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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貴？再貴也要想辦法救人
與爺爺姜海辰重逢敘談一番後，姜奇除了心安，最迫切的就是想知道父母目前的狀況，好端端的去參加一場足球賽，又沒醉酒、超速駕駛，怎麼中途就出車禍了？會否就一定不是一場陰謀呢？
疾走到南山市非正常人醫療中心重症室，姜奇心裡再急還是被一堵厚重的鐵門隔絕了與父母見面的機會。
不得已停住腳步，靜下來放眼瞧瞧，姜奇發現偌大一個重症室，除了東北方向留有兩個巴掌大的圓口窗戶負責採光，立在外面的家屬們近乎是再無它法能察覺到室內發生的情況的。
“這些個滾犢子，一天到晚到底在裡面做什麼啊？”
“除了故作神秘敲錢，他們還能做什麼。上次我看一個病人被遣出來時，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帶著一股子屎尿味，想來裡面那群野丫頭，竟是連基本的清潔照料也不給人弄的。”
“媽的，竟有這種事，難怪一個個躲在裡面，不敢讓我們進去探視。我要是牧師就好了，也不至於讓我老婆……受此折磨……”
幾個人搶在圓口窗戶那，滿心焦慮張望，原想著能盼來點希望的，可不想大傢伙一通交流後，各個卻益發難受了。很快，轉身的轉身，抹淚的抹淚，竟都縮到一旁角落，獨憶起往日的美好。
“嘿嘿嘿，我說你別睡這兒行嗎？好狗還不擋道呢。”
“你是螃蟹橫著走啊，我哪擋你了？”
“好小子，你還敢惹我是吧？你哪一號的親屬啊？”
“想報復啊？我路過的，不行嗎？”
“路過？那更不行，這可是非正常人專屬通道。”
“我也不正常啊，被你們一夜治窮的不正常人，哈哈哈哈……”
一位剛從重症室內出來的高挑白女護工，叫門口那流浪者三言兩語一頂，懟無可懟，竟是氣回肝腸，將臉都給血染了，恰似自帶凶裝一般。
待流浪者溜走，下一秒的功夫，就聽得她咆哮大吼撒氣：“你們誰是姜焰白、李玉珠的親屬啊，都十幾個小時過去了，還沒續繳費用，要是過了今晚再不交錢，我們就直接將人送去太平間處理了。這裡可是正經的商業科研機構，不是什麼收容所，也要賺錢發薪水的。”
姜奇一聽喊的這不是自己父母的名字，趕忙兒賠笑上前道：“高窕白…護工吧？我在這呢，我是他們的兒子，來晚了，不好意思啊。請問需要交多少錢？”
高挑白女護工還真叫高窕白，一看應話的竟是個寒酸學生，冷淡回道：“一萬魔法幣。”
姜奇不知道魔法幣是個什麼玩意，但心想一萬應該也不太多，咬咬牙道：“好的，我這就想辦法去交上。”
高窕白一聽他還要想辦法，眼神裡不但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刻意補充了一句：“記住啊，窮仔，是一天一萬。”
“怎麼…那麼貴啊？”姜奇心顫地反問。
高窕白道：“你爹媽傷情很重，我們可是七請八請才從北川市醫療中心請來了專家，收費自然不一般了。”
“那你們的牧師去哪了？又被當成磚家反請回北川醫療中心了嗎？”
“吃人不吐骨頭，也不怕遭報應。”
“沒辦法啊，城裡出人精，到哪都是套路……怪只怪你們沒個親友在教研公會，聽說真正厲害的牧師都在那裡呢。”
“哎！”
一旁幾個親屬縱然義憤填膺，但也只是嘀咕著罵咧了兩聲，不敢真正造次。
眾人表情越是複雜沉痛，高窕白看了反而越是享受，冷哼一句“記住了啊！”，長髮甩過肩頭，徑自又重回到重症室內去了。
姜奇此番是重生，對錢財方面算是看得開了，只要家裡還有，他都捨得全部拿出來替父母醫治。
當此，也就沒拉住那奇葩女護工，東說西講。他知道，討價還價，最不適用的場景地就是非正常人醫療中心了。
漫步走回到家時，已是夜裡八點多。推門進去後，姜奇發現屋裡面的陳設裝扮與他原來的“家”竟也是十分的相似。
經過歲月沖刷的潔白牆面，現如今已經嚴重地泛黃發黴，多數的傢俱依舊比他還要年長几個春秋。這春末夏初的時刻，微風從牆角一條條罅縫裡偷鑽進來，吹著竟然還有絲絲涼爽。
這一帶雖說不屬於中心城區，可是依山傍湖，冬春綠草油油，夏秋波光粼粼，牛羊船舶交替入畫，卻是最能令他著迷嚮往。如此故鄉的原風景，倘使不被黑心商人惦念，那就萬般美好不過了。
遐想著抿嘴偷樂的時候，恰巧望見姜海辰從廚房端來一碗熱騰騰的肉末菜飯，瞬時便饞得他嘴角的笑容都漏涎三尺了。
搶走上前，一把接過碗筷，姜奇趴在桌上就狠吃了兩大口，儘管只有一丁點肉末作料，又有點燙，可他卻全然不介意，一邊嘴上吹著氣，一邊樂呵呵道：“爺爺，吃過那麼多山珍海味，我還是覺得您煮的菜飯最好吃。”
姜海辰可不信眼前的小子吃過什麼奇珍，但依然笑著道：“爺爺知道你嘴甜。來，拿去吧，這是家裡所有的積蓄。不要擔心不夠，爺爺每天撿破爛也能賺不少呢。一家人在一起，最要緊！”
姜奇以前還沒怎麼體悟，但此刻也不知怎麼了，心裡突然翻起一陣酸楚，兩滴淚珠止不住落在碗裡，涼透了一晚炎夏。
很快，他站直了身子，一把撲進姜海辰的懷中，雙手摟抱著爺爺有些單薄瘦削的背脊，哭著道：“爺爺，你放心，以後這個家有我守著，我一定會讓您過上好日子的。”
姜海辰若有所感，抽泣著拍拍孫兒的肩膀，道：“爺爺知道，爺爺知道。”緩緩推開姜奇，又道，“奇兒，你看菜飯都要冷了，趕緊吃了吧，吃完還得替你爸媽交納醫藥費呢。”
姜奇不自禁地點點頭，嘴上卻嘀咕：“這麼晚了，醫療中心還有人收費嗎？”
姜海辰難受地搖搖頭，苦笑兩聲：“孩子，我知道你壓力大。不過，咱南山市收付鉅款大多時候都是憑意念的，難道你忘了？”
他的語調甚是平緩，好似生怕哪個字一不小心加重音了都會刺激到孫子脆弱的神經。眼下，魔法大考在即，姜奇可絕不能有什麼閃失，要不然他可就對不起自己的兒子、兒媳了。
對於意念付款一說，姜奇有點發蒙，雙手揉了揉額頭，再次盡力地想要尋回點什麼。
過了好一片刻，他輕嘆口氣，當是寬慰姜海辰，道：“爺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確實有點神經質了。錢，您給我吧，我這就替父母交納醫藥費。”
伸手接過一張泛金的魔法卡片，大拇指按住，只凝神細想了一下收款人的名號和付款的金額，然後默唸了一串數字密碼，整個繳費就算是順利完成了。期間，耳邊不時能聞到金幣嘩嘩掉落進錢袋子的魔幻聲響，還挺是有趣。
姜奇手裡拿的並不是自己的魔法卡，所以還需默唸密碼，如果是自己的，那就只需指紋對路便可直接交易，更是簡易快捷。
有時候，假若有人想要查詢明細，那也只要持卡者心裡暗念一下指令，卡片上方很快就能3D投影顯示出所需的相關資訊，這也很好地避免了賴賬等不良行為的發生。
順利做完這一切，姜奇的心總算有了些許著落，把卡片收好後，道：“爺爺，你也別光顧著照顧我，你自己也端來吃啊，辛苦一天了，一定也餓了吧。”
姜海辰見他情緒無甚起伏，微微一笑，道：“好，我們一起吃。吃完你就早點休息，明天還有課呢。”
一經提醒明日還有另一堆人需要應付，姜奇又突感頭皮發麻，劍眉冷不丁輕輕顫了一下，好在卻是沒再引起姜海辰的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