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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出現得突然，所有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發生了什麼？”
“張靈玉怎麼倒了？”
眨眼的功夫，金光咒乍破。
張靈玉發現自己竟然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張鴻飛的力量。
但已經沒時間留給他思考了。
接下來，張鴻飛拳拳到肉！
“噗——”
一大口鮮血噴出，張靈玉又硬捱上了幾拳。
短短十幾秒間，張靈玉竟生生捱了幾十拳！
但他沒有再次發起進攻，而是順著捱打的方向拉開了和張鴻飛的距離！
“這就是你逃跑的路線嗎，張靈玉？”
剛才的那幾拳中沒有蓄力，僅靠手部肌肉的力量就打得張靈玉節節敗退。
張鴻飛的進步，恐怖如斯。
“呵，你倒是比我上次見到的更加精進了。”
張靈玉一擦嘴角，再度擺出攻擊的姿態。
這樣的對手才是張靈玉欣賞的。
能堂堂正正比試，也能堂堂正正地擊敗他。
“不過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被我的掌心雷擊中的地方不禁能感受到灼燒，還會奪走你身體中的大量水分。”
難怪，張鴻飛心說，剛才覺得自己的肌肉不受控制。
原來是被掌中雷擊中的追加反應。
不過張靈玉料想不到。
張鴻飛的鬼背一開，本來軟綿的肌肉瞬間膨大，每條肌肉纖維都是緊繃狀態，含氧量、含水量驟然減少，才能達到銅牆鐵壁般的效果。
本以為能重創張鴻飛，結果只是不痛不癢的小伎倆罷了。
“張鴻飛，我承認你這個對手。”
張靈玉身下逐漸出現一片漆黑。
“以你的個性，我想我們會相處得很愉快。”
那片漆黑逐漸蔓延到張鴻飛附近。
“只可惜，在比賽場上，我們之間只能分出一個勝負。”
漆黑幾乎將整個賽程包裹起來了。
張鴻飛看著腳下這片漆黑不禁一振。
這是，陰五雷？
這個張靈玉，竟然將陽五雷陰五雷一起修煉了？！
“靈玉這孩子，終究還是被逼著用了陰五雷啊。”
看臺上，幾位師爺和老天師正聚在一起觀看張靈玉的這場比賽。
“怎麼，這孩子還是不喜歡陰五雷？”田老問道。
老天師沉聲道：“靈玉在陰五雷上的天賦比陽五雷強上不少。可惜啊，這孩子性子太過剛正，看不慣陰五雷這種削心奪志的招式。”
“有時候，靈玉也該向楚嵐學習學習圓滑。”
老天師顯然也看到了張楚嵐那邊的情況，對待張楚嵐這位徒孫的態度比對張靈玉包容不少。
但場上的張靈玉顯然不知道看臺上面關於他的討論。
此時，黑色粘稠，卻滑不溜手潮溼陰冷的陰五雷已經遍佈整個賽場。
張鴻飛已經失去了落腳點，只好站立在張靈玉的炁體之中。
這些炁體似乎無孔不入，順著張鴻飛的身體已經爬上他的腳背。
還有逐漸蔓延，向張鴻飛身上攀爬的趨勢。
張鴻飛暗道一聲不妙，他只覺這股炁體奇詭無比，被接觸到的地方感到無比陰冷。
甩不掉不說，它竟然在慢慢削減自己的鬥志！
這就是陰五雷的真面目。
絕對，絕對不能被陰五雷侵蝕了意志。
“力，開！”
“霸王色，開！”
一定程度上增幅全身肌肉，且無視所有的負面精神攻擊，並且展開一定範圍的精神威壓，擊垮對方內心防線！
張靈玉，既然你和我玩精神戰，那堂堂正正擊潰你才更加有意思。
張鴻飛無視陰五雷帶給自己的粘稠感，一躍而起。
目標，陰五雷最中心的張靈玉！
張靈玉沒料到張鴻飛竟然直衝自己而來，操縱起炁體對空中的張鴻飛發起攻擊。
“北境蒼潭！”
幾束炁體騰空而起，此時竟然刀子一般，快速刺向張鴻飛。
張鴻飛不避反迎了上去，絲毫不懼炁體如附骨之蛆般纏上他的手臂。
“蟑螂衝刺！”
藉著炁體，張鴻飛竟在空中調整姿勢，加速衝向張靈玉！
“什麼！”
張靈玉瞬間取消那幾道炁體的控制，炁體如石油般散落到地面上。
可惜已經遲了！
張鴻飛借了力，自身如炮彈一般迅速靠近。
區區一層水髒雷，根本阻止不了張鴻飛！
“蓄力，重拳！”
此刻，水髒雷在張鴻飛眼裡猶如一張輕薄得過分的紙，輕輕一碰便碎得四分五裂！
張靈玉更不好受，在張鴻飛擊破水髒雷那一瞬間，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張鴻飛就保持著那個出拳的姿勢落地，卻震得周圍炁體避之不及！
再看去，那地面上竟多了個大坑！
直徑少說有五米。
張鴻飛那一拳，不僅打破了張靈玉對他的封鎖，竟連他的炁體也一併打散了！
難怪張靈玉又是一口鮮血。
傳聞中，陰五雷無拘無束，縱性自在，行將起來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可在張靈玉手中卻絲毫不見它的詭異特性，反倒讓張鴻飛一直以來的防備顯得有些多餘。
他不經多看了張靈玉幾眼。
“看你的眼神，想必也聽說過這水髒雷的特性。”
張靈玉此刻卻不在避諱起來。
他一直以來自認為與陰五雷性向不和，卻在陰五雷上的天賦遠遠高於陽五雷。因此在人前，他慣用陽五雷去解決問題。
可此時，面對張鴻飛，張靈玉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在張鴻飛的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炁，但他本人表現出來的力量又不是一個常人所能擁有的。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
張鴻飛已經將炁煉化到了能隨著出拳收拳而自由收縮的地步，所以即便他再怎麼攻擊張鴻飛也不會感到他身上任何的炁。
看不透，但這份看不透恰恰是給張靈玉最大的提醒。
重點不是手段，而是結果。
陰五雷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它不過是自己為了獲勝而用出的一種手段。
說它奇詭多變也好，吸骨榨髓也罷，不過是陰五雷的特性罷了。
如若自己能徹底掌握它，又何必拘泥於它表現出來的形式呢？
可他自己能，縱然聽過看過這樣的故事不下數遍，仍無法消除心中的芥蒂。
但當這個敵人就站在面前時，所受到的震撼是看過聽過的百倍千倍。
只有這時，才是對他真正的洗滌。
張靈玉逐漸明白了。
“有一事上還要謝謝你，張鴻飛。”
張靈玉直言不諱。
“和你這一戰讓我看明白了一些東西。”
“下一招，請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