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們從哪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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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早餐的時間，羅夫經歷了過山車般的情緒波動。
以往只在《魔法史》或者報紙中見到的巫師，甚至以為早就死了很久的人，都扎堆出現在羅夫面前。
米蘭達·戈沙克，編寫魔咒課本《標準咒語》的女巫，也是弗立維教授最推崇的女巫……不停地詢問羅夫，課本有沒有錯誤的地方。
約塞利德·瓦德考克，二十世紀英國魁地奇聯賽進球數最高紀錄的保持者……主動和羅夫聊了會玩球的技巧。
聽說羅夫在赫奇帕奇魁地奇隊，還邀請他去參加俱樂部的試訓。
還有一大批的巫師，都和羅夫親切交流起來，少年由震驚轉為激動，再到最後的麻木……
若是在別的地方，出現一個著名巫師都是相當稀罕的存在，可在這小小的餐廳裡，沒拿過梅林勳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這種感覺很像羅夫前世跟著導師去開會，看見的不是院士，就是長江學者，再不濟也得是個優青。
連端茶倒水的都有青年基金！
羅夫那種學術混子在裡面才是稀罕貨。
羅夫吃完飯以後，就趕忙找個藉口離開了餐廳，他年齡太小，成為眾人調侃和討論的物件。
還有老巫婆捏他的臉，感慨年輕胴體真水潤。
甚至巫師要介紹重孫女給羅夫認識……你倒是介紹，光說不做！
什麼？已經二十多歲了？那算了，羅夫對老阿姨不感興趣。
唐克斯沒說錯，別說他了，就是紐特這群巫師裡，都是拉低平均年齡的存在……屬於小年輕。
羅夫走出房子，沿著道路散步，見到不認識的老人，站定後就笑著點頭，反正都是長輩……笑就完事了。
羅夫散步的主要目標，是莊園中間的那座金字塔，他走了十幾分鍾才走到附近。
遠遠望去，金字塔就已經很震撼了，當走到塔下，更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站在牆邊，羅夫摸著牆壁，他本以為是石頭做的，但從手感和光澤來看，更像是金子。
考慮到魔法石可以製造金子，這堆金字塔應該不是鍍金。
望著那三十多米高的一堆金山，羅夫有些咋舌，他忍不住想……得多少隻嗅嗅才能搬完啊！
少年繞著金字塔轉悠，抬頭欣賞著上面的文字和符號，每一面的符號都不一樣，以他淺薄的知識，完全不認識。
羅夫繞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入口，他以為金字塔是封死的，正要離去時，一面牆突然露出一個入口。
羅夫站在入口前，朝著裡面瞅了瞅，他就看看，不進去……
這個念頭還沒落下，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將羅夫的身體吸了進去，他隨即出現在一個大廳裡。
大廳的中央有十幾口深井。
羅夫站在一口井邊，向下看去，井很深，差不多有一百多米，從井口俯視下去，像是巨大的排水口。
他看清井底的內容，突然嚇了一跳，原來井底不時電閃雷鳴，好像在下暴雨。
羅夫又看向第二口井，這次井底是一股泉水，但水裡冒出滾滾黑煙。
他正要看第三口井時，就發現一位身材消瘦的白髮老人，緩緩走了過來。
“尼可……我不是故意進來的。”羅夫解釋道。
“別緊張，羅夫，是我讓你進來的。”尼可站在羅夫身旁，望向那幾口井，輕輕跺腳，笑著開口道：
“知道你剛剛看的是什麼嗎？”
羅夫搖頭道：“不知道。”
“第一口井裡的東西叫原始湯。”老人笑道：“聽說過嗎？”
“生命起源的一種假設？”羅夫驚訝道。
“是啊。”尼可的眼眸閃爍著光芒，他讚歎道：你果然如阿不思所說得那樣，對麻瓜的各種東西很瞭解。”
“我記得這東西是達爾文提出的吧？”羅夫有些不確定道。
“沒錯，在一個世紀前，我化名為麻瓜的植物學家約瑟夫·胡克，一直在和達爾文通訊，他在信裡提出過一種猜想。”尼可輕聲道：
“如果有一個溫和的小池塘，並有氨、磷酸鹽、光、熱和電等所有的東西，會形成某種類似於蛋白質的有機物，再經歷更復雜的變化，生命可能就如此產生了。”
“就像這樣……”
尼可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根菸鬥，他突然吞雲吐霧起來，在那霧裡好像螢幕一樣，突然出現了奇特的魔法畫面：
火山突然噴灑，岩漿落下海水裡，天空還有電閃雷鳴……彷彿地球早期的場景。
“我根據他的想法，利用鍊金術，將水、甲烷、氨氣、氫氣和一氧化碳密封於井內，製造了閃電的環境……完成了原始湯實驗，試圖製作生命。
“但很可惜，失敗嘍。”尼可走向第二口井，他低聲道：
“這口井下面的是深海下持續噴發硫化物的酸性熱液，遇水後就變成了黑煙，同樣是一種用來製作生命的方法……被麻瓜稱作黑煙囪理論。”
尼可收斂笑容道：“我活了六百多年，也追尋了六百多年……只為解答人類的那兩個終極問題。”
羅夫思量道：“我們從哪裡來、我們要往哪裡去？”
“沒錯，其實這兩個問題又能衍生出第三個問題……”尼可眨了眨眼睛道亮：“魔法的起源。”
“我們和麻瓜其實是一樣的，身體構造沒有任何差異。”老人目光炯炯有神道：
“但為什麼有人可以誕生魔法，有的巫師卻是啞炮，有的麻瓜可以覺醒魔法，而有的麻瓜又只是麻瓜呢？”
“同樣的是巫師，為什麼有的巫師會覺醒特殊的天賦，好像蛇老腔、易容馬格斯，但有的巫師卻沒有這種能力呢？”
羅夫陷入沉思。
尼可指著那些魔法井笑道：“這些都是我研究的成果。”
見少年還在沉思，老人笑著拍著少年的肩膀道：
“我想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很多問題的答桉，你以後有的是時間思考。”
“來吧，羅夫，我帶你去看看我為自己準備的禮物。”尼可朝著樓梯走去。
“什麼禮物？”
“棺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