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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日,週二。

大清早的,神宮寺月與羊宮曜已經在校門口虛位以待。

相較於昨天清晨,懶散的學生少了一部分,但依舊有儀容儀表不符合規定的學生。

今天巖崎他們的制服穿得很整齊,沒有出現昨天那樣的情況,因此神宮寺月並沒有找他們的麻煩,他自己也在內心鬆了一口氣。

唯一叫他感到苦惱的,是一年級的幾位女生,光明正大地跑來向他索要聯絡方式,都被羊宮曜趕跑了。

不愧是一年級的吉祥物,確實便利。

神宮寺月如此想著。

“真是的,什麼叫‘咱想獨佔學長’嘛!呸呸呸!”

望著那幾名一年級女生遠去的身影,羊宮曜雙手抱胸地,在原地憤恨地嘀咕著。

她忽然想到什麼,轉而看向神宮寺月,少見地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學長也不要將她們的話當真喔,咱才不是那麼想的。”

“嗯?她們說什麼了?”神宮寺月選擇裝傻。

“可惡!”羊宮曜氣鼓鼓地喊道。

……

……

回到2年A班的教室,以往被當作透明人對待的神宮寺月,如今能明顯感到周圍看向自己的視線。

“神宮寺。”

神宮寺剛坐下,便有人走到他的位子邊上。

“是,請問有什麼事?”

神宮寺月抬頭看向這名女生,神宮寺只知道她叫花守,是班級裡女生學霸組的一員,神宮寺月從未同她有過接觸。

一個班級分成數個團體是理所當然的事,大多是以性別去區分,學習好的,運動好的,同一個社團的,喜歡宅文化的。

而那些有男有女的小團體,基本上可以認定為是現充,統治著整個班級的氛圍。

“我是將棋部的,能不能早點把我們社團的經費申請透過啊,距離文化祭就剩一個月了,就指望學校撥款購買棋具,等文化祭的時候舉辦將棋比賽。”

“關於經費的事情,需要經過學生會的正式稽核,然後會根據各個社團的申請時間,下達通知。”

“你不是副會長麼,直接拍板不就好了,我這邊真的很急誒。”

“很抱歉,我還沒有被賦予那種權利。”

“什麼嘛。”

“算了吧,花守同學,神宮寺副會長哪有時間搭理我們這樣的小角色。”身旁有男生嬉笑著說。

花守雖然不至於露出厭煩的神色,面無表情地回到自己的位子。

於是,周圍的議論聲,就像是成片成片的,被海浪拍打上岸的魚群屍體,安穩地停留在沙灘上。

神宮寺月在心底嘆了口氣,既不辯解也不反駁,更沒有去同他們爭論的打算,僅僅是坐在位子上,彷彿一尊聽不懂人話的雕像。

“嘁,這都沒反應麼,沒勁的傢伙。”

等到長谷部走進教室內,宣佈開啟今天的班會,類似的聲音從耳邊消退。

可惜神宮寺月有著異於常人的記憶力,哪怕周圍的聲音隨著教師的出現不見蹤影,他的耳邊也沒能安靜下來。

看了一眼窗臺,昨日的千紙鶴早早無了蹤影,或許是飛去了無人能夠尋覓它的地方。

真好。

……

……

下午的體育課是在戶外上的,神宮寺月獨自坐在操場上的樹下閉目養神。

耳旁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正在揮灑青春的歡笑聲,稍稍歪了歪腦袋,不讓透過樹葉間隙的斑駁陽光,灑在他的眼皮上。

因為體育祭即將到來的緣故,班級裡的其他人都在訓練要在體育祭上參加的專案。

櫻小路紗倉正與另一名女生綁著腳腕,做著兩人三腳的訓練,神宮寺月知道她報名了不少專案,只覺得被寄予厚望真是件有壓力的事兒。

等體育課結束後,在老師的吩咐下,櫻小路紗倉正將上課時使用的器材,一同搬入體育倉庫。

神宮寺月站在樹下遠遠地望了她一眼,絲毫沒有走過去幫忙的打算。

然而,櫻小路紗倉卻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屁顛屁顛地朝他小跑而來。

“噯!神宮寺同學。”她笑著同少年打招呼。

神宮寺月後退一步,看了一眼周圍還沒走完的同學,此時正驚訝地朝他們投來視線。

少年微微皺眉,有些不滿櫻小路紗倉的接近。

“不是和你說了別在有人的地方同我搭話,你也想嚐嚐被排擠的滋味?”

幼稚的,青澀的,懷有偏見的高中生,總是喜歡將人類分成群體。

你和你是一夥的,他和他是一夥的。

再給這些群體標上排名,理所當然地看不起最末尾的傢伙們,根本沒有認知到人與人之間,是獨立的個體。

神宮寺月認為這是極其普通的事兒,他自己就是個對世界懷有偏見的十六歲少年,也不打算去責備誰。

自己在學校裡遭遇什麼樣的事情都無所謂,可櫻小路紗倉是他的底線。

“我不太明白神宮寺同學在說什麼,只是我一個人實在是收拾不完這些器材,你能來幫幫我?”

站在少年面前的櫻小路紗倉露出一副“我確實同你不熟”的模樣。

神宮寺月微微沉默了會兒:“找別人不就行了?”

“總覺得給大家添麻煩很不好意思,但是神宮寺同學就不會,倒不如說大家似乎很喜歡看你遇到麻煩的樣子。”

見神宮寺月不說話,櫻小路紗倉轉身對著幾位女生揮了揮手,高聲喊道:“我叫神宮寺同學搬些東西,一會兒就來。”

於是,神宮寺月便順理成章的成了櫻小路紗倉的幫手,有同班的男生們看見神宮寺月被使喚做苦力,相互笑出了聲。

將器材全部塞進體育倉庫,按照貨架上貼著的標籤,神宮寺月站在梯子上,櫻小路紗倉站在底下,一邊扶著梯子,一邊朝少年遞器材。

“月,有打算參加體育祭麼?”

兩人獨處的時候,櫻小路紗倉又重新叫回了少年的名字。

“沒看規定麼,每個學生都必須參加,就算我是年級第一也不例外,把羽毛球拍給我。”

櫻下路紗倉將羽毛球拍全部遞給神宮寺月,他全部放在了中層的貨架上。

“集體專案有想好參加什麼?”

“擲球吧。”神宮寺月說。

“我就知道。”

“那玩意兒一旦開始起來就混亂不堪,適合摸魚。”

“個人專案呢?這你總逃脫不掉了吧。”

“不參加。”

“咦?”

“和學生會的成員約好了去參加特殊團體專案。”

“難道……是和學姐一起?”櫻小路紗倉的聲音頓時緊張了起來。

神宮寺月低下頭,看了一眼底下的青梅竹馬,聲音平靜地說道:“沒,是個一年級的男生,是學生會的會計。”

櫻小路紗倉聞言,稍稍鬆了口氣。

等將器材全部擺放完畢後,神宮寺月從梯子上跳下來,拍了拍手,順手撣去運動服上的灰塵。

光線昏暗的體育倉庫,只有這些在空氣中飛舞的塵埃,尤為叫人看得清晰。

“等一下。”

櫻小路紗倉出聲喊住了準備離開的神宮寺月,少年駐足在原地,等待青梅竹馬接近。

她抬起手臂,輕輕撥動少年烏黑的頭髮,輕聲說道:“頭髮上都是灰塵。”

神宮寺月“嗯”了一聲,任由女孩兒的手在自己腦袋上作亂。

“可別將我的髮型打亂了。”

“打亂才好,恨不得給你剪成光頭,叫你四處勾引女孩兒。”

“我可沒有這種記憶。”

“聽說有許多一年級女生在討要你的聯絡方式。”

“你這都知道?”

“早上,我看見了。”

“我以為你早早進教室了。”

“就是在教室窗臺看見的。”

“那你應該看見我拒絕了才對。”

“嗯,所以我現在才對你的頭髮這般溫柔,而不是將它們全部揪緊。”

“謝謝櫻小路小姐的溫柔對待,我一定銘記在心。”

“嘴貧。”

其實神宮寺月是知道的,就算他同那些一年級學妹交換聯絡方式,在週末與她們出門,與她們擁抱接吻,或者是做了對於高中生來說更加火熱激烈的事兒。

櫻小路紗倉得知後,也不會對他暴力相向,充其量是在無人的時候,露出悲哀的表情。

神宮寺月明白,這並不是一種好的心態,他正在毫無止境地消耗櫻小路紗倉對他的愛意。

他也想用愛意來回報她。

可惜,神宮寺月的身體裡,並沒有那種東西。

“噯,月……”

“嗯?”

“我能補充些青梅竹馬能量?”

“在這?”

“在這。”

見少年沉默,櫻小路紗倉緩緩放在搓揉他腦袋的手,對他露出憨憨的笑臉。

“呼…哈……月的氣味……”

她用力地吸著少年脖頸的位置,撥出的氣息使得少年的身子微微輕顫,但他還是故作鎮定著。

過了一會兒,櫻小路紗倉似乎是聞滿足了,輕輕開口:“其實,我剛才聽見你要與學生會的人一起參加特殊專案的比賽時,我是有些嫉妒的。”

“……嗯。”

“但因為你說不是學姐,我才忍耐了下來,沒有耍小性子。”

“現在不正在耍?”

“討厭啦,和青梅竹馬抱抱怎麼能算是耍小性子。”

女孩兒用力箍緊少年的腰身,似乎恨不得將他融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我明明如此的想要靠近你,可你卻不停地在靠近她。”

“我看上去像是在靠近她麼?”

“事實上你可不就進了學生會,同她朝夕相處。”

倒是件無法反駁的事實。

“我也,好想每天都能同你獨處。”女孩兒微垂著眼簾,眼中閃爍著對那場景憧憬的情緒。

“學生會里還有其他人的,也不能說是獨處。”

“你們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說說笑笑,與獨處又有何區別。”

“呃……”

少年想,她心裡一定是有著百般千般的委屈,可她總是在自己面前展露出一副陽光歡快的模樣,甚至想用自己的笑臉來安慰他。

一定,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青梅竹馬了。

笨拙,跳脫,善良。

哪怕無法愛上她,光是待在她的身邊,便能叫他產生一種身上的陰鬱被驅散的暖意。

不知不覺,她的手臂已經勾在了少年的脖頸之上,腳尖情不自禁地踮起,口鼻撥出的氣流,盡數噴打在少年的下顎上。

望著初戀的男孩子,櫻小路紗倉的眼睛逐漸迷離,像是被填充進了透明粘液,波光粼粼地,宛如夏日的光照。

夏日裡尖銳的刺入水中,而又搖曳著閃閃散開的光照。

“噯……月,吻我好麼?”

她閉上眼睛,睫毛微顫,不算白皙的臉蛋上浮現著曖昧的紅暈,彷彿伸手觸碰,便能將其戳破,露出裡面滿滿當當的棉花糖。

櫻小路紗倉就是這麼一個能叫人享受甜蜜的女孩子,神宮寺月只覺得自己若是就此淪陷,怕是會齁死在這綿密的糖海之中。

神宮寺月吻過許多女孩子,他知道最浪漫的接吻方式,知道接吻前該說什麼話,知道接吻時該做什麼事。

可是,他沒有一次是感到幸福與放鬆的。

只有眼前這名女孩兒,與她的初吻,在三年前那個放學後的黃昏。

鼻尖比嘴唇更先一步觸碰,然後才是嘴唇之間的觸碰,牙齒的碰撞聲有些僵硬,比起接吻本身,他們更看重這個行為給他們帶來的變化。

那是他關於愛情的,最美好的回憶。

倘若在這裡吻了櫻小路紗倉,那份回憶會不會被替代掉呢?

把最美好的初戀,替換成他對心愛女孩兒的敷衍與欺騙。

神宮寺月難以做到這事兒。

或者說,一旦他做了,神宮寺月便真正成了自己心中的無藥可救之人。

可他又無法拒絕櫻小路紗倉,拒絕這名是他初戀的女孩子。

少年撩起她額前的髮絲,在女孩兒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於是,櫻小路紗倉睜開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這才是符合青梅竹馬的親吻,不滿意麼?”

“當然不滿意了,我可是連嘴唇都撅起來了,你就這般敷衍我?”

神宮寺月脫離少女的懷抱,安靜看她。

櫻小路紗倉摸了摸額頭,微微皺了皺鼻子,嬌聲道:“算了,額頭就額頭吧,能再親一下?”

神宮寺月輕彈了一記她的腦門,櫻小路紗倉忍不住哎呦一聲。

“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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