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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根本就沒想掩藏自己的行蹤,他一直在洛陽周圍,似乎是在監視著白家的一舉一動。
因此,朱明玉和朔風找到他相對容易很多。
已經是傍晚,兩個人躲在樹林陰影中,在小聲說著什麼。
「我對這老小子很熟悉,這人很不是個玩意兒。」朔風報這胳膊,一臉鄙夷。
朱明玉點點頭:「我也聽說過一些這人的事,簡單來說,就是不幹人事。」
「嘿,」朔風笑了一聲,「以前在小築,我總不給他和鴆好臉色看,說實話,這老小子看不慣我。」
朱明玉看了看天色:「不會是爽約了吧?天都黑了,怎麼還沒來?」
「要我說,見到他我直接一拳打死他,大家都省事。這人活著就是個禍害。」
「沒那麼簡單吧?前年我六師兄捅了他一劍,透心而過,他都沒死。」
朔風搖了搖頭:「這傢伙跟普通人不一樣,搞不好連內臟都沒有。」
朱明玉眯起眼睛,有些不信:「真的假的?」
「我哪知道?朱家小子,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朱明玉看了看四周:「沒覺得什麼奇怪的啊。」
朔風說:「我不是說這個,我總感覺……李鳳嵐不會就這麼簡單的被人抓了,當初陳子決用盡全力對付她都沒辦法拿下,就這麼被人抓了……我實在是不信。」
朱明玉嘆了口氣:「我也不信……也許是因為這兩年太相信她了……不過現在由不得咱們不信啊。」
兩人正說著話,樹林外傳來腳步聲,幾個黑衣人走進了樹林,為首的那人黑衣黑袍,看不到半點面板。
朔風冷笑一聲:「你看,這不就來了。」
「嘿嘿嘿,」又是那種讓人覺得陰冷到骨子裡的冷笑聲,「朔風首領,好久不見啊。」
朔風也冷笑一聲:「少來,我已經不是夜雨小築的人了,還什麼首領不首領的。找你來是有事。」
「何事?」
「陳子決的行蹤我們已經掌握了,再過不久就能交給你。」
「嘿嘿嘿,那就把人帶來再說。我提醒你們一句,離約定時間可沒幾天了,姓李的那丫頭,現在應該很痛苦吧?」
朱明玉說道:「這正是我們要說的,約定之日這天我們肯定抓不到陳子決,必須晚幾天。不是我們故意拖延,而是實在抓不到。」
「那你們來做什麼?」饕餮的聲音已經有了警覺。
朔風回答:「求藥,能讓李小姐再活一個月就行。用不了幾天我們肯定能把陳子決交給你。」
饕餮已經有了殺意:「那……免談。」
朔風雙手垂在身子兩側,冷冰冰地說:「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如果你今天不拿藥,我就打死你,算是給李小姐陪葬了。你如果拿了藥,我們讓你報仇,你和李小姐都能活,這個賬,你不會算嗎?」
饕餮不說話了,斗篷裡的目光帶著寒意射了出來。現在的他很憤怒,感覺自己被人耍了。
朔風逼問:「你想好了沒有?趕緊給我答覆,我們會去還要兩三天呢。到時候李小姐死了,你不光見不到陳子決,老子也會想方設法地殺了你。我跟李鳳嵐可沒什麼交情,但是我跟你‘交情匪淺,早就想弄死你了。」
「哈哈哈哈!」饕餮突然大笑,「好好好!朔風說領還是跟以前一樣,快人快語!」
饕餮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瓷瓶丟了過來,被朱明玉一把抓住。
「一個月我保不了,這個藥只能給她續半個月的命。半個月後,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陳子決,否則的話,老夫不介意給李小姐陪葬。」
朔風看了一眼朱明玉手裡的藥:「算你老小子識相,咱們走。」
…
白家,所有人齊聚一堂,連綾含都幹回來了。
當務之急是穩住李鳳瑤,然後才是怎麼救李鳳嵐。
白叔禹看著眼前的眾人,說道:「前天李鳳瑤已經派人來過,答應了我的條件。這就證明,李鳳嵐還活著的可能性很大。」
翡翠問道:「你的打算是什麼?」
「談判……她交出李鳳嵐,咱們以後不再與她為敵。」
唐百靈問道:「能成功嗎?據我所知,她可不是容易被說服的人。」
白叔禹回答:「我們手裡的籌碼多一些,李鳳嵐所知道的金財神的藏寶地,以及我們手裡的地圖。這兩個說服她的可能性很大……各位,最近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等一下,」綾含突然說道,「我……有件事。」
綾含看起來有些為難,白叔禹問道:「綾含姑娘,什麼事?」
「你們……多注意一下荊棘門。」
白叔禹皺起了眉頭,對於荊棘門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關注了,雙方最近沒有交集,更沒有摩擦,反正李鳳嵐的事最要緊,他也懶得管荊棘門。
白叔禹又問:「荊棘門怎麼了?」
「他們最近樹敵很多,殺了很多人……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只是覺得……可能會影響到我們救鳳嵐……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
白叔禹點點頭:「你說的沒錯,荊棘門最近的動作確實太頻繁了,而且他們的目標也是李鳳瑤,得關注一下……傅兄,能否請你去一趟荊棘門,與許……堂主見個面,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麼。」
傅小虎點點頭:「沒問題。」
說完所有事,大傢伙各自回去休息。
白叔禹沒有休息的閒情雅緻,他去了白家禁地,靜靜地站在白雪言的「墳墓」前。回來後他跟白伯駒吵了一架,兄弟二人吵的很兇。他們並不是想吵出什麼結果,更像是單純的情緒發洩。
如今的白家千瘡百孔,他一度想過放棄掙扎,舉家搬遷到朝嵐谷算了,至少在朝嵐谷他們是安全的。可是心裡還是擔心大姐和二哥,怕他們出什麼事。這次見過他們倆後,白叔禹忽然意識到,想要讓他們真正安全,只能消滅掉身邊所有不安定因素。
靜靜地站在墓前,白叔禹閉上了眼睛,他需要清淨。
不知道自己站了多長時間,直到感覺雙腿困頓,他才想要回去。
轉身的時候他看到了墳墓不遠處的深坑——原先是個坑的,但是前幾天的大雨將土坑周邊的土沖塌,將坑填住了,並未填平。
他看到那些還未乾的泥土中似乎有一截白色的東西,他走過去撿起那東西,是一段埋在土裡的白布條。
白叔禹的眼睛忽然瞪大,他意識到了什麼,不顧自己身上的乾淨衣服,趴在土坑中就開始挖掘。
不知道挖了多長時間,直到翡翠和陳玲兒來禁地裡找他,看到他在挖土,兩個人都有些震驚。
「三公子,你在做什麼?」
白叔禹沒有回答,繼續挖土,直到他的手指碰到了什麼東西,白叔禹猛地站了起來,將挖到的東西遞到翡翠面前,問道:「翡翠,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翡翠當然認識,那是她送給李鳳嵐的耳墜。
「這是……我送她的耳墜!怎麼會在坑裡?」
白叔禹忽然笑著點了點頭:「只有兩個解釋,一,她們被抓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坑裡的。二……她從坑裡爬出來的時候不慎落在裡面的!」
陳玲兒問:「你覺得是哪一種?」
「第二種。」
翡翠問:「為什麼這麼肯定?」
白叔禹將袖口裡的白布條和一些頭髮拿了出來:「這些應該也是李鳳嵐的,說明了什麼?」
白叔禹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沒有被人抓走,而是……有人要殺她,將她丟進了坑裡,想讓她被泥水淹死。可惜,咱們這位白鳳凰自己爬了出來,她也沒有死!」
陳玲兒和翡翠幾乎是同時想到了一件事,還不等他們開口,白叔禹就說道:「別去問她,不要打草驚蛇。」
翡翠問:「可是……如果她還活著,為什麼不回白家?她一身是傷,能去哪裡?」
白叔禹笑了:「等她回來,你揍她一頓吧。她應該有別的打算,比如說……趁這次自己的失蹤,想辦法把所有問題全部解決了。李鳳瑤、陳子決、饕餮。嘿嘿,我都想揍她了,她應該沒想到,我把她想得這些事情全做了……翡翠,玲兒,咱們贏了。」
「你等一下,」翡翠還是沒想明白,「那她人呢?」
「問暮雲去。」
陳玲兒笑了:「說不定小兩口在哪過小日子呢……呼……」過了這麼多天,陳玲兒終於鬆了口氣,「幸好她沒事,要是真的出事了,我得自責死。那……這事要對大家保密嗎?」
「對,」陳子決點點頭,「我想了想,大概也能明白李鳳嵐的用意,如果大家知道她現在沒事,肯定不會演的這麼像。先別告訴大家了,免得有人穿幫。」
翡翠冷著臉問:「那我呢?我可不會演戲。」
「你……沒表情就挺好的,反正大家也看不出你高興還是生氣。」
「我生氣,我想活剝了她!」
「對對對,就這個情緒,保持住。」
引誘李鳳瑤和陳子決的人出來,到時候一鍋端了,省心省事。瞌睡了有人送枕頭,這下也不用跟陳子決結什麼盟了,這人活著就是個威脅,一塊兒殺掉。
白叔禹覺得格外的暢快,感覺空氣都清新起來了。
這時候,翡翠突然憂心忡忡地問了一句:「那……告訴我娘嗎?」
白叔禹也愣住了,對啊,劍仙還在外面大殺四方呢。(他們並不知道陳佻被李雨灼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