收到的車費還在,才鬆了口氣,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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