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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前面山頭停一下，還有兩個隊友！”
快到巫山時，江卿虞趕緊出舟艙道。
一眼看到山頭上空坐在飛行靈器上等待的周姝凝和……呃，鬼淵長老？
知道她要去菱花鏡，周姝凝特意傳音說她帶了個有利的幫手，還以為是素靈長老。
鬼淵長老能來，確實有點出乎預料。
“鬼淵長老。”江卿虞乖乖行禮問好，在對方點頭後她才看向周姝凝，嘴角微微上揚，開心的叫了聲阿凝。
周姝凝也很高興，兩人上飛舟後就直奔舟艙，在介紹完宋舞后，三人很快便聊到了一起。
“話說鬼淵長老怎麼來了？”
江卿虞確定話題中的人物不在舟艙後，壓低聲音問道。
周姝凝：“他老人家對疫病也有所涉獵，關於疫魔，他很好奇。”
這個涉獵自然是指怎麼樣提取疫病的源頭之類的。
江卿虞長長的噢的一聲，恍然大悟。
原來是自己請命來的。
宋舞聽的稀裡糊塗，但不妨礙她在一旁興致勃勃，“那這位長老醫術一定很厲害吧！”
周姝凝很不想拆自家長老的臺，所以用委婉的語氣回道：“其實比起醫，鬼淵長老更擅長用毒。”
“毒！”宋舞眼睛一亮，“那也太厲害了吧！和大師兄一樣！！”
很明顯，她更興奮了。
江卿虞將她按在榻上，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撲騰到地上，與艙底板來個親密接觸。
對著周姝凝道：“別介意哈，我師姐她也會一些醫術，但比起醫，她對毒的興趣更大。”
只是師姐於毒一術上實在沒有那方面的造詣，幾次三番的嘗試，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煉製的毒丹，最多也就是讓人拉拉肚子而已。
都說醫毒不分家，這句話在師姐宋舞身上，著實翻了個大跟頭。
這時，艙口傳來溫潤如玉的男低音：“誰對毒感興趣？”
是鬼淵長老。
宋舞彷彿看到了行走的毒丹，眼睛錚亮，小學生舉手式回答問題：“長老，是我！”
“哦？不知江小友這飛舟可有打坐的地方？此去菱花鏡路途遙遠，你師姐有這份心，不怕學不會。”
江卿虞看看興奮的師姐，再看看興致頗高的鬼淵長老，認命的道：“有的，有專門的丹房，長老隨我來。”
希望師姐能悠著點發揮。
待兩人進入丹房後，江卿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周姝凝走過來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江卿虞腦海中一閃而過觀雲峰重修三次的丹房，還有炸燬了無數個堆積在角落裡吃灰的丹爐子，只希望這次師姐能放過她這艘飛舟中唯一的丹房。
重重的拍了拍周姝凝的肩膀，滄桑的回道：“沒什麼，沒什麼……”
周姝凝一頭霧水，看閨蜜這背影，可不太像沒什麼的情況啊！
入夜。
江卿虞抱著周姝凝睡的正香，丹房中爆炸聲驚醒兩人，鴉隱提劍衝進舟艙，飛舟更是自己開啟了防禦功能。
“什麼情況！”
周姝凝瞪著一雙眸子翻身而起，穿上鞋就朝丹房走，江卿虞不緊不慢的跟上。
呵，她就知道。
一到丹房就見一片狼藉之中，宋舞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頭髮像被屁崩了一樣，丹爐四分五裂，一坨黑乎乎的藥液流的滿地都是。
而他們以脾氣耐心著稱的鬼淵長老此時一臉生無可戀，手裡還捧著個陶瓷瓶，可想而知，幾柱香前，他還是有多期待。
江卿虞見怪不怪的上前將人拉起來，將丹爐碎片一一丟到角落，接連甩了好幾個淨塵訣，勉強恢復丹房的乾淨。
宋舞終於回過神來，朝著鬼淵長老抱歉的道：“對不起長老，都怪我悟性太差，我也沒想到古蠱草丟進去後會直接炸爐，明明我都是根據您的指示來的。”
她兩隻手在小腹前絞啊絞，直到那塊裙子的布料變皺，又鬱悶又委屈，到底是哪一步不對的呢？
之前在宗門也是，大師兄手把手教最後還是逃不過炸爐的命運。
帶著些哭腔，“可能我真的不適合煉毒吧……”
見她這副模樣，待人溫和的鬼淵長老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也想不通為什麼最簡單的毒丹，這個姑娘還能把它煉製炸爐，可能是她的底子不好，但她看起來確實很熱愛毒道。
終究還是不忍心磨滅一個孩子的積極性，畢竟現在宗門之間對毒的抵制很大。
“我沒怪你，你先把頭抬起來，毒道其實也是很考驗一個人的心性的，若是這一點挫折就讓你放棄，那我——”
宋舞立刻反駁道：“我沒想放棄，只是，只是……”
“只是失敗的次數太多？”
宋舞羞恥的點了點頭，不太敢看鬼淵長老的臉，“沒錯，我煉毒將近五百多次，失敗四百多次，成功的百來次都是一些最最基礎的凡毒，比如……一瀉千里……”
她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消聲。
鬼淵長老額角跳了跳，感覺一片黑暗，這可真是毒屆的一個釘子戶啊。
不過，能堅持這麼久，也算是有毅力有恆心，起碼還成功了百來次不是？
他在心底自我安慰道。
“阿凝還有小魚說您是毒道宗師，若是連您也沒辦法教會我，那我可能真的該放棄了吧……”宋舞垂頭喪氣的說著，渾身上下散發著低迷的氣息。
鬼淵長老慢條斯理的收起手中的玉瓶，“你都說我是毒道宗師了，姝凝這丫頭這牛也吹出去了，不教會你豈不是砸我自己的名聲？”
柳暗花明又一村。
宋舞興奮的抬起頭，“真的，您真的還願意教我？”
鬼淵長老點了點頭，“自然，我鬼淵說一不二。”
“太好了！！！！”
宋舞直接表演了一個原地起飛，直接把在場人員都逗笑了。
江卿虞：“既然沒啥事，我可就回去繼續與周公談論棋道了啊！”
“去吧去吧！”宋舞歡快的揮舞著小手帕。
問題已經解決，該幹嘛幹嘛。
江卿虞打了個哈欠，拉著周姝凝去睡覺。
鴉隱繼續回艙外看著方向。
這半夜三更的，給人嚇得不輕。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