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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南池怎麼這麼……」

賈琮看著此刻的南池坊市,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想了好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怎麼這麼和諧?對,是和諧!什麼時候,南池坊市竟然連個吵嘴的都沒有了?那些公子哥都去哪了」

開什麼玩笑,京城這等隨意一磚頭下去砸下去便能砸到五品官的地方,竟然會有如此和諧的一幕,太可疑了。

賈十一幽幽回了一句:「小三爺忘了?忠順王爺回京了!」

「嘿,這兩天太忙了,都把這茬給忘了。」

賈琮扶額笑了笑,說道:「不得不說,十三爺為咱們京城的百姓,背上了京城第一紈絝的黑鍋,真是受了大委屈。看看,這才是和諧美麗的大夏京城啊!」

和諧的南池坊市讓賈琮略有遺憾,御貓大人今天本想行俠仗義的……

逛了一圈後,賈琮在一家貓舍買了只小橘貓,抱著小貓咪來到了南池邊上。

「觀海樓……倒是清雅,張三哥還真會挑地方。」

還未上樓,便見二樓臨池的窗邊,有一貴公子正衝自己揮手,劍眉微張卻不顯鋒銳,反而有種穩重儒雅之感。

賈琮向其揮手回應,隨後快步登上了二樓。進了雅間後,兩人連寒暄都沒有,對坐飲茶,臨窗觀景。

原來今日約了賈琮來此處的不是別人,正是吳王劉忱的女婿,郡主儀賓、法外狂徒張三張正矩。

「張三哥,你總算來京城了,我原以為你去參加今春的會試。是為了協助吳王殿下處理金陵的事?」

聽到賈琮的詢問,張正矩搖了搖頭,笑應:「金陵那些人不過土雞瓦狗,王府親兵一到,一個個乖巧的跟小貓一樣。主要是我娘子有了身孕,我哪走的開?」

「啊?」

賈琮聞言連忙拱手賀喜:「恭喜張三哥,等孩子降生,必要去討一杯喜酒。」

「你便是不想去,我也要將你綁過去。」

張正矩哈哈大笑,聊了幾句家長裡短後,午時前,雅間的門再次被敲響。

嘎吱一聲,房門開啟,一名金冠玉帶的少年走了進來,賈琮與張正矩起身迎接。

賈琮拱手笑說:「恭喜四哥,你要當舅舅了……」

吳王與當今皇帝是同輩,故而劉弘與吳王府的郡主是堂姐弟關係,還是沒出五服的那種。

張正矩未來的孩子,可不就要喊劉弘為舅舅?

在賈琮的引薦下,劉弘第一次見到了備受推崇的江南大才。

「殿下若想依照《大夏律》來考核順天府的那些官吏,那吏部文選司就要多準備些接替的人選了。」

張正矩只是大概翻了翻劉弘帶來的卷宗,便將其合上說道:「賑災的錢糧一層層撥下來,過手之人幾無不沾手的。殿下若想將真正落到實處,首在吏治,其二法度,其三監管。這三點只要有一處沒有落實,再有天災必將死灰復燃。」

短短的幾句話,讓劉弘大為震撼。不愧是皇祖父親自推薦給自己的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見識。

他起身拱手拜道:「還請先生教我!」

張正矩忙避到一邊,作揖還禮:「殿下折煞臣了,為君分憂本就是臣子之責。」

「先生可有妙計?」

「殿下不是說依法懲處嗎?那便從《大夏律》開始……」

觀海樓的二樓已經被劉弘包下,樓梯口守著一隊身著便衣的龍禁衛。有人還想借著家族之勢登上二樓,卻被一枚飛魚令牌嚇走。

雅間中張正矩侃侃而談,為劉弘與賈琮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國朝歷經百年,吏治廢弛頗多。太祖時貪墨白銀

二十兩罷官奪爵,越兩百兩白銀斬立決。當下可敢行此法?」

劉弘下意識的想說句可以,卻又想起了他的皇祖父,太上皇寬待臣子,貪墨十萬兩白銀都只是罷官,連大牢都不用坐……

「既然貪墨二十兩是罷官奪爵,貪墨十萬兩也只是罷官奪爵,反正又死不了,何不多撈一些?」

張正矩的面色越發凝重,長嘆道:「殿下方才給臣看的那些卷宗,若按太祖朝的規矩,九成九都要押去菜市口砍了腦袋。可殿下敢這麼做嗎?」

劉弘跟著嘆了一聲:「我心有此想,卻不敢行此事。」

他沒有騙人,他是真的不敢。便是皇帝都不敢真的按太祖朝的規矩砍了這群人,因為按照二十兩罷官奪爵,兩百兩斬立決的規矩,朝中的文武大臣可以盡數換新人了。

張正矩點了點頭:「臣能理解,牽一髮而動全身,故而臣第一個建議是,既然暫時動不了官,那就跳過這一步,直接掌握鄉、裡之長。」

好熟悉的模式……

賈琮下意識的說了句:「權力下基層?農村包圍城市?」

「權力下基層?倒是貼切。」

張正矩詳細解釋道:「自古流水的官員鐵打的鄉里,為國朝管理地方的要說是一任任縣令,不如說是那些吏員、鄉長、里長。故而臣之意,殿下不妨制定新規,將鄉、裡之長,縣中吏員納入國朝體制,入品置銜。」

「其二定法度,此事臣已與青藤先生有過商談,再過幾日,會上呈宮中。新法自有新法規,可先於順天府試行。」

「再說監管之事,臣願意擴大都察院,增加御史名額。不過青藤先生說,小賈大人提了一個新鮮的建議……」

嗯?

賈琮還在思索權力下基層的事呢,就聽到張正矩提到了自己。

「張三哥說的可是設定新聞司?」

張正矩點了點頭,劉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

他扭頭問道:「何為新聞司?」

「便是邸報的變種,邸報是自上而下,新聞則是自下而上……」

賈琮舉了一個例子:「朝廷可設定新聞司,招攬民間正義之人為記者。如某個地方有豪門大族欺壓百姓,官員包庇,百姓求告無門,新聞司的記者便可以一紙文傳遍天下,廣而告之。上官聞之,豈可不管?」

張正矩點了點頭,補充道:「此法可行亦不可行,臣正與青藤先生想辦法,對其修正,以期可施行天下,填補監管之缺。」

「不可行?」

劉弘覺得這個辦法很好啊,如此一來,大夏不是憑空多了萬千御史,那些豪門大族哪裡還敢欺壓百姓?

賈琮苦笑著解釋道:「老師說,此法亦被他人利用,控制民間輿論,不利國朝統治。」

「鄉間讖語都會讓百姓人心惶惶,殿下小看了這新聞司的威力。若是讓有心之人掌控了新聞司,誰也不敢肯定,大楚興、陳勝王的事會不會發生在本朝。」

張正矩的話嚇了劉弘一大跳,方才的談興與氣氛漸涼,三人皆是略過了新聞司的事,重新將話題轉回了權力下基層上面。

這一談便是差不多兩個時辰,就連用午膳時,劉弘都沒閒著,請教了不少張正矩關於《大夏律》的事情。

三杯酒下肚,張正矩就放出了豪言。

「《大夏律》疏漏之處幾如篩子,若臣犯案,切不說官府根本找不到證據定不了臣的罪,臣還有十成十的把握,將敲驚堂木的人送進大牢!」

聽到這句話後,劉弘終於明白賈琮為何要稱呼自己的這位堂姐夫為法外狂徒了。

送走了劉弘與張正矩,賈琮打了個哈欠,抱著小橘貓去了趟太醫院。

虞程朗老爺子將小貓咪檢查了一番,餵了顆鬼知道是什麼成分的藥丸子,便將打攪他玩蟲子賈琮趕出了門。

原本見夕陽西下,賈琮打算就此返回府中。不料正當他被晃得昏昏欲睡時,馬車突然一個急剎,差點滾出車廂去。

車廂外好一陣吵雜,隱隱有爭吵與打鬥。

「小三爺,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薛大爺……」

嘩啦,賈琮立馬掀起簾子,前往不遠處的酒樓門口圍著一圈人,隱隱能看到裡面扭打在一起的幾人。

他跳下馬車,在護衛開出一條路後,來到了圈子的最前端。

的確是薛蟠跟人扭打在了一起,而且是一對五。

身邊的小廝護衛皆被人家的護衛壓制,他只能依靠健壯的身體與他人對抗。

此時的薛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要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認不出這位是皇商薛家的大爺。

見薛蟠的臉上又捱了一拳頭,賈琮立刻出聲喝止道:「住手!」

哪料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搭理賈琮,反而有一丫鬟打扮的女子,站在酒樓門口的石階上皺眉說:「此為我傢俬事,公子還是莫要插手的好。繼續打,姑娘說了,出了事她擔著!」

圍觀的人群立馬切切私語起來,其中有人認出了賈琮的身份,小聲跟友人冷笑說:「這夏家這會是踢到鐵板了,薛家可是榮國府正兒八經的親戚,琮三爺發起火來,連郡王世子都砍!」

今日出來沒穿貓貓服,這是被小瞧了?

他摸著有些嚇到的貓兒,冷哼一聲:「將他們拉開,敢有反抗,統統打斷手腳!」

隨著賈琮的命令,幾名護衛連刀都沒有拔,刀鞘狠狠砸在這群奴僕護衛的手腳上,混亂的場面瞬間被控制。

「慫哥喲,他們系人太森(琮哥兒,他們欺人太甚)……」

呃……

好慘一薛蟠,嘴巴都腫的說不清話了。

賈琮招來薛蟠身旁小廝,不一會就弄清了這樁衝突的前因後果。

原來是為了面前這間酒樓的歸屬,薛蟠與同為皇商的夏家起了衝突。

當然,這事倒不是薛蟠借榮國府的勢壓人,反而是桂花夏家,威逼已經收了薛家定金的酒樓掌櫃去大興縣衙簽了契。

「原來是御貓大人,奴婢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罪。」

那丫鬟已經從下人那打聽到了賈琮的身份,卻依舊不卑不亢,行了個萬福禮後說道:「大人,這間酒樓原來的掌櫃已經與我家在大興縣衙簽了契,收了我家的銀子,薛家卻來酒樓糾纏,還惹了我家姑娘。便是榮國府位高爵顯,也不能不講道理吧。」

賈琮呵呵一笑:「牙尖嘴利,小爺我便不講理,你能拿小爺怎樣?」

「民女自不能拿小賈大人怎樣,可《大夏律》卻可以。」

聲音清冷,其主人倒是好身段。

薛蟠瞅了一眼從酒樓走出的女子,小聲在賈琮耳邊說道:「她系夏家的獨女……」

賈琮微微點頭,原來是原著中薛蟠的孽緣,桂花夏家的姑娘夏金桂。

只見此女面戴輕紗,頭上插金戴玉,身上的衣裙無不精美,身材妖嬈……

雖然看不到長得怎麼樣,卻讓四周的吃瓜人紛紛遐想萬分。

就連被打成豬頭的薛蟠都嘀咕道:「方才偶瞧見了,長得系真不戳……」..

「薛大哥是看上此女了?要不我回去跟姑媽說,讓她請人去夏家說媒?」

聽到賈琮的打趣,豬頭蟠立馬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母老虎要不得!」

夏金桂見賈琮都沒正眼瞧過自己一眼,想來心氣極高的

她頓時氣悶。

她皺眉說道:「薛家大爺今日鬧得我家酒樓雞犬不寧,又對我出言不遜,我夏家懲戒一二,不為過吧?」

賈琮放棄了與薛蟠繼續扯淡,抬眼冷笑道:「桂花夏家,也有資格在本官面前說懲戒二字?誰給你的勇氣,敢打我薛大哥的?」

桂花夏家雖然在戶部掛職,可那虛銜如薛家一樣,早就在其父病逝後被戶部收回了。

薛家還有個男嗣薛蟠,若是疏通一二,薛家還能再得一戶部的六品虛銜。可夏家沒有男嗣,到夏金桂這一代,說不定連皇商的身份都保不住了。

賈琮吩咐道:「去找大興縣衙的人,將酒樓原來的掌櫃叫過來。本官今日倒要看看,已經交了定金,大興縣衙怎麼就敢給它過戶了。」

夏金桂一聽當即就有些慌,這間酒樓地處皇城不遠,地段極好。酒樓原本的背後之人被削了官職,她才有機會運用各種手段逼得掌櫃不得不掛上了轉讓的牌子。

可不曾想,她只是出京回了趟保定府老家,回京後就發現,酒樓的掌櫃竟然與薛蟠達成了口頭約定,更是收了薛家五百兩定金。

這可還行?這酒樓可是那位爺要的,她夏金桂也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的。

這薛蟠是都太尉統制縣伯王子騰的親外甥,更是榮國府的姻親,僅憑夏家如何能與之抗衡?

於是夏金桂連夜去了那位的府上,第二天一早便帶著人抓住了酒樓的掌櫃,強迫大興縣衙為其過戶籤契。

原本想來這事有了縣衙的背書,薛家也只能自認倒黴。可不曾想薛家會有了一根筋的新家主,不但把酒樓鬧得雞飛狗跳,更是惹來了榮國府的小魔星……

夏金桂咬了咬牙,往前幾步來到賈琮的跟前,俯身在賈琮耳邊說道:「小賈大人,奴家也是身不由己,還請小賈大人高抬貴手,奴家必有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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