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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對上那一瞬,林霧的大腦有過短暫空白,困惑。

好在她不是一驚一乍的個性,即便錯愕,意外,也不會表露出來。

她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

震驚剎那,林霧故作鎮定地和旁邊同事一起進入電梯。

她落後兩步,站在最外,而陳琢,在最裡邊。

電梯急速上升時,林霧腦袋裡冒出好幾個問題——

陳琢怎麼會在這兒?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是過來找自己的?

不可能。

林霧在心底自問自答,將浮現的答案一一否決後,她抿緊了唇角。

原本比較吵鬧,各種聲音不斷地上班電梯今天也很安靜,同事們沒有在聊天,剛剛說話的那兩位女生也不再出聲。

周圍陷入了異乎尋常的安靜。

安靜到她能在這種開放的空間裡,感受到那道從身後傳來的,熟悉的冷靜目光。

“……”

二十六樓很快到了,電梯門開啟,林霧筆直走出,視線未有一絲偏移。

進入律所,沿途和格子間走動的同事打過招呼,她推門進辦公室,並叮囑助理十分鐘後再來找她。

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又將百葉簾拉下,林霧才挪到辦公椅坐下,抬頭揉了揉因失眠而脹痛的太陽穴。

忽地,剛剛從包裡掏出擱在桌面的手機叮咚一聲。

林霧斂睫看到亮起螢幕上顯示的微信訊息,有幾秒的頓然。

意料之中,訊息是陳琢發來的,只一句言簡意賅的話便將今天在電梯裡的“偶遇”做了完整解釋。

「前段時間做了一些工作調動。」

同一時間,林霧想到同事們上週就在討論的,樓上投行公司換新老闆的這件事。

陳琢是做投行的,林霧一直知道,她只是沒有想到,他就是那位引得同事們津津樂道,好奇不已的空降老闆。他們之前交換各自資訊時,並沒有說得太具體。

兩人只知道對方的職業,並不清楚對方在哪家公司任職。

倏忽間,林霧想到剛剛電梯門開啟,他在裡間看到自己時候的神情,從容自若,眼眸裡沒有一絲驚訝的情緒。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這邊上班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林霧沒有過多猶豫,直接退出兩人的對話方塊。

“雨欣,”把手機放下,林霧按下桌面座機電話,“幫我送一杯咖啡進來。”

林霧助理連忙答應,“好的林律,還是熱美式嗎?”

林霧應聲。

喝完咖啡,林霧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整個上午,她都在做資料整合,坐在辦公椅上沒怎麼挪窩。

-

忙到十二點,荷嘉雲拎著保溫袋過來敲門時,林霧才停下。

“很忙?”注意到她憔悴的面色,荷嘉雲微微蹙眉問,“不是剛忙完一個大案?你就不能休息一下?”

林霧:“不能。”

她開啟荷嘉雲帶來的飯盒,感覺肚子空落落的,“芳姨的手藝又進步了。”

芳姨是荷嘉雲家裡照顧她飲食起居的阿姨。

荷嘉雲沒讓她岔開話題,“怎麼不能?”

她非常不解,“你又沒有負債。”

“我喜歡錢,”林霧非常直白地告訴她,“我年輕時候不掙錢,什麼時候掙錢?”

荷嘉雲噎了噎,竟然無法反駁。

她默了默,嘴唇翕動道,“我的意思是,也別太拼,身體要緊。”

林霧知道她關心自己,笑了笑道,“知道,我這不是累的。”

“又失眠了?”荷嘉雲問。

林霧點了點頭。

靜默幾秒,荷嘉雲好奇,“你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能睡得很好是不是?”

她是知道林霧所有情況的,包括她跟陳琢的週五晚上見,她也清楚。

聽她突然提起這事,林霧抬頭看她一眼。

荷嘉雲思索,“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和他——”

“不要,”沒等她把後面的話說完,林霧就果斷拒絕了,“我還沒那麼大需求。”

荷嘉雲被她直白的話哽住,咳嗆好幾聲,才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睡比較純潔的覺。”

吃安眠藥對身體不好,也容易讓大腦不清醒。

林霧的職業需要她在多數時間裡保持清晰的,清醒的頭腦。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吃安眠藥催眠。

而市面上那些沒有太嚴重副作用的催眠藥,褪黑素等等,對她幾乎沒有什麼作用。

她大腦的睡眠神經過於頑強,簡直油鹽不進。

只有陳琢是個例外。

林霧第一次和他約的時候,因為喝了酒,又進行了較為激烈的運動,她倒頭就睡不說,還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一點。

睜開眼看到時間顯示時,林霧差點以為自己手機壞掉了。

除幼年時期外,她似乎從來沒有一覺睡到下午過。而人體所需的每天八小時睡眠,她更是有很多年也沒有睡足了。

最開始,林霧以為那只是一個意外。

可能是前一晚做得太累,自己又喝了那麼多酒導致的。

一週後,又有好幾天連五小時都沒睡到的林霧去到酒吧,試圖用酒精催眠自己失敗後,她忍不住和荷嘉雲討論,自己那天那麼好的睡眠,到底是做了愛,還是……陳琢有魔力,能夠讓她睡著。

問題找不到答案,荷嘉雲攛掇她找陳琢再試試。

和陳琢約的那天,林霧是有酒精促使的,清醒的時候,她就算是喜歡陳琢的聲音和長相,她也不太能幹得出那樣的事。

也因此,第一次後她和陳琢並未交換任何資訊。

荷嘉雲的提議,她有思量,最終還是放棄。荒唐的事情一次就夠了,反反覆覆不太合適。

直到一個很尋常的夜晚,林霧忙完手裡頭工作時接到荷嘉雲的電話,她說她好像看到了那天跟她約的那個人。

她還發來了一張偷拍的照片問她,那是不是跟她約的男人。

林霧點開模糊的照片看著,遲疑地回覆她:「好像是。」

荷嘉雲:「……酒保說好像,你怎麼也說好像?你記不清他長什麼樣了?」

這不可能,林霧記性很好。

林霧:「酒保告訴你的?」

荷嘉雲:「……嗯呢,我不是要打探你的私生活啊,我就是問了下酒保這個人最近來過酒吧沒有,在酒吧的時候都是怎麼玩的。」

林霧一怔,猶豫一會兒問:「酒保怎麼說?」

荷嘉雲:「酒保說你在的那次他是第二次過來,第一次的時候是跟兩個同性朋友過來的,沒怎麼喝酒,搭訕的女人也是來者就拒。」

沒等林霧再回復,荷嘉雲道:「嘖,他挺受歡迎的,就這麼幾分鐘,已經有三個美女找他要聯絡方式了。」

林霧:「哦。」

荷嘉雲:「他挺高冷的,一個都沒給。」

林霧:「……」

荷嘉雲:「來不來?」

林霧頓然,她握著手機看著兩人對話方塊,有些躊躇不定。

少頃,她還是驅車去了酒吧。

只是林霧到的時候,陳琢已經準備離開了。

兩人在門口碰見,看到她的時候,陳琢微眯了下眼睛。

對視幾秒,林霧抿了下唇,偏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要走了?”

陳琢低眸,定定地瞧著眼前的人,她身上還穿著職業化的裙裝,露出纖細小腿,外披著一件寬闊的同色系西裝,腰間綴著一條細細的腰帶點綴,烏黑長髮低低束起,將非常完整標緻的一張臉顯於人前。

臉色略顯憔悴,眼底青痕有些明顯。

陳琢打量著她,眼眸微動,嗓音低緩道,“今晚不喝白蘭地。”

林霧一怔,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她輕點了下頭,垂下那雙瀲灩勾人眼睛,“那再——”

“見”這個字還沒說出口,陳琢微抬下頜往外示意,“我想喝水。”

這一回,林霧也沒有喝伏特加。

陳琢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但不濃郁。而她滴酒未沾。

可她攀著他肩膀,和他接吻的時候卻生出了朦朦朧朧的醉意。

那一晚做得不算激烈。

結束的時候,林霧還很清醒。

從浴室清洗過後,她本來想穿上衣服離開的。拿起衣服那一霎,她突然又想確認一下,到底是做.愛催眠,還是陳琢催眠。

次日,林霧有了答案。

陳琢在她身邊的時候,她能睡好。即便睡前很清醒,一丁點兒睏意都沒有,她也能在閉上眼睛半小時內陷入深度睡眠狀態裡。

“……”

-

“跟你說話呢?”察覺到她的失神,荷嘉雲抬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拉回她飄離的思緒,“你聽沒聽見我剛剛說的話?”

林霧回神,緩聲道:“別想了。”

荷嘉雲:“什麼?”

林霧低頭吃飯,慢吞吞地說,“他會覺得我有病。”

雖然她也確實是有病。

荷嘉雲哽住,張了張嘴,“那一週多約兩次總可以吧?”

“不可以,”林霧說,“耽誤我工作。”

荷嘉雲無話可說。

無言片刻,林霧突然道,“我們可能一次都沒有了。”

荷嘉雲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她,“為什麼?他不會是找別的女人了吧?”

“不是,”林霧放下筷子看向荷嘉雲,忖度幾秒道,“我早上看見他了。”

荷嘉雲見過陳琢,還偷拍過他的照片。

雖然那張照片拍得並不清晰,但她記人很厲害,看過一次就能再次把人認出來。所以林霧沒有必要瞞著她,反正遲早也會知道的。

“早上?”荷嘉雲瞪大眼睛,驚詫道,“在哪兒?你們昨晚又見面了?”

林霧:“……”

聽到這話,她有點兒想笑,“你覺得呢?”

荷嘉雲眨眨眼,“沒有。”

“在電梯裡碰到的。”林霧言簡意賅,“二十九樓的新老闆。”

話音落下,不算寬敞的辦公室裡陷入靜默。

半晌,荷嘉雲沒忍住爆了個粗口,“我靠……”

她瞠目而視看著林霧,張了張嘴,“他就是同事們說的那個空降的帥老闆?”

林霧點頭。

荷嘉雲倒吸一口氣,緩了緩道,“……你們倆這是什麼神奇的緣分。”

林霧也很好奇。

無聲片刻,荷嘉雲想到她剛剛說的話,猶疑著問,“所以你不想和他繼續約的原因是,他來這邊上班了?”

林霧嗯了一聲,“在考慮。”

“……”

荷嘉雲稍頓,盯著她沉靜的面容須臾,柔聲道:“我是覺得,這不影響什麼。他應該是有契約精神的,不會因為跟你在同一棟樓上班,就把那些私事暴露在人前。”

說到這,她停了停,“但我支援你的所有決定。”

荷嘉雲明白林霧的擔心。

知道對方的名字和職業,一週約一次是一回事,在同一棟樓上班,每天都要跟炮友見面又是另一回事。

申城這麼大,前者並不怎麼讓人擔心。

可後者,抬頭不見低頭見,時間久了,就有可能出現意外。

聞言,林霧笑了下,“嗯,我知道的。”

荷嘉雲瞅著她,輕嘆一口氣,“先吃飯吧。”

林霧頷首。

-

吃過飯,荷嘉雲也沒了去樓上看帥哥的心思。

她心事重重地去李項辦公室,唉聲嘆氣的。

李項接一個電話,聽她嘆十次氣。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略感無奈,“沒給我帶飯就算了,你在林霧辦公室吃幹抹淨來我辦公室嘆氣是什麼道理?”

荷嘉雲目光幽怨覷他一眼,“霧霧不讓我在她辦公室嘆氣。”

李項:“理由。”

“她說嘆氣散財。”荷嘉雲如實告知。她擔心把林霧的財氣嘆走,所以儘可能地不在她面前她辦公室嘆氣。

李項嘴角一抽,大惑不解地問,“那你在我辦公室嘆氣就不散財了?”

荷嘉雲氣惱,瞪他一眼,“你這麼有錢,散點財怎麼了?你就當作好事給別人送錢不就行了嗎。”

李項語塞,想反駁她兩句,又怕本就心情不太好的大小姐心情更差,只能忍住。

林霧倒是沒有荷嘉雲那麼憂慮,她該做什麼做什麼,很多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

下午她出了一趟辦公室,去委託方那邊談事。

等忙完回到辦公室時,律所部分同事已經下班了。

林霧是加班狂魔,但不要求助理陪著她加班,助理只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把她所需的資料準備好就行。其他的,林霧會自己處理。

在辦公室忙到十點多,林霧才起身離開。

她走的時候,律所已經沒人了。

關燈鎖門。

林霧坐電梯去負二樓。

走出負二樓電梯廳時,林霧才猛地想起,自己早上沒有開車來律所,她是打車過來的。

反應過來,林霧正欲轉身回電梯廳時,先一步聽到了汽車喇叭聲。

林霧一頓,本能抬頭看過去時,她看到過道對面停著的熟悉車輛。

緊跟著,林霧手機鈴聲響起。

遲疑一瞬,林霧接起。

“林律,聊聊?”男人低沉的聲音鑽入她耳朵,擾人心神。

林霧很輕地應了一聲,冷靜提醒,“陳總,你負約了。”

這話落下,對面的人靜了靜,“現在是晚上。”

他們之前約定的是白天互不相識,以及每週五晚上見。

他們並沒有那麼明確地商定,不約會的夜晚也要互不相識。

失誤了。

怎麼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條約漏洞。

聽見這句話時,林霧發散性思維地想,如果要和陳琢繼續下去,她得把這一條補上。

沉默霎時,林霧看著從車內下來,準備往她這邊走的人:“五分鐘。”

陳琢停下腳步,眸光沉沉地望著她,嗓音沉沉道,“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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