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終成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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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許墨的詢問。

邋遢老道悠悠的嘆息一聲：

“可惜老道今天出門時，先踏出的是左腳，而且你今天是老道看到的第兩百九十七個人，居然是單數。”

“這樣就沒辦法收你做徒弟了啊，真是太可惜了，難得遇上一位老道我瞧著順眼的人。”

說完老道搖了搖頭，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

許墨頓時破了大防，也顧不上其他了，直接沒好氣的說道：

“道長你不想收我為徒就直接說，沒必要這麼敷衍我吧？

你就說說，收不收我為徒，跟你出門先踏左腳還有什麼單雙數有什麼關係？”

老道一瞪眼，“你小子懂什麼？這裡面的關係可深著了。

老道我今天出門之前，就在心裡告訴自己，要是先踏出門的是左腳，那今天就不宜收徒。

如果我遇見的人是今天看到人數的單數，那這個人就不能收為弟子。

你這一下子就犯了兩條。

要是收了你，老道我道心不順呀。”

“這……”許墨頓時語滯。

這話說的好像還真有點道理，該怎麼反駁。

既是修道之人，那肯定不能給自己添堵。

只是還沒有等他來得及組織反駁的語言。

老道就又瞪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忿地怒斥了他一句，“都怪你。”

許墨一臉懵逼，有些迷茫的反問：“這怎麼還怪上我了呢？”

老道卻是點了點頭，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樣，語氣堅定的說道：

“怎麼不是怪你？

你說說，你怎麼就不能在我先踏出右腳的時候出現呢？

還有你怎麼就不能遲一點，等我再看到一個人，到了雙數的時候，再出現在我眼前呢？

好巧不巧的，偏偏就要在犯了這兩條的時候出現。

害得我瞧對眼了，起了收徒的心思，卻又收不了。

搞得老道我如今渾身不意在，心裡癢癢的，沒處發洩。

你說說，這是不是你的錯？”

許墨被老道的話繞了一大圈，感覺暈乎乎的。

“好像是這樣？”

不過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了，趕忙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對，這些明明都是道長你自己做的好不好，你別想甩鍋啊。”

老道使勁的搖了搖頭，反駁道：

“不不不，這就是你的錯。

你需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是老道我想收你為弟子，而你卻讓老道收不成。

如此一來，這不就是你的錯嗎？”

許墨呆呆的看著對方，“那意思是，我還要像道長您道歉？”

老道點了點頭，“確實該道歉。”

不過說完他又一甩衣袖，“不過道歉就不必了，你害得老道我現在渾身難受。

就算你在怎麼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許墨倒吸一口涼氣，這老道的思路真是驚奇，反正不管怎麼說，都是別人的錯，就一點也不內耗自己唄？

他見此時老道已經轉過身，作勢要離開的樣子，連忙喊道：“不是，道長你就這麼走了嗎？”

老道回過頭，沒好氣的說道“不走我留在這裡幹嘛？看著你生悶氣嗎？”

許墨心思急轉，這種老怪物就這麼讓他跑了，感覺鉅虧一個億啊。

這將來指不定還能不能遇到了，得想辦法落下點好處。

或者最好是能知道對方的名諱住址之類的，將來哪個馬甲能夠聯絡上對方。

於是他趕忙開口，“這正所謂相逢即是緣。

像您這樣英姿不凡的大前輩，遇見小子這樣的，不應該指點幾句，或者幫幫忙之類的嗎？”

說完他感覺這樣子說似乎有些生硬，又趕忙補充了一句：

“反正話本上都是這麼寫的，不然怎麼對得起咱們之間的緣分呀。”

老道聞言皺著眉頭沉思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好像是這個理，我畢竟是大前輩。”

不過，緊接著他一指被修復好的靈田說道：

“但我剛才不是已經出手幫過你了嗎？

不然你等會兒就得受罰了。”

許墨趕忙開口，“這點緣分哪夠呀，這是針對一般前輩的，您可是很高很高的大前輩，這和您的身份對不上呀。”

老道略微沉吟，似乎是認同了許墨的話，

“此言在理，這樣反正我瞧著小子順眼。

雖然不能收你為弟子讓我感覺有些窩火，不過既然都遇上了，那我就指點你一句。

也算是盡了我們之間的緣分了。”

說著他對許墨招了招手，道：“來，你來說說你修行上的問題。

不過僅能問一個哦。”

許墨內心一緊，念頭急轉，想著該怎麼提問才能利益最大化。

然後他眼珠子一轉，有些遲疑的說道：

“小子我卡在養神這一步許久了，一直沒法感應到自身的神，道長您能幫幫我嗎？”

老道頓時無語，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問題問的，真是……

怎麼說呢，不愧是能讓我瞧對眼的人。

真是合我脾氣。

就該如此，既然是向大前輩提問，那肯定是想辦法拿到最大的好處。

這一點，和老道我年輕時真像。

真的是，搞得我更想收你為弟子了。”

說著他搖了搖頭，繼續開口：

“養神這一階段，本就玄之又玄，對有些人而言，簡單至極。

而對有些人來說，縱使努力一輩子也遙遙無望。

這別人無法提供太多的幫助，只能依靠你自己去正視自己的內心。

既然你像老道我提了要求，那老道我就為你助力一把。

至於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機緣了。”

說完他緩緩的看了許墨一眼。

緊接著，許墨便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然後，他彷彿做了個夢。

夢裡是穿越前的那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他沒有穿越，就正常的和普通人一樣，平平淡淡的上班，掙錢，成家。

最後，他從病床上起身，開啟窗戶，看了那個世界一眼。

將那個世界的模樣，深深的刻印在自己的腦海中，才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直到這一刻，許墨才明白，自己之所以無法感應到自身的神。

是因為在他不知道的內心深處，還存在著對前世那個世界的留戀。

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是穿越了，而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

或許這只是自己的一場夢也說不定呢？

畢竟“神”這種存在，本就違背那個世界的常理的。

雖然他自認為自己從未懷疑過穿越的事實，但他的潛意識卻依舊難以置信。

也因此他才一直感應不到。

如今經歷了那一場宛若真實的夢境，他總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不論這是不是夢境。

最少自己目前生活的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糾結呢。

想清楚之後。

一點靈光自腦海深處閃現。

眼前的世界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許墨緩緩的睜開雙眼，臉上帶著驚喜的表情。

養神，成了。

隨即他看向四周，眼前已經沒有了邋遢老道的身影。

許墨內心一緊，這老道可是個真正的老怪物啊。

就這麼斷了聯絡可就太可惜了。

想到這裡，他趕忙從掏出一塊空白的玉簡放置在眉心。

將腦海中的老道形象烙印下來。

如今到了養神這一步，他總算也能做到這一點了。

之後，他又拿出筆墨和一塊空白的綢布。

接著揮筆在空白的綢布上將老道的形象畫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許墨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之後有空，就拿出這張畫卷上香朝拜一下。

將來若是某個馬甲再次遇見了這老道。

就拿出沾有香火氣息的畫卷，大喊一聲，“恩師，多年前老祖有幸得您指點……雖未拜師，但老祖心中一直將您當做真正的老師。

一直囑咐我們後輩，從不敢忘……”

面對這一招，老道總不好趕人吧？

然後再一來二去，不就熟了嗎？

許墨等墨水乾了之後，小心翼翼地將畫卷收起，內心不由的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我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