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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去上京大學的時候，李牧加入了李如雨的導師，陳善平院士關於研究癌症和免疫系統的課題組，主要就是提供數學上的幫助。
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終於需要他的幫忙了。
“好！”
聽到李牧答應，李如雨便點了點頭，隨後便離開了房間，抱了一大堆的資料進來。
“關於實驗的資料都在這些上面，有什麼不瞭解的問題，問我就好。”
“嗯。”
李牧接過了資料，放在了他已經收拾好的書桌上。
一邊看著這些資料，他一邊問道：“你上次不是說陳院士給你專門安排了一個課題嗎？你那個課題怎麼樣了。”
說到這件事情，李如雨的臉上就露出了得意：“嘿嘿！我那個課題一旦發出來怕是能嚇伱一跳，到時候肯定能發個一區。”
李牧想了想自己的畢業論文質量都得是一區水平的這件事情……
最後搖搖頭，笑著道：“嗯嗯，真厲害。”
“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特別是數學上的，都可以問我。”
“謝謝啦。”李如雨卻擺了擺手：“不過我這個課題暫時還不需要數學，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
李牧一笑：“行，那就好。”
這就是一生要強的姐姐？
沒再多說，他認真地看起了資料。
這個課題探討的是癌症細胞和免疫系統之間的相互作用機制，特別是肺癌細胞上。
人體的免疫系統是十分強大的，免疫細胞能夠識別癌細胞並對其進行攻擊，所以在生物界也有一種人人都有癌細胞的說法，而正常人體內的那些少量癌細胞都被免疫細胞識別並殺死了。
不過對於那些癌細胞過多，已經患上癌症的患者來說，免疫系統就顯得有些力有不逮，而且最關鍵的是，癌細胞在形態學上面和正常細胞沒有太大的差別，同時在功能上還能主動避免被免疫細胞的識別。
因此，如何找到癌細胞能夠被免疫細胞識別並攻擊的關鍵點，就能夠幫助生物學家找到解決癌症的辦法。
但由於不同的癌細胞又存在種種不同的差別，所以他們這個課題只探討肺癌細胞這一種癌細胞。
當然，考慮到全球肺癌患者的數量，這個課題的價值也絕對不小。
“這些實驗資料主要來自於培養皿中免疫細胞和肺癌細胞的共處情況。”
“我們對癌細胞表面進行了標記，並且統計培養皿內的各類元素，比如代謝產物等等。”
“資料量很大，分析起來十分麻煩，特別是癌細胞團中的癌細胞並不會總被免疫細胞所識別，使得我們很難分析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過程中發揮著關鍵作用。”
“所以就需要你的數學幫助了。”
李牧一邊看的時候，旁邊的李如雨也給他介紹著具體情況。
聽著李如雨的介紹，李牧微微點著頭，倒是也沒有說什麼。
看著這厚厚資料中的那麼多資料，足以說明這個課題組的實驗規模很不小，也難怪過了這麼幾個月才來找他。
數十個分組，每組的資料都有上百個。
不過，實驗資料越多，對他來說也更好。
因為，對於別人來說資料太多可能就更加複雜，但擁有腦海計算機的他，卻能夠十分輕鬆地對如此龐大的資料量進行分析。
很快拿出了筆，他開始計算了起來。
仍然和當初一樣，利用機率和統計學的原理，對這些資料進行處理。
統計學在很多學科都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像生物中的生物統計學，而物理中也有統計力學。
李牧一邊計算，腦海中也一邊思考著相關的問題。
時間緩緩而過，李牧筆上計算著，腦海計算機也在計算著。
直到最後，他的心中忽然一動，腦海中卻是想到了自己正在2研究的問題。
“量子統計力學……W玻色子的質量就相當於一個平衡的系統，而這個質量顯然又是從一個非平衡系統演化而來的。”
“非平衡系統中，必然就存在著導致W玻色子質量發生不同的關鍵。”
“所以……利用逆向量子統計，從結果找到原因……”
恍然間他有所領悟，然後原本正在對這些生物實驗資料進行分析計算的筆停了下來，另起一行，又寫下了他對逆向量子統計方法的初步想法。
而旁邊的李如雨則立馬懵逼了起來。
她一直在看著李牧的計算過程，想從中學習到一些什麼，比如李牧的思路什麼的。
數學不好算是她一直以來的痛，而現在又見到自己的弟弟成為了舉世聞名的大數學家後，她就尋思，大家都是一個媽生的，自己的數學難道就挽救不回來？
於是乎她也加強了對數學的學習，特別是和生物統計學有關的那些數學知識，所以剛才李牧寫的時候，她也勉勉強強能夠看懂一些。
結果現在李牧突然寫的這些東西……
到底是什麼鬼啊？
她小聲地問了一句：“你現在寫的東西是機率統計中哪一部分的內容啊？我怎麼都沒看過？”
“哦，這個啊，這個是量子統計力學，你看不懂是正常的。”
李牧回了一句。
“啊？”
李如雨頓時瞪大了眼睛：“咱們的生物統計學，還要用到量子統計學的方法嗎？”
別吧！
這簡直是要了她的命啊！
李牧一時間哭笑不得，趕快解釋了一遍原因，只是他臨時聯想到了量子統計力學的內容才寫出來的，和他們的課題沒關係。
李如雨這才鬆了口氣。
差點嚇了她一跳。
“那你是對咱們的資料有想法了嗎？”
李牧眯著眼睛沉吟了片刻，最後便說道：“A-23、A-45、A-89……這些組的實驗資料，我建議你們重複多做幾次，仔細觀察其中的反應過程，特別是細節上。”
在紙上進行演算其實只是他的習慣而已，不管他在思考什麼，腦海計算機都會充分發揮一心多用的能力，進行多執行緒的分析，所以在這麼短短的時間中，他已經將這些資料都分析了個遍。
開玩笑，在高能所那邊，六位數的資料量都分析過了，他們這邊的資料淺淺也就上千個而已，完全就沒有啥挑戰度好吧。
於是，他一連報出了30多組資料的編號，旁邊的李如雨便趕快拿出紙筆記了下來。
全部記下來後，她就好奇的問道：“這些資料怎麼了？有什麼不同嗎？”
“根據分析，在這些組的實驗資料中，存在和其他資料明顯的差異。”
“存在差異？”李如雨看了一眼這些組的資料，不是一樣由十個數字組成的嗎？
差異在哪裡？
李牧撇了她一眼：“你想聽？”
李如雨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點頭：“想！”
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李如雨在學習中向來都是抱著這種態度。
李牧便是一笑：“那行，我就簡單給你解釋一遍。”
然後他便拿起了紙和筆，開始寫了起來。
“我不懂生物學，但是這些數字既然出現在了這裡，其背後必然存在原因，總會有細微的差距顯現在裡面。”
“就比如說B-112這組資料的代謝產物指標，你看起來可能和其他組的代謝產物指標沒有什麼區別，數字的不同似乎都只是誤差一樣，但如果我們將這幾組的資料分析一遍，就能很輕鬆地找到不同點。”
李如雨：“……真的嗎？”
李牧：“那我就再給你算一遍就行了。”
李如雨：“好！”
……
不知道多久過去，李牧的房門開了，李如雨一臉懵逼地離開了房間。
天啊，她剛才在想什麼，竟然嘗試去聽懂李牧的思維？
她儘管記住了李牧說的那些東西，但是卻完全沒有弄懂其中的意思。
這小子，還不承認他就是專門寫天書的！
當然，過程沒聽懂，李牧給出的結論她還是大致上聽懂的，凡是李牧點出的那些資料，其中都有顯著的免疫反應發生。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再仔細重複進行這些組的實驗，將很有可能發現，免疫系統是如何識別肺癌細胞並且進行攻擊的！
她的心中激動起來，這就是他們課題組想要知道的東西！
儘管今天才回來，她卻也沒有什麼休息的心思，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聯絡陳善平院士，告訴了他這個訊息。
在家中的李母秦嵐正在幫女兒收拾著房間，見到這一幕，只能說一句：“別把自己累著了。”
李如雨擺擺手：“您放心就好啦！”
沒過多久，視訊會議就開始了。
除了她是在陳善平的要求下，提前回家的之外，課題組中的其他人都仍然在實驗室裡面。
所以視訊會議一開啟，她就看見實驗室中的同門們都出現在了鏡頭前。
“如雨，你應該才到家沒多久吧？李牧這就把我們的實驗資料給分析完了？”
影片剛一開啟，李如雨的閨蜜辛欣首先就問出了問題。
當然這個問題也是他們實驗室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怎麼想都不可能吧？
然而李如雨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應該分析的差不多完了。”
會議室中頓時就是一片“啊？”的聲音。
那麼多的資料，要怎麼分析才能這麼快就分析完的？
開掛了吧？
實驗室中陳善平的表情也十分的吃驚，他們收集了幾個月的資料，李牧一天就全部分析完了？
但很快，他就說道：“好了好了，先別說這件事情，分析的情況怎麼樣。”
無論怎麼樣，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李如雨便直接把李牧說的那30多組實驗資料編號發了過去。
“根據李牧的分析，他建議我們將這些實驗再多重複做幾次，觀察其中免疫細胞和肺癌細胞反應過程。”
“這些組的實驗……有什麼問題嗎？”
會議室中的所有人都疑惑了起來，就像李如雨之前的表現一樣。
李如雨一笑，剛才她體驗過了那種茫然不知所措，這下當然也要讓這些同門體驗一下這種同樣的感受。
“你們確定要知道原因？”她先是賣了個關子。
然而陳善平直接就打斷了她的想法：“別廢話，直接說。”
導師不滿了，李如雨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老老實實地按照李牧剛才給她解釋的過程，講解給了這些同門們。
就算記不住，她也記了筆記，倒是能夠完整地複述出來。
只不過在她複述的過程中，會議室中有些沉默。
呃……好像聽這個分析的過程，真的沒有什麼必要？
陳善平也沒有說話，有點尷尬。
不過他還是對實驗室中的其他人說道：“都認真聽，好好學習學習李牧的分析思維，說不定以後咱們實驗室的數學專家就是你們其中的某個人了。”
實驗室中的這些研究生們頓時都狂翻白眼。
cpu！
這絕對是在cpu他們！
這特麼是能學習的來的？
但沒辦法，導師這麼說，他們也只能老老實實地一邊聽，一邊記起筆記。
就這樣，李如雨的講述繼續了下去，儘管一開始他們都聽不明白其中的過程，但當最後的結論擺出來後，他們也終於看懂了。
在十分細節的分析之下，這些看似平平無奇的實驗資料，便暴露出了十分突出的差異。
明顯地告訴了他們，這些實驗，很有可能隱藏著他們想要的答案。
“很好！”
陳善平的目光中流露出激動。
幾個月的實驗，現在終於看到了收穫的曙光！
當然，這也多虧了這些分析結果，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們甚至都不敢相信這些資料竟能夠被分析的如此見微知著。
“李如雨，辛苦你了，順便也替我向李牧表達一下感謝。”
陳善平鄭重地說道。
“好！”
聽到陳院士的話，李如雨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弟弟，牛逼！
幾乎沒有什麼廢話，陳善平立馬就安排起了接下來的工作：“下面，我們就針對這些實驗，都重複做幾次，直到發現導致這些資料異常出現的原因！”
“是！”
實驗室中的所有人都立馬應道。
“另外，如雨，你就好好放個假，也辛苦你了。”
李如雨嘿嘿笑道：“不辛苦，不辛苦。”
只要給她多放幾天假就行了。
結果下一刻陳善平就說道：“然後咱們初四的時候就回實驗室，將這個實驗給做好，沒問題吧？”
李如雨的臉頓時鬱悶了下來：“……沒問題。”
初四啊初四！
等於說她這個年過三天就要回學校了。
某位大神說21世紀是生物學的世紀，現在來看，21世紀，完全是他們這種生物狗的慘劇。
……
時間如流水般的逝去。
一個周很快過去，華國也迎來了2021年的新年。
科學和傳統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李牧也說不上來，但至少在過年的時候，他也能夠感受到那種淡淡的喜悅，哪怕人們都說，現在的年味已經消退了。
初一初二初三，三天的時間也很快過去，初四的時候，李如雨便踏上了返回上京的路途。
“不會有人年都沒過完就要回學校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李牧親自送姐姐來到了機場，當然，分別之前，他也不忘嘲笑幾句。
李如雨瞪了他一眼，“找茬是不是？再說就不禮貌了啊。”
自從李牧知道她要提前返校之後，天天都要笑話她幾句。
李牧笑了笑，然後將行李箱遞給了李如雨：“到安檢了，過去吧，到了後記得打個電話。”
“嗯。”李如雨點點頭，接過了行李箱後，又說道：“去英國那邊之後要注意啊，不要往那些奇奇怪怪的酒吧跑啊，特別是男性扎堆的地方。”
“特別是不要往布萊頓那邊去，聽說那邊被稱為同性戀之都，很可怕的。”
“你也不想咱們老爹老媽養兒育女吧？”
李牧：“……成天都在瞎擔心啥？趕快走，趕快走。”
說著就把李如雨給推了過去。
很快，看著姐姐過了安檢，和他揮手道別後，他也轉身離去。
過完年，他確實就要前往牛津大學了。
他心中又想了想李如雨最後說的話，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好像說的還真有道理啊？
到時候可真得注意一點了。
……
新年的時間過得很快，李牧在家中一直留到了元宵節。
元月十六號，他就要走了。
不過，在十五號的晚上，他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愛德華·威滕。
“李牧，我在利用李氏展開完善了M理論，並且嘗試讓它向下相容低能理論的時候，遇到了幾乎無法解決的困難。”
“我需要你的幫助。”
……
【本章4k8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