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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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這通突如其來的電話似是驚雷般的令趙晴朗瞬間變了臉色，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搶手機，奈何顧笙手速更快，先他一步的直接搶了過來。
“你別動！”
顧笙斂眉看著手機上這張巧笑嫣然的臉，她愣了愣，覺得這人過於眼熟，可懸著的一顆心沒敢認，說不清自己揣著怎樣的心情按了接聽。
下一秒——
“趙趙，你怎麼半天才接我電話呀，我都想你了！”通話被接聽的那一刻，車廂內揚起女人甜膩的嗓音，“對了，我高跟鞋跟斷了，你可不可以來接我呀？”
趙晴朗沒敢回應，顧笙眼皮子顫了顫，嘴唇嗡動了下，遲疑道，“程妍？”
說完這句，如預料中的那樣，手機那邊陷入一陣死寂。
顧笙瞬間白了臉色。
趙晴朗面如死灰的閉了閉眼，趁著顧笙愣神的功夫，連忙將手機搶了回去。
結束通話、關機、一氣呵成。
“笙笙，你聽我說！”趙晴朗慌了神的將手機一丟，“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顧笙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趙晴朗從未有過不得已，這才是他不肯來看自己一次的真實理由。
以至於顧笙懸著的那顆心徹底墜了下去，她又一次的想起賀聞周的那句話。
“值嗎？”
這句話含金量可真高。
顧笙絕望的閉眼。
很想罵一句值個屁。
一旁，趙晴朗面紅耳赤的解釋，“都是誤會，我那次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合著兩個人連床都上了。
“所以呢？”顧笙看向他，眼帶嘲諷的譏誚道，“是我逼你脫得褲子嗎？”
趙晴朗被回懟的噎住。
“趙晴朗。”確認自己被背叛的這一刻，顧笙深吸了口氣，她強壓著心底的酸澀，揚眉定定的看著他，“我坐牢的這一年裡一直在給你找理由，以為你是礙於王家的背景才不能來看我，但是！”
“你知不知道她是誰？”顧笙絕望的咬牙，“她是程妍，是我最好的朋友！”
趙晴朗羞愧的閉眼。
“我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顧笙眼尾猩紅，忍不住用手指一下下的戳著趙晴朗的胸口，她哽咽的有些想吐，喉嚨發緊的質問，“你們就這樣對我，是嗎！”
她知道趙晴朗性子散漫不是個安分的主，可她從未想過這兩個人會背叛自己。
他們三個打小相識，程妍是她唯一的朋友，趙晴朗找誰都行，就不能是她！
她接受不了。
趙晴朗又羞又愧，他想解釋什麼，慌亂的去抓顧笙的手但生生的撲了個空。
“別碰我！”顧笙如臨大敵似的人朝後靠去，嗓音尖銳道，“我嫌髒！”
這一句後，趙晴朗像是被戳了痛處似的翻了臉，“顧笙，你這是什麼話？”
“我髒？”他強硬的板著顧笙的肩膀，逼著對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惱羞成怒道，“難道不是你不讓我碰嗎！”
顧笙很想甩他一巴掌，可被扣住肩膀掙脫不開，“聽起來還是我的錯了？”
“我跟程妍就是玩玩，我從沒忘記你才是我未婚妻。”趙晴朗負氣的擰眉，頓了頓，他軟了語氣，“我也不想的，笙笙，你原諒我。”
“玩玩？”顧笙聽的直樂，“那我是不是要幫程妍告你個強姦啊？”
趙晴朗神情震了下，不可置通道，“顧笙，你要不要這麼刻薄，這麼侮辱我！”
“是你自找的！”顧笙一把推開他，嫌惡的冷笑道，“是你夠無恥，怪誰啊？”
憑什麼是自己管不住褲襠裡的那點事，還偏要將所有過錯都推向女方！
說著，她不在與人糾纏的一把推開車門，下車前又想起件事回頭看向趙晴朗。
“趙晴朗，知道我為什麼不找你爸媽要錢嗎？”事到如今，顧笙被他傷了個透心涼，索性心死的將話都說得清楚一點，“因為你撒謊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事發的真相，我是替誰背的鍋，我又為什麼會背鍋！”
趙晴朗眼皮子顫了顫。
顧笙心如死水的看著他，“你記住，這五百萬是你欠我的，三天內，一分不差的還給我，我們之間好聚好散。”
趙晴朗聽出她威脅下的弦外之音，她是要錢，可要的更多的是老死不相往來。
末了，顧笙直接下了車，徒留趙晴朗氣急敗壞的坐在車裡，仿若洩憤似的抬手狠狠地砸向方向盤，接著，院子裡揚起刺耳的轟鳴聲，趙晴朗駕車揚長而去。
殘陽餘暉下，顧笙眼皮子顫了顫，人沒回頭，強忍著的眼淚簌簌往下掉。
——
顧笙在門外調整了好半天的情緒才敲門進去。
開門的是保姆，顧笙一進門，趙誠出差人不在，偌大的家裡只有江琴在等著。
見人回來，江琴紅著眼的將人從前到後的檢查了個遍，可是看見顧笙右腳上那道猙獰刺目的疤痕，她再也繃不住的抹眼淚，一個勁兒的說人受苦了。
江琴是個骨子裡很感性的人，顧笙自認被收養進了趙家一直是得她的悉心照顧，久違的見到了家人，顧笙被感染的又一次的紅了眼眶，連緊繃著的不適情緒也鬆懈了幾分，連連對人搖頭否認的說著自己一切都好。
“哪裡好？”江琴心疼的摸著顧笙一頭如枯草般的短髮，“瞧瞧，好好個姑娘都瘦成皮包骨了，這幫天殺的畜生還要將你禍害成這個樣子！”
她怒斥著，彎腰就要伸手去碰顧笙腳踝上的疤痕，卻被人下意識的躲避。
江琴手一頓，眼淚更是往下掉，顧笙看不得她一直哭，忙將人扶了起來。
“乾媽。”顧笙鼻尖通紅，嗓音發悶的扯起一抹笑容，“我這不是挺好的，不缺胳膊不少腿，如今因禍得福也不用坐牢了，好事一樁，您別難過了。”
“怪我，都沒能去看你。”江琴身子骨弱，在家深居簡出向來說了不算，見顧笙跛了腳，她心裡很不是滋味，眼淚一個勁兒的在眼圈裡打轉。
可被人反過來安慰，江琴自覺有愧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強擠出笑容，拉著顧笙的手不放，“你說得對，回來就好，平安是福，走，我帶你上樓。”
重新回來，顧笙望著面前收拾乾淨的房間，連空氣裡都是熟悉的味道。她洗了個澡才去陪江琴吃了頓晚飯，只是夜半三更，趙晴朗一直沒回家。
江琴早已習慣，見怪不怪的淡然道，“不用管他，跟他爸一個德行。”
都是浪子。
顧笙沒吭聲，夾了塊魚肉放進江琴的碗裡，撂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震了震。
是條簡訊。
顧笙拿起來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內容言簡意賅——趙晴朗喝多了。
她擰了下眉頭，認定是場不歡而散後的把戲，不想理會的把簡訊刪了。可未曾想到，她才吃完飯的上了樓，攥在手裡的手機又嗡聲進了條簡訊。
依然是那個陌生的號碼，極簡的追問——顧律，打算什麼時候還錢？
只一眼，顧笙關門的動作一滯，她怔了下，突然想起男人那張刻薄的臉。
“賀聞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