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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斯利·韋爾聽到李牧的話後，頓時就愣住了。
思考了片刻後，他就又驚撥出聲。
“他們竟然有能力研究出這種藥效來？”
顯然在金斯利·韋爾看來，PEFF所攜帶的這個副作用，就是輝瑞有意造成的。
世界上治標但不治本的藥很多，但是治標的同時還能夠加劇‘本’的嚴重性的藥，那可就很少了。
這樣的藥，簡直就是所有醫藥公司的最愛。
所以，關於這點可怕就可怕在，斯卡納·斯拉維能夠搞出這種藥物出來，他的研發能力也著實有些太變態了點吧？
居然研發出一種定向效果的藥物？
李牧也猜出金斯利·韋爾如此驚訝的原因，他擺了擺手道：“倒是也不一定就是他們故意搞出來的，也許他們自己都完全沒有想到PEFF還有這種效果。”
不論怎麼想，以人類當前的研究手段，研究出定向效果藥物的難度還是十分巨大的，所以理應是那個斯卡納·斯拉維無意間弄出來的。
他思考了一下，然後就重新進入到了模擬空間中，接著再創造了一堆患有肺栓塞以及急性心肌梗死的患者。
隨後，他再分別給這些模擬出來的患者們注射PEFF，然後開始時間加速，觀察他們的身體變化。
在注射了PEFF之後，這些患者的血管堵塞情況或多或少地都得到了緩解，隨著血液的流通重新通暢起來，肺栓塞和急性心肌梗死都得到了一定的解決。
不過隨著時間的加速，李牧便發現，其中有一部分患者的血液出現了動脈粥樣硬化的跡象，特別是其中一些模擬出來的老年患者，這正是血小板活化程度變高帶來的影響。
而隨著加速的時間過去，突然間，李牧就注意到其中有一名老年患者出現了嚴重的腦梗情況，然後在僅僅不到四十分鐘之內，就因為沒有接受治療，直接噶了。
李牧的眉頭頓時就是一挑。
有點意思。
他這裡也只模擬出了20個患者而已，便有一例出現了這種嚴重的情況。
況且他模擬出來的患者情況都還算是比較理想點的，身體患有的問題都比較單一，現實中的患者所患有的疾病可就要更加複雜一些。
指不定腦梗死和心肌梗死都能夠一同發生。
而偏偏溶栓藥物又是專門用來應對這類疾病的。
畢竟相比起介入治療來說，介入對醫生的技術有著比較高的要求，同時手術費用也十分高昂，而溶栓藥物只需要注射進入體內就好了，靠著體內的迴圈機制就可以溶栓，也更容易被患者們接受。
所以，一旦輝瑞在臨床實驗的過程中，遇到了這樣的問題，甚至直接導致臨床試驗的志願者死亡，他們的這款新藥物能否透過FDA還有EMA的稽核，都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FDA和EMA是米國和歐洲的藥物監管局，任何藥物想要進入這兩個地區的市場，都需要透過這兩個組織的稽核，而這兩個地區都是世界醫學最發達的地區，也是醫藥市場最發達的地區，只要透過了，帶來的就是鉅額的利潤。
然而想要透過這兩個管理組織的稽核都非常難，尤其是FDA更是稱得上是世界上最嚴格、最權威的藥物監管局。
包括華國國內也在一定程度上認同FDA的認證，一般來說藥物只要透過了FDA的認可，再想透過華國的QS認證，相對來說都要比較容易一些。
而雖然輝瑞在全世界赫赫有名，背後的勢力也很大，在FDA委員會之中也有著他們的人，但如果PEFF被發現出來存在如此大的隱患，能否透過稽核都是一個問題了，畢竟，FDA也還有其他製藥公司的人。
想到這裡，李牧便重新睜開了眼，看向旁邊的金斯利·韋爾。
剛才他所模擬的東西雖然多，不過實際上過去的時間也就不到一分鐘而已。
已經知道了PEFF的結果，所以現在的他也就不再關心了。
“好了，關於PEFF的事情，我們就不用太過在意了。”
“要相信咱們的RSCA。”
金斯利·韋爾回過了神，隨後嘆了口氣說道：“我當然是相信RSCA的，這個我的畢竟是輝瑞啊。”
全世界最大的醫藥公司，絕對的巨無霸，放在現實中，所有人都要對此表示敬畏。
李牧笑道：“這一點，也不用太過在意，在華國有一首詩，叫做：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我們只要做好我們自己的就行了。”
聽到李牧的話，金斯利·韋爾長出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地點點頭：“你說得對，不用在意。”
“嗯，這就對了。”
李牧頷首。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李牧繼續留在德國這邊，利用腦海計算機的模擬功能，幫助金斯利·韋爾他們接下來的研究。
就像是任何一款藥物都需要有效成分和輔助成分共同發揮作用，真實宇宙環境模擬，雖然因為已經確定了課題，因此並不能研究製備工藝這類的問題，但是他卻可以直接檢驗，有效成分和輔助成分的哪種配比，綜合效果最好。
一時間他們的研究速度也變得飛快，金斯利·韋爾他們都十分驚歎，李牧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而李牧往往都只會用一個理由來解釋，那就是資料分析。
並且他往往都還會給出資料分析的過程——畢竟他都已經知道答案了，順著答案來給出資料分析的過程，對他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
於是乎，就這樣，金斯利·韋爾他們對李牧越發奉以為神人，他的資料分析手段，也被他們越發認為，這特麼就是生物醫學之神帶來的指引。
當然，李牧一邊幫助他們分析的同時，也沒有忘記繼續進行血管的流體力學分析。
隨著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他也整理出了很多成果。
就現在來說，其中最突出的成果就是，測定了血壓以及血液的粘稠度後，就能夠直接判斷人體內的血脈是否存在不通暢的地方，並且能夠直接判斷不通暢的地方所在人體部位，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光憑這個成果，就已經稱得上有重大意義了，這意味著對於醫生來說，面對一個疑似有血管疾病，但不清楚是哪裡存在問題的患者時，他們就可以讓這名患者先去抽個血，測一下血壓，然後根據李牧的這個成果計算出可能是哪個部位存在的問題，從而直接確定問題在哪，是否嚴重。
而除了這一點之外，李牧的成果還有較大機率判斷出患者體內是否存在動脈粥樣硬化等之類血液流通問題。
這些成果，雖然不能幫助治病，卻依然能夠救命，及時地確定患者患有什麼病，當然是在救命！
這就是李牧這個研究的意義所在。
就這樣，時間很快過去，來到了十二月份。
【Hk={(f，g)|∑|α|≤κ……】
在草稿紙的末尾寫下了最後的一行式子。
李牧的眉頭微微一動。
“流體……流體……”
經過了這麼久對血管流體力學分析和研究，他對於整個流體力學的認識，也已經深刻到了一個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流體被定義為不能抵抗剪應力的物質體，只要對某一流體施加剪應力，該流體就會不斷地變形……”
“所以流體的形狀，總是和容器一樣，就像是血管中的血液，而血栓這類的阻礙，就會導致血液這種流體的形狀發生改變。”
“不過目前的數學界，針對不同的流體，之間存在的分析又總是不同，模型也會不同。”
“那麼是否存在這樣一個流體分析方法，能夠描述所有不同情況下的流體呢？”
李牧思考著。
流體的研究最複雜的點，就在於流體存在的形式太多了。
管道中的液體是一種，江河中的流體也是一種，再或者是兩個平板之間的流體，也是一種。
所以研究人員們往往都只能針對不同情形下的流體，分別進行討論。
於是乎，一直以來也就始終沒有一個統一的分析方法，來將這所有情況都給包括進去。
所以，這個問題就讓李牧產生這樣一種想法：“這很不舒服。”
研究血管——或者說是管道流體的他，一直都想著從管道流體拓展到其他流體模式的，實現統一的分析，但他總在這上面失敗了。
“不對……不對……”
恍然間，李牧忽然回過神來，“我一直想的都是讓不同的外部環境實現統一的分析方式的，卻還並沒有思考過，如何讓流體去統一！”
“如果我忽略了外部的剪應力，而僅僅只考慮流體的形狀呢？”
“將外部的剪應力，直接考慮成流體的內部力，直接整體性的考慮流體……”
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研究，在此時此刻都化為了一種恍然大悟。
一瞬間，李牧就找到了一個通往關鍵的光明大道。
“本該如此！就像是納維爾-斯托克斯方程，就是對所有流體的統一分析，那麼想要證明它解的存在性及光滑性，那麼我首先就要找到任何不同形狀下的流體，都存在的共性……”
“微分幾何……光滑流形！”
“對，就像是裡奇流，再或者是別的什麼流形，不管流體的如何改變，都只不過是一個拓撲空間罷了。”
李牧的眼睛逐漸明亮了起來。
“將流體的體積，都視為一個空間，就可以了！”
幾乎是在思緒暢通的那一瞬間，李牧便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僅在片刻後，他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才是最適合研究流體的空間啊！”
“以後就叫它，李氏空間好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