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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赫見顧蓉蓉有興趣,接著往下說。

“堂老三的岳父,就是胡氏的父親,在閔州做司戶,掌管稅收、納糧和財政等等。”

顧蓉蓉微訝:“喲,這可是個肥缺。”

“確實,胡家最早是商人,後來到胡四朝這裡,他花錢捐官,才得了個五品,胡四朝擅鑽營,一心只想升官。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又一心想摟財,到閔州之後,官職沒升反倒降了些,但握在手裡的實權和油水可非同一般。”

顧蓉蓉道:“花錢買官,就是把官當成生意來做,投資的錢,自然就想著往回撈,朝中無人做不了大官,那就做最有油水的官。”

冷星赫眼中閃過激賞:“正是如此。”

“不過,我聽說胡四朝這個人心胸狹窄,頗有些護短,否則也不會把胡氏養成那種驕縱的性子。到閔州之後,按照堂老三的性子,怕是要橫生枝節。”

“沒事,”顧蓉蓉不以為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胡氏並非死於我手,我問心無愧。如果胡家非要把賬賴到我頭上,那我就真動動刀,也未嘗不可。”

再說,胡四朝一定搜刮了不少不義之財,正好可以再讓她收穫一筆。

冷星赫也是給她提個醒,也不想讓她太過擔憂,反正他在,也不會讓人欺負了她。

“時間不早,”顧蓉蓉說,“先到這兒,你趕緊回去休息。”

冷星赫摸摸鼻子,還有點不捨,但也知道顧蓉蓉一路辛苦,早該睡了。

“好,那你也快點睡,明天一早見。”

冷星赫退出房間,顧蓉蓉躺到床上,想著他剛才說的那些,冥冥之中,總覺得閔州會發生點什麼。

意識進入空間,去水邊逛逛,發現水邊多了一小塊田地,地裡已經長出小綠苗苗,不知道是什麼。

顧蓉蓉滿心歡喜,真是不錯,空間竟然有種田功能了!

以後她也能弄點種子,在田裡種東西,走到哪都不用再擔心吃不了飯。

手有餘糧,心就不慌。

顧蓉蓉很高興,觀察著小苗苗,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不過,空間出品,必是精品,慢慢等。

索性睡在空間,除了能休息,還能滋補元神,全方面迅速恢復。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顧蓉蓉一早是被吵醒的。

還沒起,就聽到外面一陣吵嚷,冷知棠也輕拍她的窗。

“二嫂,你醒了嗎?”

顧蓉蓉過去開窗:“怎麼了?”

冷知棠眼睛也還有點腫,但此時透著笑意和興奮,壓低聲音說:“那邊鬧開鍋了,那個驛卒,被打得可慘了。”

顧蓉蓉往驛卒房間的方向看一眼,示意冷知棠進屋來。

冷知棠回身就把門關上,拉住顧蓉蓉:“二嫂,是不是你?”

顧蓉蓉打個哈欠:“什麼是不是我?”

“就是打他的那個人呀。”冷知棠小聲說,“你昨天晚上還說,不會受人欺負。”

顧蓉蓉似笑非笑,拿出兩錠銀子:“喏,拿去,晚上應該可以到閔州,給你買零嘴用。”

冷知棠眼睛微睜,滿滿都是喜色,聲音壓得更低:“哪來的?是不是……”

顧蓉蓉手指捏住她的嘴唇:“看破不說破。”

冷知棠“嗚嗚”點頭。

此時,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

吳差官喝斥著讓犯人都出去,排成隊,顧蓉蓉打著哈欠,帶冷知棠也出屋,到外面和王妃打個照面,眼神一撞,心照不宣。

冷星赫和老宰輔也都起了,推開窗子往外看。

席述問道:“發生何事?”

吳差官回頭掃他一眼,滿是審視:“昨天晚上,你們在哪?”

席述指指房間:“當然是在睡覺,不然能在哪?”

“可有人證?從幾時到幾時?中間可有出來過?”吳官差追問。

席述漫不經心道:“大人,您這是做什麼?審問我們?我們身犯何罪,律犯哪條?”

吳差官哼道:“別和我逞什麼口舌,驛站中發生惡性傷人事件,每個人都有嫌疑,全部都要審問,你們,也不例外!”

顧蓉蓉接過話來問道:“吳差官,不知道是什麼惡性傷人事件?傷了誰?”

吳差官扭頭又看她,見她目光清亮,似是真的不知道什麼,但不知為何,吳差官總覺得,這事兒和她脫不了干係。

“你不知?”

顧蓉蓉乾脆利索:“不知。”

顧文樓房間的窗子開啟,目光陰冷盯過來:“每個人都要審問!誰若是知情不報,那就三天別吃飯。”

顧蓉蓉揚聲道:“顧大人,如此決定,莫不是傷了你的親戚?”

顧文樓抿唇,陰鷙的眼神如蛇,顧蓉蓉嘴角帶笑,坦然回視。

在顧文樓眼中,這無異於挑釁。

“把傷者抬出來,讓他一一認看!”他冷喝道。

驛站的人和官差一起,把那個受傷的驛卒抬出來。

這傢伙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過,胳膊的斷骨和兩根肋骨還沒有接好,渾身都是青紫,眼睛被打成烏眼青,看著嚇人又可笑。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成了這樣,不知情的人都嚇一跳,面面相覷。

老宰輔站在窗邊巴巴看,把人抬著過他視窗的時候,瞧得特別仔細,忍不住嘬嘬牙。

看著就疼。

該!

驛卒被抬著在眾人中走了一圈兒,他現在疼得腦子混亂,就算是不混亂,昨天晚上顧蓉蓉是戴著面具,他也認不出來。

冷星赫是蒙面,老宰輔的手下也是,更何況人根本就沒在這兒。

來回又轉兩圈,依舊認不出。

顧文樓心裡暗罵,這事兒擺明和顧蓉蓉有關,這個廢物卻認不出,簡直豈有此理!

這麼一拖拉,出發的時間也耽誤了,人也沒找出來。

顧文樓也不可能為一個驛卒,拖慢隊伍速度,或是真遲了,他也要負責任的。

叫過吳差官,吩咐幾句,此事他們不再管,趕緊上路。

驛卒有苦說不出,他們沒來之前,都好好的,他們就住一晚上,就出這檔子事,現在倒好,他們還就這麼走了。

驛卒眼淚流出來,拉著小隊長的手道:“李哥,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打我的人,一定就在他們中間!”

“你放心,我來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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