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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舞兩人對視一眼，目光都聚焦在傳音玉上，一條新的來自蕪凌君的訊息。
宋舞眨眨眼，咬唇，示意江卿虞點開那條傳音，不管是什麼訊息，也沒有比她們被關住好吃好喝當豬豬養的院子裡好。
江卿虞抿唇，點開傳音：
——“為師被困在了一個領域空間，裡面人很多，都是外來的修士，你們在哪？”
江卿虞宋舞一頭霧水，領域空間？
怎麼會有人的領域空間大到可以容納很多人呢？
這玩意兒一般是渡劫期修士練出來一對一，或者是一對多時的絕對壓制，領域之中，領域之主就是王！
但是，一般來說，領域不會容納超過十人以上，因為人越多，對領域的控制能力要求就越高，而且修為和靈力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聽師尊的口氣，他那裡的人，絕對不會少於二十個，否則他不會用“很多”這個詞語來形容。
他用這個詞彙，就是說那那裡的人，數量真的很多！
江卿虞不禁想到丹樾城裡的失蹤人口案件，她和師姐宋舞兩人也是從這個案件開始查的。
城中客棧的失蹤案件數量在增多，且大多是外地人，她們兩人是抱著以身為餌的想法才去了失蹤人口最多的一家客棧。
因為摸不清對方抓人的套路，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成為目標，但反正最後是成了。
兩人還以為對方會半夜敲悶棍，誰知道人家段位套路更高，兩人一覺醒來，人就在這院子裡。
可現在江卿虞聽蕪凌君的口吻，似乎他老人家和她們被關的地方，並不在同一處……
宋舞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見氣氛低沉，半開玩笑的道：“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對方總不能是鬼吧！”
話甫一落地，兩人視線對在一起，同時看清了對方眼底的猜測：還真有這個可能！！！
冷靜下來，江卿虞沉著聲音道：“而且可能是大鬼。”
宋舞點點頭，預設了江卿虞的想法。
鬼域，可容萬人萬鬼，如果人的領域做不到，神的領域也做不到，那麼只能是鬼域。
雖說神族為封印魔族，都獻祭了神魂和肉身，但有了宋舞，蕪凌君還有衰神這些還存在的個例，江卿虞還真不敢打包票說不會再遇到。
所以，如果真的是神死後的魂在作怪，那還是有些麻煩的。
不過，鬼域處理起來比活人的領域簡單多了，活人的領域是用來攻擊的，裡面蘊藏殺念，所以危險，但鬼域不同，因為它主要是用來困人。
法則上，如果點了防禦，那麼它的攻擊多半會稍微削弱一點，否則天道是不會允許它的存在的。
萬物皆有弱點。
但是獻祭後魂都沒了，又怎麼會出來做亂呢？
除開師尊，妖神和師姐這種特例，其他的幾位神都是以神唸的形態存在，就算師姐有肉體，也是因為四師兄攏了她的神念，天材地寶的養上千年。
一朝輪迴井輪迴轉世，福禍相依，成功獲得一具肉身，雖然不及原來的身體，但聊勝於無。
江卿虞扯回跑偏的思緒，是說如果諸神留下的只有神念，那麼神念又怎麼能做亂呢？
空間神折鏡依賴的疫魔的封印，還有自己未隕落前開闢出來隔離疫魔的特殊空間，木神青木依賴的是妖界青丘一族的長青樹，戰神破軍靠的是她手裡的驚瀾劍蘊養神念，因為這是他本人親手用血鑄就的神劍。
他們都沒有多餘的力氣離開蘊養之地，可以見得，神唸的虛弱，活下來本就不易，神念虛弱也是正常。
不過，他們再虛弱，也是有神力傍身的，所以……
江卿虞想的正深，宋舞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還記不記得剛入城時看到的？”
血色城池，江卿虞怎麼會不記得，她印象可深，看到的那一眼，沖天的血氣差點紅瞎她的雙眼。
她突然問了一個問題：“神，也會有怨氣嗎？”
說完，她自己都被自己給蠢笑了，不等宋舞回答，自己便道：“是了，神也是人，有七情六慾，怎麼會沒有怨氣。”
又不是聖母聖父泥巴娃娃，獻祭那麼龐大的工程，有願意主動獻祭的，就肯定也有不願意的。
不願意的卻因為凌駕眾生之上，就要為蒼生負責的原因而犧牲，他們本來心裡就不願意，獻祭後留下的神念又怎麼會安生？
但是安生了萬年，卻突然在魔族出世這個介面上做亂，說是沒人挑唆，她江卿虞是萬萬不信的。
宋舞：“何止是怨，當年提議獻祭封印之時，反對的人數遠遠多過同意的認輸，萬年過去，何止是怨，怕是都成恨了。”
末了，她還愁雲慘淡的感慨了一句：“怨氣滔天吶……”
作為神魔大戰時期主戰場的諸神黃昏，也就是現在的丹樾城，在這裡獻祭死去的神族都是高戰力的上位神。
現在比她眼裡，丹樾城的這片上空，連天都是赤紅色的，殘陽與血光映著，像是把血潑灑在天上一樣。
“啊，看來，咱們和師尊沒關在一處。”想通後，江卿虞連忙給蕪凌君回了條傳音，告訴他她們這邊的情況，目前很好，勿擔心，讓他先顧著自己。
蕪凌君回話很快，不過一個呼吸間，傳音玉就亮了，江卿虞點開，裡面傳來他的聲音：“為師在鬼帝領域裡面，對方有夢貘，或許你們那裡目前來說相對更加安全，不要莽撞，先靜觀其變。”
猜對了，但並不是很高興。
師尊的意思是讓她們顧全自己，不要管他。
江卿虞和宋舞有些擔心，師尊很厲害是沒錯，但那是從前，目前的他已經被封印和衰神削弱了不少。
鬼帝，多少年沒出這樣的禍害了，丹樾城，一言難盡，居然連這都能遇上，鬼帝出世，可是萬分之一的機率，不僅要天時地利，還要人和。
師尊的傳音，背景音裡嘈雜無比，聽上去七嘴八舌似乎是在吵架，看上去好像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但後續的去向還不清楚，這樣一想，江卿虞突然覺得自己喝師姐被關的地方很好，起碼待遇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