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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跟在樓亦舟後面。
自始至終他是高位者的姿態，而她只是追隨者。
她偶爾抬眼，看到他寬闊的肩膀，又看向他精緻的側顏。
走到門口，一位男士將傘面舉過樓亦舟的頭頂。
宋吟才發現又下雨了。
樓亦舟轉頭沉靜看她，“走嗎？”
宋吟意識到樓亦舟是在給她第二次機會。
那麼剛才在裡面，他只是單純的替她解圍嗎？
或許，他們這圈子，也沒興趣搞什麼強取豪奪。
宋吟是善於抓住機會的。
她借坡下驢，笑著說，“多謝三爺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三爺慢走。”
她承認這笑，有點討好的意味。
因為感謝也是真的。
她知道自己這張臉，多數時候能起到一定作用。
樓亦舟眼神低垂看了看她，沒說什麼。
舉步，走入雨中。
身邊助理傘面幾乎都在他頭頂，不敢讓他淋溼一點。
車子開到了跟前，助理彎腰給他拉開車門。
眼前的男人，從裡到外，到頭髮絲，都透著一股貴氣。她不得不相信，人的分水嶺是從羊水開始的。
即便是見過兩次，估計也就到此為止了。
她掏出手機，準備看一下打車軟體。然而，她注意到身後出來了人。
是沈酌安的一個小兄弟。
意圖明確，看看是不是宋吟真的跟了樓亦舟走了。
若沒走……興許，她還會被叫回去。
如果要避免沈酌安以後再騷擾她，樓亦舟是個十分合適的擋箭牌。
她心一橫，手機捏在手裡，冒雨追上去。
在樓亦舟彎腰鑽進車廂的時候，被人輕輕撞了一下。
他微微皺眉，轉頭對上她沉靜微笑的眼睛。
“三爺，能載我一程嗎？”
樓亦舟也注意到了身後的人。
眼前這女人，是怎麼有膽量拿著他當擋箭牌的？
就這樣寂靜兩秒，樓亦舟平淡說，“上車。”
宋吟表示了感謝，從另一側上了車。
車子駛離的時候，她透過車窗看到門口那個年輕小夥子轉身又進了會所。
宋吟收回視線，突然發現樓亦舟在看她。
這一眼，如霧如靄，卻叫人驚心。
“三爺？”
樓亦舟理一下袖釦，隨口問了一句，“連著兩天碰到你，還都下著雨，這算不算有緣？你叫什麼來著？”
“宋吟。吟詩作對的吟。”
“哦，呻吟的吟。”
“……”
安靜一息，宋吟依舊沒有做什麼爭辯。
樓亦舟半是嘲諷半是好奇的問，“怎麼，瞧不上沈酌安？”
宋吟順著他的話點頭，“嗯，瞧不上。”
這話本來也沒什麼問題。
宋吟實話實說。在樓亦舟那裡或許聽著又是另一層意思。
他淡淡看她，彷彿在說她眼界挺高，又似乎在說她不自量力。
車子又駛出去一段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勁上來，宋吟覺得有些難受。
她平時除了必要的應酬，很少接觸酒。
或許也沒想到那個時候敬的那一杯酒後勁會這麼大。
她背過身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窗外，對前排的司機說，“能停車把我放下來嗎？”
司機依舊要去看樓亦舟的意思。
見樓亦舟不反對，車子便靠邊停了下來。
“謝謝三爺……遇到您真是我太大的福氣。”想著說句讓男人覺得好聽的話，就算是好聚好散了。
以後是沒機會再見了。
連程芷都說，宋吟不笑的時候是那種清冷美人，特別讓人想靠近。笑起來的時候，那真是百花齊放的美豔，連她這個女人都要動心。
她去推門，身後傳來樓亦舟漫不經心的聲音，“我答應放你走了嗎？”
宋吟背後一僵。
不得已轉頭看向他。
他明明口氣很淡，卻十分有壓迫感。
樓亦舟問，“你是怎麼認定我讓你上了兩次車，還能讓你全身而退？”
“因為我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