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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忘生看著常蘭芝臉上的笑容，還有眼中那絲絲茫然。
“娃，這剛剛別人送給媽的靈果，你試試看喜歡吃嗎？”常蘭芝走進屋內，將手中的靈果放在桌上。
“媽...”陳忘生神色複雜隨後坐下：“我們先吃飯吧。”
“好好，先吃飯先吃飯。”
一餐算不上好壞的午飯，是他們已經習慣的條件。
“娃，今天媽又在通告裡看見你的名字，這次沒遇到危險吧？”
常蘭芝就像平常一樣的問著話。
“沒有，都很順利。”
“能上這個通告的人都很厲害嗎？我看永俊他也在裡面。”
“媽，這不是說厲害的，是我們已經在上江城內出名，到時候會有很多人找到我們家。”
常蘭芝點著頭：“嗯...那就是很厲害，說明娃你現在出息了。”
“...”
陳忘生沒有再說話，這頓飯他吃的很是說不出味道。
想開口問清楚老媽身上的事，卻遲遲說不出口。
直到飯吃完。
“娃，媽來收拾吧。”
常蘭芝將東西收拾進廚房，並開始在一言不發的忙活起來。
陳忘生和以前不同，這次他靠在廚房門口靜靜的看著裡面勞碌半生的女人。
“媽，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終於，他將說不出口的話問了出來。
此時常蘭芝還沒理解他話中意思，只是洗著碗疑惑。
“娃，你在說什麼？”
陳忘生心裡沉著一股氣，直接將他能看見的說出來：“媽，你的壽命是不是不多了，你有沒有瞞著我什麼？”
廚房內洗碗的動靜突然戛然而止，常蘭芝身體僵硬站在那，然後像無事發生繼續洗動起來。
“娃，你說的這些媽都不懂，什麼壽命不多，媽現在沒病沒災的，胡說什麼呢。”
“媽，你告訴我吧，我現在不是小孩子，這些事情打算等到頭了再跟我解釋嗎？”
陳忘生語氣急促反問著她，這個把自己從小不點照顧到現在的女人。
常蘭芝年紀不過42，按照普通人正常壽命來說，不出現意外事件，或者是的大病其他情況。
壽命足夠讓他們活到七八十歲。
壽命並不是代表一種讓每個人都能活到壽終的規則。
這個數量的定義只是大致定下每個人的生命能源。
如果死於生命值殆盡，人依舊活不到所擁有的壽命極限。
資料化後，人不會失去手腳肢體等等，可生病就是類似debUff一樣，會讓你感受到身體上的難受症狀。
病如果太重沒被治療，則就會扣取生命值或壽命。
一旦壽命的耗盡無論什麼情況，都活不下去。
就像那副本的蛟龍，哪怕沒有重傷重病，他在體內壽命耗盡那刻，依舊是死亡。
常蘭芝的壽命，他並不清楚剩下多少。
但陳忘生能看見老媽體內那隻剩下雞蛋大小的綠色生源，哪怕是之前看胖子他們以及路上其他人，每個人最平均下來都會有手掌張開五指那麼大。
老媽那雞蛋大小的生源，他無法想象到底還有多久壽命。
常蘭芝對此沒有開口說話回答，只是在自顧自洗著碗。
兩人你不說我不說，只有雜亂的洗碗聲在訴說什麼。
“媽，我爸其實沒有留下存款，這些年的錢都是你用壽命換來的，對吧。”
洗碗的聲音停頓，又繼續洗。
“媽，我們把這件事說清楚好嗎，這不是一件小事，你現在壽命還有多少能不能告訴我？”
碗還是在洗。
陳忘生心裡氣，他徑直走過去想要問清楚：“媽你...”
當他看見洗手槽裡哪還有什麼沒洗乾淨的碗時，他整個人都愣住。
在洗手槽裡，只有那一個洗的乾淨不能再洗的碗被老媽用水沖刷來回清洗。
就好像這個碗怎麼都洗不乾淨。
陳忘生看著這一幕，好像很多話又說不出口。
“媽...我就先回房，你要是有事找我，晚上再說吧。”
他看得出，現在繼續問下去不行，所以打算回房先。
看生源大小，應該不可能會在今天出事。
不過時間肯定不長，自己見過蛟龍死亡時，那源不過綠豆大小帶著閃爍。
自己不能太著急，老媽現在肯定心裡複雜，得給她點時間考慮怎麼說清楚這件事。
陳忘生直接回到房間內將門關上反鎖。
看來搬家下午是沒辦法進行。
突然冒出這樣的事情，他一樣煩惱的很。
一股勁趴在床上，他不斷伸展身體發力將想法丟擲腦外，可越想越是亂。
在這個世界上，胖子只能算自己的摯友。
親人他只有自己母親。
從小到大被母親拉扯長大，說實話在很早之前他就有懷疑過常蘭芝是不是用壽命換的錢。
因為在街坊鄰居眼裡，常蘭芝只是孤家寡人，一邊要照顧自己上學，一邊承擔生活開支。
可偏偏她沒有工作。
雖然對外聲稱都是自己那早逝父親留下的存款，但十幾年下來這不是一筆小支出。
很快隨著自己長大，陳忘生明白一些事情後就有過這種猜測。
但每次在母親沒有很大破綻的演技下，他都打消這個顧慮。
在他那時候的想法只有一個，就是快點長大覺醒職業成為玩家後分擔家裡壓力。
直到前些天覺醒日，自己沒有覺醒成功，那晚回家他再次詢問這件事。
那是自己第一次開始擔心。
擔心什麼？
自己是普通人的未來。
那一刻，他能感受到未來的無力感是那麼的窒息。
和所有普通人一樣，他能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用壽命可以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母親會不會用壽命換取錢這件事，其實在那一刻被無限發大過。
直到他獲得神職，擁有根本數不清壽命的時候，他卻忘記了這件事情。
人就是這樣。
當你考慮著你自己未來是怎麼樣的時候，你會想到和自己同樣處於這種時刻的人。
他只有在自己是普通人的時候，潛意識會一直將壽命換取資源的事情掛在左右腦的思考中。
但當自己成為玩家時，他就沒考慮過這些東西。
現在，如果不是生命掌控讓自己看見生源，陳忘生根本不會想象到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會發現這件事。
就好像他從不問老媽剛剛出門做什麼，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事。
但老媽都會替他著想。
她會問自己有沒有遇到危險，順不順利，注意安全，努力勤快。
自己好像都沒有關心過。
陳忘生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
自己寧願想著幫助胖子變強，都沒想過讓老媽成為強大的玩家。
雖然他心中有打算過讓老媽成為玩家，可他都沒有做到。
他現在想法很亂很亂，希望老媽能給自己講清楚。
陳忘生感覺心裡煩躁，應該先睡一覺平定心情。
他將悟性丹取出，這東西應該會算今天的睡眠時間吧？
正好自己可以睡一覺。
將丹藥使用後，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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