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可否在奴家此處過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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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滋啦。
滾燙的火卵石在水上冒出熱氣，讓香房更加的漣漪。
秦芊月在琵琶琴上，慢慢試著彈奏出一段又一段的曲調。
時而驚喜，
時而傷感，
時而震撼。
而那目光愈加的含情脈脈，宛若嫵媚妖狐，在氤氳之氣中，盡顯柔情萬種。
但沈逸心思都不在這裡，
根據剛才秦芊月的指證，給他叫十個的，竟然是靖南王世子身邊的人！
而劉景就是是靖南王的四兒子，也是昨晚四人一起醉生夢死，屬於他們小團體的榮譽門面。
雖然同為世子，又同樣窩囊，還貪圖享樂。
但別人是正統皇室中人。
沈逸跟他是真正的狐朋狗友，只論在外行樂，不談家中瑣事。
沈逸也從來沒去過靖南王府，
當然，也進不去。
可別小看這些閒散王爺，他們可能沒有兵權和實權。
但任何一個親王，都是家財萬貫，產業遍佈大承。
手下名人武將，幕僚智囊無數。
他們可以無為，但不能無威！
誰若是不長眼惹了他們，那是非死即殘！
哪怕是關中集團，都得退避三舍。
畢竟，他們不僅有皇家的實力，也代表皇家的臉面！
查案也要講究證據。
特別是對於皇室中人，沒有確鑿的證據，或者陛下的手諭，你連詢問都是有損皇威！
更何況他跟劉景只是酒肉朋友，你膽敢當面懷疑他？
他就敢當面一刀砍了你！
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所以，沈逸有點犯難。
他也不知道這個下人長什麼樣，秦芊月也描述不清楚，
想要逮住此人，簡直兩眼一抹黑。
但他也想不明白，他們跟靖南王無冤無仇，幹嘛要殺他？
沈逸是擅長破案的。
他得明白殺人動機是什麼。
就目前來看，
這事的起因，還得是從奉天叛軍起義，由誰接管大司馬兼大將軍的兵權問題開始。
陛下要用鎮牧王，百官明面上不願意，是怕鎮牧王功高蓋主，擁兵自重，升出謀反之心。
而鎮牧王不願意的是，他要殺胡人，為死去的幾萬牧州百姓報仇雪恨，
但更多的是擔心用南北二軍和地方兵時，百官勢力暗中阻攔，導致戰敗。
畢竟這可是要坐地稱王的叛軍，一旦失敗，等同於失國之罪！
總指揮的大司馬首當其衝！
那必定只有以死謝罪！
如今沈氏，除了一個擁有牧州兵權的鎮牧王，其他的文臣勢力，早就沒有了。
一旦鎮牧王死了。
整個沈氏家族和武將勢力，絕對會被連根拔起！
而實際上，百官也不想面對這樣的局面！
鎮牧王贏了，那他們話語權就少了。
但真的戰敗，導致關中地區失守，國家面臨分裂。
他們也難以接受。
最好是鎮牧王別來沾邊。
當然，這都是第一層面。
更深層次的，他看不到。
所以他死了，鎮牧王一定會對陛下心生間隙，為求自保沈氏一族，一定會找藉口，不會應召。
但皇帝也不想文官集團的勢力遍佈朝野，更不太相信久居關中，沒打過仗的武侯們將軍們能剿滅叛軍。
而鎮牧王是唯一一個沒有跟任何財閥世家有聯絡，
甚至還有仇恨的。
他的威名，也是名震四方！
所以，這事跟閒散靖南王的關係並不大。
除非他想造反！
“沈駙馬，奴家這曲調，可還行？”
撫琴漸停，秦芊月看出沈逸的心不在焉，詢問道。
“嗯。挺好的。”沈逸起身道，“芊月姑娘，沒事我就先走了。”
“唉，沈駙馬稍等。”秦芊月急忙起身，臉色紅潤道，“奴家還沒學會呢，沈駙馬可否在多待一些時辰？”
“夜深了，我要回去了。”沈逸搖頭要走。
開玩笑。
雲倉還在暗處看著呢。
他真想幹點啥，這斯保不準就跟陛下說了。
而景世子那裡他暫時沒什麼辦法，也只有先查一下昨夜誰給禁衛軍下令斬殺十名姬女的。
他可不想真的待在駙馬府，毫無自由的混吃等死。
“沈駙馬，奴家…”秦芊月突然咬緊嘴唇，楚楚可人道，“可否在奴家廂房再待到半宿？”
“哦？”沈逸露出一絲怪笑，“你就不怕我控制不住，對你圖謀不軌？”
秦芊月在得知沈逸是被陷害成一戰御十女，以及見識到他的詩才和肅殺氣勢之後，她難免不會心生情愫。
她抬頭凝視，紅唇微抿，傲嬌的小嘴，頂著曲線優美的身姿，“沈駙馬若是不嫌棄奴家出身低微，
與君共度良宵一刻，也未嘗不可。”
沈逸嘴角勾笑，他才不相信這種級別的花魁會真的一見鍾情。
他擺手道，“姑娘嚴重了，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沒什麼低微貴重的。你若是有什麼需求，但說便是。”
秦芊月目露微微異彩，對沈逸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索欲。
“那奴家就直說了。”
“我知道您是想找到景世子身邊的那個人盤問，我記憶很好，可以幫你辨認。
正好五日後，靖南王府舉辦一年一度的詩詞大會，邀請奴家去獻藝，我可以帶您進去，尋得此人。”
沈逸微微一愣，“你不怕我被發現，連累你？”
秦芊月低頭說道，“我是汝陽王的人，靖南王多少會給幾分薄面。
況且，就算你被發現，我也可以當做什麼不知道。”
沈逸沉吟片刻，微微說道，“你是想讓我待在半宿，讓別人誤會我跟你有點什麼。
你想替我揚名？”
秦芊月抬頭眼神一動，柔弱道，“還請沈駙馬成全，那樣我就更有理由與君攜手共進靖南王府。
旁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突兀。”
果然，
在亂世中，都不簡單吶。
沈逸微微點頭道，“那就再待一會。”
有美人相伴，反正也不吃虧。
“多謝沈駙馬！”秦芊月臉色一喜，滿臉期待，“你看這酒菜都涼了，我這就讓下人重做。
正好，我這曲調可以再多完善一些。”
她小嘴微翹，心中暗爽和較勁。
世人都說長陽公主美若天仙，才華橫溢。
可若是沈駙馬在我的廂房半夜未回，那這一首完整的清平調，就不是把我的美貌比喻成深宮的公主，屈於她下。
而是沈駙馬仰慕在奴家的裙下，反客為主！
屆時，她再將這首詩大肆宣揚，再暗中積蓄曲調，等待一鳴驚人！
呵呵，不知道明天長陽公主聽到這首詩和沈駙馬久待廂房的訊息，是何等表情？
秦芊月隱隱有些期待，反正她的硃砂紅仍在，日後查起，也只是他們共創曲調詩詞…
到時，絕世曲調一出。
更是一代佳話！
“沈駙馬，房內溫熱，不如讓奴家給您卸下貂衣吧？”
接下來就是頂級綠茶和頂級心裡素質的極限拉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