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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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顧淇驚喜道。
她快步走到梁洵面前，微微仰頭看著他，“你不是在B市嗎？也是為了孟爺爺的壽辰回來的嗎？”
顧淇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問題是不是有點多了呀？”
梁洵眼中的疏離褪去，在暖黃的燈光下，更顯得溫柔如水，他輕輕搖頭，“不多，我今晚剛到A市，這次確實是為了壽宴回來的。”
顧淇的每一個問題，他都有認真回答。
顧淇察覺到了，臉上微微一紅。
夜風帶著淺淺的花香吹拂在兩人之間，長廊附近十分安靜，顧淇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她緊接著問道：“你要去大廳嗎？他們都在那裡。”
他們自然指的是和梁洵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顧淇想到孟家的小姐孟然，她是梁洵的追求者，如果此時看見梁洵和她站在一起，必然會給她使絆子。
梁洵走下長廊，顧淇也跟在他的身後，鼻端傳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梁洵道：“嗯，我已經去過了。”
然後看見一個穿著禮服，在人群中心不在焉的小姑娘，她和周圍的人草草攀談幾句後，偷偷溜出了宴會廳，彷彿午夜的十二點已到，她要乘坐著南瓜馬車離開這裡的層層浮華。
顧淇自然不是乘坐著南瓜馬車，到午夜十二點才變身成公主的灰姑娘，他只是有些好奇顧淇會去哪裡。
或者說，她究竟對什麼比較感興趣。
梁洵找了個藉口從宴會廳中離開，跟隨著顧淇的腳步，直至走到莊園另一頭的長廊，走廊上的燈依次亮起，她穿一身簡約的禮服，仔細觀摩著長廊上民國時期的雕像，面容平和認真。
於是，他從長廊的另一頭逐漸靠近。
梁洵腳步一頓，跟在她身後的顧淇正神遊天外，絲毫沒有察覺到梁洵的動作，一聲悶響後，腦袋撞到了梁洵的後背。
他的身量極高，顧淇雖然也不算矮，但是跟他相比，還是顯得嬌小玲瓏，額頭只是撞在了他肩胛骨下方的位置。
顧淇驚撥出聲，連忙拿出手機，開啟手電檢視梁洵的衣服。
梁洵微微勾唇，正要轉身，卻聽到顧淇焦急的聲音：“等等……我看看有沒有粉底。”
顧淇忍不住嘆氣，早知道今天畫個淡妝了，如果梁洵的黑色西服上印出了她的白色大臉，那她真的對不住梁洵了。
她拿著手機的手電筒仔細地看了看，只有一點點白色的粉跡，她拿手輕輕拍了拍，倒是看不出來了。
顧淇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對梁洵道：“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洵哥！你們在幹什麼？”
忽然傳來一道帶著怒氣和不甘的女聲，顧淇循聲看去，雖然面前的女人換上了精緻的妝容，但顧淇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緊接著心頭狂跳。
是孟然。
真是冤家路窄！
顧淇在心裡直呼倒黴，然後看向梁洵，期待他能給出一個反應，來壓住面前這位大小姐的怒火。
梁洵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袖，語氣淡然：“出來散心。”
孟然目光如刀，狠狠掃了顧淇一眼，踩著一雙高跟鞋“噔噔噔”快步走到了梁洵面前，強壓住心頭的怒氣，帶了點委屈和擔心地道：“洵哥，我今天一直在找你，你來了怎麼能不和我打招呼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精緻的面容上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顧淇看了都有點觸動，可梁洵似乎不為所動，甚至往後退了一步，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語氣依舊淡得和水一樣。
“我有事來得比較晚，今天是孟老爺子的壽辰，你身為他最疼愛的孫女，應該陪在他的身邊，而不是到處亂跑。”
“我……”孟然啞然，每次她來找梁洵，總會因為一些事情受到他的批評，很多次她都下不來臺。
最後，她只能悶聲道：“是我錯了，我現在就回去。”
她只是一時間沒看到洵哥，沒想到就被面前這個女人搶了空，孟然心中恨得要命，看著顧淇的目光也帶著怨毒。
梁洵轉頭看向顧淇：“顧小姐，你還要逛逛嗎？”
顧淇忽然被點了名字，有些驚訝，她自然也感受到了，在梁洵和她說話後，孟然那道不善的目光，似乎能把她盯出一個洞。
她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我……我在逛一會，你們先走吧。”
梁洵點頭：“好，不過晚宴也快開始了，外面天寒，也不要久留。”
孟然實在忍不住了，插嘴道：“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不想參加晚宴，這麼喜歡在外面閒逛，回家就是了，我孟家又不缺她一個客人。”
梁洵目光凌厲地掃向她：“你無禮了。”
孟然被梁洵的目光嚇得一抖，她從未見過樑洵如此外露自己的情緒，直接表達他的不滿，從前他只是淡漠疏離，可此時孟然清晰地感受到了梁洵的怒火。
她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咬了咬唇，對顧淇道：“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顧淇自然能感受到現在劍拔弩張的情勢，她微微一笑：“沒事。”
梁洵朝著顧淇點頭示意後，便走向宴會廳。
此刻梁洵已走，孟然也不裝了，她眼神輕蔑地看向顧淇，警告道：“整個A市都知道梁洵是我看中的人，你這種貨色要是敢去騷擾他，等著瞧！”
顧淇笑了，明晃晃的冷笑。
之前梁洵在時，顧淇因為不想牽扯到三人的關係中，保持了低調沉默的樣子，但不代表她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顧淇道：“你要是因為一個男人過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們看誰先玩死誰。”
說完，她徑直離開，也不在外面停留。
孟然氣的咬牙，這個賤人，賤人！
梁洵說得沒錯，外面確實有些冷，在顧淇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時，她的面板因為夜風的侵襲，開始忍不住戰慄，她加快腳步，想快些走到溫暖的大廳，身後卻有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了她，“是顧小姐嗎？”
顧淇腳下一頓，身後的那人已經追了上來，藉著燈光，顧淇看清了他的臉，是宴會廳中那個跟隨在孟老爺子身邊的年輕男人。
此刻他微微一笑：“果然是你，我叫孟言。”
說完，他伸出手掌要和顧淇握手。
顧淇一愣，孟言這個名字她太熟悉了，就是之前洩露她資訊的那個人，她的眼中浮現出戒備的神色，不動聲色地朝後退了一步，警覺地道：“你怎麼認識我？”
孟言依舊微笑，臉上彷彿鑲嵌了一副帶著笑容的假面，“我一直仰慕顧小姐，也聽家姐說了一些關於顧小姐的事情。”
“家姐？孟然？”顧淇問。
“看來顧小姐也認識我的姐姐，剛才她沒有為難你吧，你也知道她一門心思都在梁洵的身上，脾氣又極端……”孟言的聲音不緊不慢，似乎要給她長篇大論地說一件往事。
顧淇打斷了他，“夠了……你到底要說什麼？”
孟言聽見她明顯不悅的語氣。詫異地挑了挑眉，“我還以為顧小姐一直都是溫順的小綿羊。”
顧淇不想和他廢話，轉身就要走。
卻聽見身後的孟言語氣忽然認真：“顧小姐不懷疑綁架你的人是誰嗎？你應該查出了洩露你私人資訊的人是我，所以才這麼不善吧。”
顧淇轉身，孟言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逐漸靠近顧淇，“我真的一直仰慕顧小姐，但你也知道，我只是孟家的私生子，對於家中一向受寵的姐姐提出的要求，當然不能拒絕，但還在你沒有因為那些追星的瘋子受傷，不然我一定會心疼的。你看我那瘋子姐姐為了梁洵，聽說你和她有接觸，明面上不能對你下手，私底下就找人綁架你，如果不是我將人支開，那可不是綁在梯子上那麼簡單了。”
顧淇越聽越覺得心底發涼，孟言和她靠得很近，口中說出的話宛如夢魘般砸在她的耳邊，而他的面容看似微笑無害，卻明顯帶著股邪惡玩趣的意味，顧淇一把推開他，“我看你們姐弟都是瘋子。”
這句話讓孟言一愣，然後他低低地笑出聲來，“顧小姐，你果然懂我。”
顧淇只覺得背脊不斷戰慄，眼前的人宛如一個變態，她根本無法用常人的思緒去揣測他，當即轉身快速離開了這裡。
這一路，她心跳得極快，生怕孟言的聲音再次從她耳邊響起，直到進入宴會廳，看見林懷書那身水藍色的蓬蓬裙，她緊張的心緒才徹底緩解。
一直跟太太們閒聊的林懷書，整個人都快被榨乾了，看見顧淇出現時，她連忙走到顧淇身邊握住了她的手，“淇淇我真的無聊死了！咦？你手心怎麼這麼多冷汗？”
林懷書微微皺眉，看向顧淇。
她不僅手心冒冷汗，整個人氣色似乎也不太好。
顧淇搖了搖頭，“沒事。”
孟家家主持著一瓶香檳，從層層壘起的杯子上逐漸倒下酒水，周遭傳來雷鳴般的掌聲，鋼琴的曲調伴著大提琴在宴會廳中悠揚響起。
林懷書興奮地道：“終於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