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貶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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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安頓好荊州的事，回到蔣士誠在山上的宅邸，梳洗換衣後準備用膳。

“王爺王妃，皇太孫說他身體不適不來了。”侍女畢恭畢敬彙報道。

“知道了，”葉澹臺坐下，“我們吃吧。”

忙碌了一整日蘇傾城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就算如此她也保持著最得體的吃相。

蔣士誠欣慰的看著她，眼含熱淚：“沒想到少將軍已經娶妻了，想必將軍在天上看著應當也十分欣慰吧。”

“不必叫我少將軍，”葉澹臺夾菜的筷子一頓，道，“在沒有替爹孃報仇之前，我不配這個稱呼，還是叫我澹臺吧。”

“怎敢直呼少將軍名諱，不妨直接叫王爺吧。”

“好。”

蔣士誠猛然喝下一杯酒，惆悵道：“王爺已經這麼大了……”

“我此次前來，還有一事欲問前輩，當年我孃的事，你們可知多少？”葉澹臺並沒有吃飯的心思，他直言道。

“將軍夫人的事，是我們葉家軍每個人心底的痛……當時你還小，將軍莫名被派去邊境打仗，他當時並不想去，奈何戰事吃緊，不知當時東凌吃錯什麼藥了，拼命往南冶打，將軍沒辦法只能帶著葉家軍出征，回來的時候將軍夫人就死了。”

“將軍十分崩潰，先帝當時已經快不行了，新帝登基在即，將軍想鬧可奈何王爺年幼，他們以心疼你為由養在宮中，將軍沒辦法只能安分守己，等他們將王爺送回來後才開始調查將軍夫人的事情。”

“可那是他們已經將線索清理乾淨，將軍什麼也沒查到，就在這時，葉家叛國的訊息傳出來了，將軍提前收到風聲，讓我們將王爺送往寺廟後宣佈隱退。”

蔣士誠說一段話喝一口悶酒，最後已是熱淚盈眶：“是葉家軍無能，沒能護住將軍夫人和將軍……在下至今不知怎麼下去面對他們。”

葉澹臺顯然也已經沉浸在悲傷之中，一直未說話。

蘇傾城本一直默默在聽，可現在低沉的氣氛讓她停下了筷子，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遞至蔣士誠面前，道：“葉家軍已經做的非常好了，不是你們將王爺送至寺廟，也不會有今日的見面不是嗎？”

蔣士誠見狀，十分激動的和蘇傾城碰杯後一飲而盡，道：“多謝王妃。”

就在這時，有人傳訊息道：“啟稟大人，聖旨到了。”

葉澹臺回過神來拉著蘇傾城躲到屏風後面，蘇傾城看了眼他的狀態打趣道：“怎麼，打退堂鼓了？我們不是早就知道敵人是誰了嗎？”

一句話將原本愁容的葉澹臺惹笑：“本王是怕王妃臨陣脫逃。”

兩人相視一笑。

屏風外，送信的驛者正在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端王傅行舟品行不端，聯合荊州劉知縣私挖金礦，現剝奪傅行舟端王身份，貶為庶民，荊州知縣府滿門抄斬，念及劉四子主動認罪，判劉家全家流放，黃金係數上交。青水城一事，全權交由皇太孫和葉家軍。”

皇太孫從房間裡出來跪地領旨。

宣讀完聖旨後，蔣府又只剩幾人。

“如今端王被貶為庶民，此次青水一行倒是會輕鬆許多。”蔣士誠將聖旨收起來，面向眾人。

“還是不可掉以輕心，我們明日就出發吧。”蘇傾城道。

眾人沒有異議，用完膳後各自回房間休息。

蘇傾城自然而然跟著葉澹臺回到他的房間，躺上床榻後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不過不是因為頭痛，而是皇太孫的反應。

“你說，皇太孫不會一蹶不振吧。”她知道身旁的葉澹臺也沒有睡著，開口問道。

“若是連這點過錯都沉受不住，這位置不如提早讓出來。”葉澹臺閉著眼睛道。

“可是眼下你的腿疾還未好，我們需要有人先將這個位置佔著，”蘇傾城冷靜分析，想著想起突然起身套了件狐皮襖子，“不行，我要去找他談談。”

“本王陪你一起去。”葉澹臺也欲起身，被蘇傾城一把推了回去。

“不用，你去反而給他壓力。”

說罷，她轉身走出房間，已是初冬，外面寒風刺骨，蘇傾城的臉被吹的刺痛，不過葉澹臺給她準備的狐皮是上等中的精品，身子倒是暖和得很。

她去敲了敲皇太孫房間的門，被告知皇太孫併為回房，正當她疑惑時看見一個身影在大堂的樓梯處喝悶酒。

蘇傾城走了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二話不說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怎麼在這兒？夜裡風涼。”

“表嫂，你說若是雪柔知道，該對我多失望……”

皇太孫抬頭，可黑雲將月亮全然遮住，天上連一顆星星也沒有。

“失望什麼？失望你單純好騙還是失望你沒給她帶荊州特產。”

皇太孫被逗笑，笑容背後卻藏著憂傷：“自從她生子後，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讓我應接不暇，我只是……太緊繃了，我和所謂的花魁姑娘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我知道，”蘇傾城微微一笑，“我派人去打聽，花魁姑娘說你拉著她說了一晚上你和皇太孫妃相愛的過程，她說希望你永遠不要再去了。”

“哈哈哈當時喝多了，”皇太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雖然我可能會娶別的女人為妾，但雪柔絕對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你還是會娶別的女人嗎？”蘇傾城問道。

“當然了，”皇太孫想也沒想的回答道，“在表哥還沒有做好準備接受這個位置的期間，一定會有很多人不停的往我身邊塞各種女人，我無法拒絕。”

“那你有想過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嗎？“蘇傾城有片刻的失神，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問出口了。

皇太孫思考片刻，搖搖頭：“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更何況是在皇家，為皇家開枝散葉是我的責任。”

蘇傾城勾了勾笑，和他碰杯，轉移話題道：“你怎麼突然想著替你表哥守住皇太孫的位置了？”

“表哥是我見過最優秀的男子，這個位置應當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