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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幽峰
銀髮男子獨自坐在峰頂,身側立著一柄長劍,望著天邊即將升起的一抹紅霞,嘴角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只知道身著布衣的老者對他很好,時常教他劍法。
雖然,他內心並不想做一名劍士,但礙於老者年事已高,他也不好拒絕,只得努力修煉劍術。
當然,他修煉劍術的主要原因,還是為了早點離開這裡,這也是他與老者兩人間的約定,劍術不到家,他一輩子只能待在這座山峰中,永遠也不可能有走下山峰的一天。
銀髮男子右掌撐著腮幫,左手指尖輕輕敲打著腿部,鬱悶道:“唉!天天練劍,天天練劍,這日子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他話音未落,身後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怎麼?這就待不下去了?”
銀髮男子旋即哆嗦了一下,回頭看著慈眉善目,手拿斗笠的老者,道:“老頭,你不要總是偷聽我講話好不好?這都第幾次了?”
以前,他自言自語時,布衣老者也經常悄無聲息的出現,所以他並不覺得奇怪。
老者指著頭頂之上的浩瀚天空,又指了指腳下的遼闊大地,平靜道:“它們天天偷聽你講話,你怎麼不去問問它們為什麼偷聽呢?”
銀髮男子立即開口問道:“它們又不會說話,我怎麼問啊?”
老者在他身旁坐下,從容淡定道:“它們不回答你,自然也就不會將你說的話給洩露出去,我同樣也不跟別人提起你說過的話,你幹嘛非要問我呀?”
銀髮男子眉頭微皺,仔細說道:“老頭,你怎麼蠻不講理啊?你是人,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天地又不是人,它們如何跟我交流啊?”
老者笑著搖頭,指著地上成群結隊,正搬運米粒的螞蟻,道:“你知道它們這是在做什麼嗎?”
銀髮男子很自然地回答道:“儲存糧食啊。”
老者再次問道:“你沒跟它們交流,你怎麼就知道它們是在儲存糧食呢?”
“我。。。。。。我。。。。。。”銀髮少年想了想,手捂心胸,道:“是它告訴我的。”
老者緩緩點頭道:“你有自己的思想,它們同樣也有,天地自然也一樣,所以說,人是沒有秘密的,而你在乎的又是什麼?”
銀髮男子自知大道理說不過他,當即轉移話題:“老頭,你手裡這頂斗笠是做什麼的?”
眼下太陽還未升起,斗笠自然不是遮陽用的,並且,他在劍幽峰待了這麼久,也沒見老者有戴斗笠的習慣,因此,他才有些好奇的發聲詢問。
老者將斗笠放入他手中,笑問道:“這斗笠你不覺得眼熟嗎?”
銀髮男子盯著手裡的斗笠,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縷星火,隨即火光開始蔓延,直至將他的整個身體燃燒。
很快,他眼前的樹林被點燃,片刻間就化作了一片火海。
“額啊。。。。。。”他雙手抱頭,眸光恍惚,面露痛苦之色。
“火,火。。。。。。火是從我身上燃起的,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他眼眸慌亂的盯著老者,兩手死死抓著他的手臂,急忙說道:“我的東西呢?我那兩隻火紅色的轉輪去哪兒了?”
老者深邃的眸子微張,銀髮男子身軀一顫,兩手緩緩放開,整個人也變得安靜下來。
“專心練劍,等你的記憶恢復後,我會將你想要的東西還給你。”老者背對著他,語調中滿是惆悵之意。
銀髮男子手拿斗笠,起身望著老者的背影,道:“那兩隻轉輪對我很重要,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它們了,我想見一見我的東西。”
老者左臂向後一揮,銀髮男子眼前紅光一閃,知覺一股暖風吹過臉頰,兩隻火紅色轉輪自老者袖口飛出,銳利的彎鉤刀刃插入地面。
銀髮男子手握轉輪中心的把手,當即將兩隻轉輪從地上提起,小心擦去彎鉤刀刃上的塵土。
之後,他將轉輪遞給老者,轉身將豎在地上的長劍拔出,面帶微笑道:“我去練劍了。”
說完,他手拿長劍,頭也不回地走下峰頂。
荒沙遺蹟
第三區域
梓陽正架起火堆烤著獸肉,他右手拿著一根木柴,左掌雷光湧動,緩緩形成一道屏障將自己籠罩。
背靠沙牆的花瑤被滋滋的響聲驚醒,面色紅潤的她悄然睜開美眸,她先是抬起纖纖玉手撫摸了一下胸前的傷口,而後將眸光投向梓陽。
她唇瓣微張,輕聲道:“梓陽,我渴了。”
梓陽聞言,周身的雷紋屏障瞬間消散,他從花瑤的靈玄袋內拿出一壺水,將水壺輕輕放在她身旁。
花瑤委屈的眸子緊緊盯著一心烤獸肉的梓陽,語調略顯不悅道:“梓陽,我的手還不能動,你能餵我喝水嗎?”
梓陽旋即扭頭望著她,盯著她的絕美容顏足足有十息之久,才緩緩開口:“幾個時辰前,你的手不是可以動了嗎?現在又怎麼了?連水壺都拿不動了?”
花瑤眨著眼眸,淺淺笑了笑:“剛睡醒手還有點麻。”
梓陽哦了一聲,立即起身坐在她身旁,他左手拿水壺,右手摟著花瑤的肩頭,親自喂她喝水。
他不知在想什麼,左手一直拿著水壺向花瑤口中灌水,而花瑤起初還沒意識到,她看到梓陽親自喂自己喝水,心中還是非常滿意的。
直到水壺中的水被她喝下一大半,梓陽卻還是沒將水壺拿開,她不僅有些惱怒,更是被水給嗆到了。
“咳咳咳咳。。。。。。”她抬手將梓陽的手臂推開,水壺中的水灑了她一身。
梓陽旋即回過神來,立即將手裡的水壺放在地上,準備用衣袖擦去沾在她嘴邊的水。
他的衣袖剛剛抬起,就被花瑤一把推開,她幽怨的盯著梓陽,埋怨道:“你是想要嗆死我嗎?”
“花瑤,剛才是我疏忽了,我的錯,我在這向你道歉。”梓陽笑著說道。
花瑤白了他一眼,指責道:“道歉?我人都快被你給嗆死了,你道歉有什麼用!我看你是存心想把我氣死。”
梓陽臉上笑意全無,沉聲道:“別給你臉不要,給我老實點!”
“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要我怎樣嘛?”
花瑤這次倒是沒有直接兇他,而是跟他講起了道理:“你自己做錯了事,我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的錯呢。”
“好好好,你說吧,要我拿什麼來補償你。”梓陽沒有廢話,直接是猜出了她的小心思。
花瑤溫婉一笑,兩手緊緊握著梓陽的手,低眉嬌羞道:“梓陽,等我們出了荒沙遺蹟,你跟我回吳爭鎮成親吧。”
“什麼!成成成。。。。。。成親?!”梓陽瞪大眼眸,臉上滿是慌亂之色,顯然,他是沒有料到花瑤的補償竟是這個。
“怎麼了,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成親啊?”花瑤見他有些牴觸,失落問道。
“我想!”梓陽猶豫半晌,與她商量道:“只是現在會不會太早了點?要不,等過幾年再說?”
花瑤注視著他的雙目,當即說道:“不行!遲則生變,過幾年你就不喜歡我了。”
梓陽緊緊摟著她,右手與她的水嫩手掌攥在一起,溫柔道:“怎麼會呢,別說過幾年,哪怕是再過十年,百年我對你的感情也不會改變。”
花瑤粉拳輕輕捶著他的胸膛,細細說道:“騙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想跟我成親,還不是覺得我不夠好。”
“等你遇到一個比我漂亮,溫柔的女孩,你就不會這麼說了。還有!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這張臉。”
樣貌出眾,自然會引起異性的關注,這一點她還是很明白的,拖得時間越長,梓陽遇到的異性就會越多,她的壓力也就越大。
梓陽的左手從她的手裡掙脫出來,撿起地上滿是血跡的殘劍,他手握劍柄向上一揮,劍身劃過臉頰,帶出一道血痕。
當他再次揮劍的時候,花瑤兩手死死按著他的左手,悲痛萬分道:“梓陽!你這是做什麼!”
梓陽右臂摟得她更緊了,嚴肅道:“如果我這張臉是你的一塊心病,那我寧肯將它毀掉。”
花瑤聽了他的話,眼眶中的淚花湧出,落在梓陽的手背上,她雙手從梓陽手裡奪過殘劍,狠狠扔出,劍身插入沙門一側的牆中。
她兩手捧著梓陽的臉頰,哭得梨花帶雨,道:“梓陽,是我不對,我不該猜忌你對我的感情,以後我不會再亂想了。”
梓陽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眼角的淚痕,發現她胸口的白衣已被鮮血浸紅,輕輕捏著她白皙潤澤的臉頰,叮囑道:“記住,以後不要亂動,你胸口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癒合。”
花瑤不顧心口處的疼痛,將臉兒埋入他懷中,放聲哭泣:“梓陽,你對我這麼好,而我卻總是放心不下你,總覺得你會拋棄我,我。。。。。。”
梓陽輕輕拍著她的玉背,臉頰貼著她的青絲,道:“我明白你心中的憂慮,但你要相信我,她們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動搖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自從芊淺離我而去後,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