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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一時之間陷入了沉寂,除了被吊在樹上的兩個狗東西不時哀嚎兩聲,沒有人開口打破此時的詭異狀態。

倒是跟在譚老夫人身後的小婦人心疼的看著譚其昌,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不過她應該早就被譚老夫人警告過了,捂著嘴始終沒有說話。

“咳咳……老夫人出身甄家?是金陵甄家?”

賈琮虛扶一下,譚老夫人順勢起身。

她譏諷的看了一眼面色陰鬱的譚楨後,滿是自豪的說道:“老婆子的確出身金陵甄家,不過卻也只是甄家庶支,說起來我與貴府老太太也是舊時相識。還請看在咱們兩家世代相親的關係上,饒過我那孫兒一次,甄家感激不盡!”

說著她又要再次拜下,李嬤嬤會意來忙上前將其扶住。

賈琮假裝為難,悠悠說道:“老夫人可知我剛剛是如何跟譚家主說的?”

譚老夫人看向一旁遲遲不語的譚楨,哂笑一聲向賈琮表態:“昌兒不過是受人指使,不知琮三爺對這件事的背後之人感不感興趣?”

這下譚楨不復方才的冷靜,出聲警告道:“夫人,這孽畜自己闖的禍,難道還要牽連其他人不成?”

“啪!”

賈琮手中的鞭子一甩就在譚楨的嘴巴上狠狠抽了一下。

“小爺與老夫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再敢多說一句,小爺我連你一起吊在樹上打!”

呵呵!

譚老夫人冷笑一聲,嗤笑道:“老爺不是忙著和那小賤人你儂我儂,打算把我們婆孫二人趕出譚家嗎?正好,老婆子也有此意!”

說著,她在賈琮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隨後瞥了一眼捂嘴不能言語的譚楨,冷笑道:“原本老婆子不打算讓昌兒摻和進這件事的,可若不讓他看清他的祖父是什麼樣子,老婆子擔心他會恨我。琮三爺,昌兒是個好孩子,他根本不知道這麼做會給林姑娘帶來什麼樣的影響,還請琮三爺饒他一次!”

是不是好孩子已經不重要了,譚老夫人的確給了賈琮不能拒絕的理由。

黛玉已經收到了譚老夫人悄悄塞給她的密信,李嬤嬤也帶來了黛玉的意見,賈琮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還真是意外之喜,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六大鹽商,沒想到譚家內部的矛盾會給賈琮送來如此大禮!

賈琮已經明白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冷聲下令:“來人啊,譚楨涉嫌謀害朝廷命官,立即拿下送去龍禁衛揚州千戶所,交由龍禁衛嚴審!”

“諾!”

守在一旁的榮國府親兵立刻撲了上去,將譚楨來了個五花大綁。

譚楨根本就不知道譚老夫人給賈琮說了什麼,還以為是謀害林如海的事發了,大聲叫屈:“琮三爺,小老兒向來奉公守法,什麼時候謀害朝廷命官了?”

“哦?這樣啊!”

賈琮緩緩走到譚楨跟前,捏住譚楨的右手,用其指甲在自己的手背上輕輕一劃,一道淺淺的紅印出現在他的手背上。

“你看,你傷了我……”

賈琮呵呵一笑:“本官乃是陛下親賜的正五品官員,你傷了本官不就是謀害朝廷命官嗎?堵上他的嘴,帶走!”

收到命令的親兵不知從哪找來一塊髒兮兮的破布,堵上了譚楨的嘴巴就將其拖了出去。

譚老夫人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原本挺拔的身子也佝僂起來。她哀求的看向賈琮,卻沒有再說什麼。

“老夫人放心,既然您給了我合理的解釋和滿意的交代,那我也不會食言,譚其昌老夫人可以帶走了,不過他日本官需要老夫人上堂作證之時,還望老夫人遵守諾言。”

賈琮的話剛說完,譚老夫人便屈身拜下:“這是自然,為了昌兒,老婆子什麼事都敢做!”

……

譚楨被突然拖走,不說別的,剩下的五個鹽商家主皆是心驚膽戰。

楊思琦尤為恐懼,驚恐的看著將注意力轉向他的賈琮。

他在賈琮看向自己時,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琮三爺饒命,小人願獻五十萬兩銀子,替我兒贖罪!”

“怎麼回事?如此吵鬧是做什麼?”

正當此時,原本在書房中議事的賈赦、裴維生、甄應嘉和唐光表走了過來。

在看到前院的情形後,賈赦一臉的懵逼。兩小子之前計劃今日攪渾水的計劃他有所耳聞,可沒想到會把事鬧得這麼大。

“父親大人,是這樣的……”

許久沒有開口的賈璉恭敬的上前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當然,譚楨謀害朝廷命官的真實情況他一語帶過。

不過最後賈璉還是特意問了甄應嘉一句:“甄世叔,譚其昌是甄家的外孫,不知甄世叔覺得琮哥兒的處置是否合理?”

“很合理,很合理!”

甄應嘉哪裡還顧得上這點小事,他現在滿心都是關於鹽稅銀子的事兒,譚楨不過是甄家養的一條狗,而且還是一條不再忠心的狗,是死是活自有他人操心,關甄傢什麼事?

賈璉微微一笑,面帶恭維的說道:“還是世叔明理,小侄佩服!父親大人,譚其昌的事兒琮哥兒已經處置妥當了,就剩這楊汝儀,父親覺得該如何處置?”

在賈赦回應之前,楊思琦咚咚咚的向賈赦磕頭求饒:“赦公恕罪,小人願獻五十萬兩替我兒贖罪,還請赦公寬宥!”

“嘖嘖,都說鹽商豪富,今日還真是長了見識!”

賈赦嘖嘖兩聲,抬腳就踹向了楊思琦:“狗一樣的東西,還敢拿銀子來髒了爺的耳朵!”

楊思琦可沒有練過武,被賈赦含怒一踹,直接飛向吊著楊汝儀的歪脖子樹,狠狠撞在了樹上吐了一口血。

“恩侯兄,不宜動怒!”

甄應嘉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撇下心中的擔憂攔在了賈赦跟前,小聲說道:“楊家長子是戶科給事中,不可太過!”

“喲,還是個言官……”

賈赦嗤笑一聲,從賈琮手中要過鞭子就狠狠抽在了楊思琦的身上,一鞭子下來血花四濺,原本身上的錦衣瞬間破破爛爛不成樣子。

“有個言官兒子,那又怎樣?彈劾老子的奏章都能把通政司給淹了,老子怕過嗎?”

啪!

又是一鞭子下去,楊思琦的慘叫聲驚飛了原本停在院中樹上的小鳥。

賈赦看向小兒子:“三兒,伱說說,這兩人該如何處置?”

“兒子能把這兩人挖個坑埋了嗎?”

嘶!

賈琮的回應讓裴維生、甄應嘉等人深吸一口涼氣,賈赦的小兒子這麼狠?

只見賈赦搖了搖頭,悠悠說道:“不行,按大夏律他們罪不至死。”

賈琮撓了撓後腦勺,呵呵一笑:“這樣啊,那兒子明白了。楊汝儀衝撞官眷、意圖不軌,打斷兩隻狗爪子,以示懲戒。楊思琦意圖賄賂朝廷命官,徒一年,罰銀一百萬兩,送去京城充入戶部國庫。爹爹,兒子這次可是依據大夏律做出的處置,這回您不會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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