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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在搶東西的幾人現在早已在地上滾作一團。
“你是誰……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他是你什麼人？”
男人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我不過是一個路人。教訓你們只是因為看不慣你們以多欺少。”
地上那人咳嗽了兩聲，乾笑道：“偽善！要是不搶就會餓死，比起餓死來說我更願意做一個惡人！”
男人依舊面無表情，淡淡道：“你們有搶的權利，我也有制止的權利。再不滾的話我便接著揍你們。”
地上幾人說不出話了，遇上這樣的硬茬子也只能自認倒黴。
等到人走光後，地上倒著的那男人才起身。
“謝謝你幫了我……”
他猶豫的一下，撕下一半的老鼠肉，“給你吃……”
“我不要，你將東西藏好，要是再被搶我可不會再出手。”
隨後又補充道：“下次再捱打記得還手，不然他們就算打死你，也會將你懷裡的東西搶走。”
男人感激地朝他鞠了一躬，快步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沈卿在暗處看著，總覺得這男人的側臉有些眼熟。
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看夠了嗎？”
沈卿還沒反應過來他在和自己說話。
“說的就是你，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戲，還不夠嗎？”
沈卿這才意識到他在說自己。
“身手不錯。”沈卿誇道。
男人看了一眼沈卿，“你們是新來的吧，面生。”
沈卿驚訝，“這地下有這麼多人，難不成你都見過。”
“九成。”
沈卿笑了笑，“瞧了，我就是剩下的那一層。”
男人嗤笑了一聲，“說謊，你們幾人身上沒有地下的腥臭味，顯然是剛來此地。”
沈卿心中更驚訝，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久居地下的人身上有味道。
“知道留一個守夜，還算聰明。”說完這句話，男人便大步流星的走遠了。
沈卿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越發覺得熟悉。
沒過一會兒，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沈卿姐，接下來換我守夜，你去睡吧。”趙曦道。
沈卿也沒客氣，鑽進了還留有餘溫的被窩中，睡了過去。
等到日落，地下的腳步聲便密集起來。
沈卿一行人跟在這些人的身後，找到離地面最近的通道，回到了地上。
她開始還不解為什麼他們不一直生活在地下。
回到地上後她明白了。
要是人一直生活在那種黯淡無光的地方，時間一長，就會瘋。
太陽落山後，夜色降臨前。
“咚，咚，咚……”有節奏的鐘聲響起。
沈卿還沒搞清楚鐘聲是怎麼回事，這些人便發瘋的朝著防護牆的位置跑去。
趙曦差點被身後的人撞到，幸好沈知安及時抓住她。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瘋了嗎？”沈知安也被眼前景象驚住了。
沈卿搖了搖頭，道：“跟上看看。”
幾人迅速跟在他們的身後。
跑到離防護牆不遠的位置，便看見從防護牆內伸出數個挖掘機的鬥。
鬥裡面裝滿了東西。
沈卿跑近才發現鬥裡面裝的都是垃圾袋。
從牆裡面倒出來的是一袋一袋的垃圾。
牆外，大批的人為了搶到一袋垃圾大打出手。
等沈卿再近一些，心中更是震驚。
這些垃圾袋裡也不全然是食物殘渣，裡面什麼生活垃圾都有。
而這些人像是餓瘋了一樣，只要是能果腹的東西，全部都在搶。
沈知安看見超乎他接受能力的畫面，差點嘔了出來。
“這也太……”
沈卿臉色同樣不好。
不是因為垃圾。
而是城內已經恢復半正常的執行，卻將這些人拒之門外，甚至定期將垃圾投到這裡投餵她們。
大家都是人，城內人也並不高人一等。
同時，她也十分無奈。
畢竟現在的她也改變不了什麼。
看完這一幕，沈家人默契的沒再說話，默默的找了一個遠離人群的地方圍坐著。
“我們現在暫時進不去S市，為了不能讓別人發覺我們的異常，我們用餐的時間會改為兩天一次。”
畢竟在一群瘦成皮包骨的人中，他們太顯眼。
其他幾人也都表示理解。
就這樣，夜晚在地面活動，晚上回到地底生活，兩天偷摸吃一塊壓縮餅乾。
在想出辦法前，暫時這樣過著。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總算是有了進城的機會。
這一夜，沈家一行人照樣圍坐在僻靜處，觀察著入口處的情況。
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最開始騷動聲中還帶著一些興奮。
很快興奮聲便成了慘叫聲。
大批大批的人四處跑散開來，緊接著槍聲響起。
槍聲沒有像往常那樣停下，沈卿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走！去看看！”
他們朝著聲音的來源處跑去，見到了無比震撼的一幕。
上百隻貓咪一樣的老鼠攆著人群，有的老鼠已經按倒無力的人撕咬。
“我的天……怎麼會有這麼多變異獸……”沈卿震驚道。
沈知安和趙曦緊張的吞嚥著口水。
“姐……咱們現在怎麼辦？是跑還是跑？”沈知安低聲詢問。
沈卿盯著老鼠去的方向，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一會趁亂就可以跑進S市……不過要小心一些，可別被這些變異獸撲倒。”
它們成群結隊，一旦撲倒人，三五隻便同時開始撕咬。
不到兩分鐘，便能讓人嚥氣。
緊接著便是蠶食屍體。
聽了沈卿的話，幾人拿出了武器。
“一會兒，爸媽，知安和趙曦，你們兩兩組隊，如果被鼠群衝散，咱們便在S市牆後的入口處匯合。”
“那你怎麼辦？”趙曦擔憂道，“要不然我一個人行動吧？雖然我的火焰還不成氣候，但應該能自保。”
“不行，讓我單獨行動吧，我是男人應該保護你們。”
“讓我去！我是一家之主！”
沈卿瞪了他們一眼，低聲道：“特殊時期，不要再爭了。”
“你們放心吧，我能保護好自己。一會兒見！”
說罷，沈卿便握緊手槍，快速衝上前去。
見沈卿下定決心，幾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緊跟其後。
等到了入口不遠處，沈卿才發現這群變異鼠的目標也是進S市去。
雖然他們剛剛撲咬了不少人，但是面對人們逃往地下，它們卻沒有追。
守城的人也被眼前景象嚇壞了。
他們拿著槍不停的掃射。
可這些變異鼠機靈的很，閃躲的十分快。
沈卿一邊躲避飛來的子彈，一邊用槍將靠近的變異獸擊斃，收入空間。
她走在最前面，替幾人開道，不一會兒，便到了入口的城門邊。
以往坐在這兒登記的男人早已被變異獸咬死，只剩下一副粘連著肉絲的白骨。
變異鼠撕咬著城門，但城門材料特殊，即便它們擁有尖利的牙也沒有辦法破壞半分。
城樓上的人見它們進不來，鬆了一大口氣。
“加大火力！將這群陰溝裡的臭老鼠全部殺死！”有人發令。
沈卿在城門下聽見有人詢問，“可下面還有不少人……”
“他們生活在陰溝裡，和這群老鼠有什麼區別？只管掃射！打死就當他們自己倒黴！”
“是！”
就在火力加大之前，沈捷一行人總算是成功躲在了城門外，逃過了鋪天蓋地的子彈。
可其他沒來得及躲進地底的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再加大火力！這些死老鼠怎麼這麼難纏！”
剛剛的火力只消滅了幾十只老鼠，城樓下還有一半的老鼠咬著城門。
就在沈卿在想如何破開城門的時候，這些老鼠突然衝出來。
它們像是突然開了竅一般，貼在城牆邊，一隻疊一隻。
“我靠……”沈知安在一旁驚訝的張大了嘴。
“它們進化的也太快了……竟然這麼快就想出了辦法。”
城牆上的人也慌了。
“我這兒沒子彈了！怎麼辦？”
“沒子彈就用刀！這些老鼠要是爬上來，你我今天都得死在這兒！”
老鼠群忙著翻越城牆，對於一旁的沈家人倒是絲毫不敢興趣。
這也好。
沈卿朝上看了一眼。
以這些變異鼠靈巧的動作來看，城牆上這些人沒有贏得可能性。
要是這些老鼠真爬了上去，她倒可以藉著這次機會，進城去。
也算是受益了。
就在等待的時候，沈卿發現不遠的防護牆外，還站著一個人。
看身影和側臉，像是昨晚那個男人。
沈卿對他的興趣，不由得增加了一些。
沒過一會兒，城牆上便傳來了慘叫聲。
一聲接著一聲。
沈卿探出頭看了看，這群老鼠憑著搭梯子的方式，還真過去了。
沒過一會兒，便安靜了。
沈卿估摸著樓上的人已經死光了，而這些老鼠也將城牆鑽了一個洞，爬了過去。
四周安靜了下來，要不是地上滿是屍體，還真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們走吧。”
沈卿從空間中找出一截帶著鉤子的繩子，使勁扔過去，勾住了另外一邊的牆。
“你們先走，我斷後。”
為了不耽誤時間，沈家一行人沒再爭執先後順序。
等到他們爬過去，沈卿準備攀爬時，一隻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能不能讓我也藉藉東風。”男人磁性的聲音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