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猜測，讓子彈飛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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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抵達伊芙家的樓下後，沒有第一時間上去。
他停好車，在附近轉悠起來。
每次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迪恩都習慣性熟悉周圍的環境，確定方便撤退的路線和周圍建築的特徵等等情況。
這是一個好習慣。
前世，迪恩靠著這點，不止一次躲過追捕和掃黃，留下組織內從未失手的好口碑。
..
觀察環境的同時。
迪恩腦海，順便整理起這次的事情。
伊芙這次叫他過來，源自於他之前的提醒。
莫蕾絲為了省麻煩，給迪恩提供了一條資訊：‘打黑及緝毒司’，近期可能會出現內外勾結引發的大事件。
莫蕾絲這個富婆，大機率是洛杉磯處理贓物組織的白手套。
她既然將這個資訊，當做交易的一部分，說明伊芙所在的‘打黑及緝毒司’，發生問題的可能性很高。
這是因為，有組織的犯罪銷贓，一般都會先透過渠道，先確定能不能處理贓物、贓物處理後的大概收益、風險...
全部進行考慮，覺得可以做之後，才會行動。
之後。
失敗了不用說。
成功了，第一時間銷贓閃人。
追求高效率！
即使最後暴露了。
等到警方查到的時候，人也已經跑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那些搶劫之後，苦哈哈去找銷贓渠道的劫匪，大部分都是小角色，既不專業，最後被抓的可能性也很高。
因為這些小角色，弄不清他們‘辛苦’找到的銷贓渠道，到底是真的渠道，還是警方設定的‘守株待兔’點。
迪恩猜測，是有人諮詢了贓物的處置，莫蕾絲才能反推出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打黑及緝毒司’，能讓人盯上的贓物，不用猜也知道是毒品。
但對方什麼時候下手，就不知道了。
所以迪恩給伊芙提醒之，後就沒有再關注這件事情。
今天伊芙叫他過來，應該就是關於這件事情，有些眉目了。
當然...
也可能是她單純想讓自己的休息日充實滿足一點。
...
一根香菸抽完。
迪恩摸了摸口袋的藍精靈，朝伊芙的住處走去。
這裡是一處高檔公寓社群。
房屋價值，市場行情，大概在三十到五十萬美刀左右，加上稅費和物業費等各種開銷，隊長每年只有十萬美刀出頭的乾淨稅後收入，供養起來，並不輕鬆。
按鈴，開門。
對於迪恩的第一次登門拜訪。
伊芙作為主人，擔心他在路上累到了，熱情地讓他躺到床上休息。
作為一名有素質的客人。
迪恩也很矜持地拿出自己準備好的小魚傘，作為禮物，邀請伊芙爭對這種牌子的小魚傘，進行試用和評價。
...
雲雨初歇。
迪恩習慣性地點燃一根香菸，回味片刻，低頭看著還處於失神狀態中的伊芙，調侃道：“你讓我帶來一個彈匣的子彈，結果只承受住了一槍，你這是想分期付款嗎？”
呼~
伊芙揉了揉紅熱的臉，掙扎著起身，先拿起床頭的礦泉水，稍稍漱口，一口悶掉半瓶，才笑嘻嘻道：“你可以按高利貸的利息算。”
特殊的經歷。
她對於婚姻沒什麼期待，也沒有一些小女生的幻想。
對伊芙來說。
或許，若干年後。
她會選擇一個老實人結婚。
但這個人，一定不會是迪恩..
..
不過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開啟一個女人心靈，最快的捷徑，就是‘另闢蹊徑’。
男人喜歡事後抽菸。
女人喜歡事後聽男人說著動聽卻扯淡的山盟海誓。
作為一名好男人。
迪恩在一些儀式感上面，還是願意花費一些時間，來為這場短暫而酣暢的產品試用過程，劃上一個雙方都滿足的句號。
...
一番事後沒有意義、但女人又很喜歡的‘交心’聊天之後。
伊芙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說起了正事：“迪恩，你之前讓我注意局裡的贓物情況，我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麼？”
迪恩雖然之前也是‘打黑及緝毒司’的新人，但對於這個部門，並不熟悉。
伊芙起身，從床頭拿起一張列印紙，遞給迪恩：
“洛杉磯的‘打黑及緝毒司’，從1980年、我的上一任隊長接手之後，每一年繳獲的贓物，都以十分穩定的比例，進行提升。
而這些贓物，會在隨機時間，押送到焚燒工廠，進行焚燒。”
迪恩接過紙張。
上面是一個表格，表格上面，羅列了時間線、贓物、也就是毒品的類別，數量，表格下面，還有根據上面表格，羅列出來的曲線圖。
單純從資料上來看。
洛杉磯的‘打黑及緝毒司’這些年，一直處於穩中向上提升的趨勢。
但從毒品上的種類和數量太看。
有一個很大的漏洞！
迪恩對於毒品的種類不算熟悉。
但他知道，不同的時期，流行的毒品種類，是具有波動性的。
別以為癮君子不講潮流。
他們很多人，之所以成為癮君子，一開始就是因為旺盛的好奇心和跟風之心，嘗試之後，才淪陷為癮君子。
這不妨礙他們繼續保持這種旺盛的好奇心。
所以，伊芙手上的資料，大機率是被‘人工’後期加工過。
也就是說。
在伊芙的上任隊長退休之前，‘打黑及緝毒司’每年本應該被銷燬的贓物，都是有問題的！
那些贓物，最後到底是真的被銷燬了，還是被利益鏈上的人，進行掉包，改頭換面，重新流入市場，進行資源的二次利用，就見仁見智了。
...
放下資料。
迪恩看向伊芙：“你是懷疑，有人想在‘打黑及緝毒司’、今年的贓物押送過程中動手？”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伊芙嘆了口氣，臉上露出疲倦之色：“如果不是索爾先生的幫助，我做好的結局，就是在副隊的職位退休，倒黴的話，大概就是當需要的時候，被拿出來當替罪羔羊。”
說到這裡。
她起身，走到迪恩面前，抱住他，將臉深埋在迪恩的胸膛，呢喃道：
“在遇到你之前，我最大的期待，就是積累一些履歷，然後轉到一些養老的部門，找一個沒有情趣、但很老實的男人，度過自己普通的一輩子。
但伱讓我看到了新的選擇。”
迪恩翻了個白眼。
女人就是麻煩。
說著正事，突然就煽情起來。
“雖然對於成為你生命中的暖光，我很榮幸，但我現在必須提醒你，伊芙，我們正在討論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如果你剛上位，就出現這種大事，你很難繼續坐穩‘打黑及緝毒司’的隊長位置。”
迪恩一番話，如冷水澆水在伊芙心頭。
她揉了揉臉，錘了迪恩肩膀一下：“迪恩，你能不能有點情趣？”
“我在睡覺的時候，一向很有情趣！”
迪恩絕殺完伊芙，敲了敲桌上的紙張：“你拿出這張紙條，是懷疑你前任的隊長，和人暗中有勾結，處理那些贓物，現在你接任了，之前的關係不被信任，所以才會出現劫掠的粗暴情況？”
伊芙點點頭：
“黑J只有維護自己利益的時候，才最忠於自己的職業。
因為那些都是他們自己的利益。
所以他們不會允許有人破壞這些。
但現在我接手了，不確定因素的增加，導致他們要面臨不確定的風險，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掉我。”
“有懷疑物件嗎？”
“有，他叫哈拉，是‘中隊現在的副隊，也是上任隊長的心腹，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突然出現，隊長這個職位，本應該是他的。”
聞言，迪恩挑了挑眉：“你現在對整個‘中隊，能掌控多少？”
伊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迪恩，你知道的，‘打黑及緝毒司’有些不一樣，除了一些傻乎乎的新人，會被我的職務忽悠，不然大家都更務實。”
傻乎乎的新人...
迪恩腦袋一黑。
這女人，是不是在暗示自己！！！
...
經過伊芙的詳細解釋。
迪恩才知道‘打黑及緝毒司’與眾不同的地方。
伊芙是‘打黑及緝毒司’的新任隊長。
作為一個空降副隊，被老隊長架空的關係戶，藉著老隊長退休的機會，和成功加入索爾這個小團體，伊芙再次升職，以31歲的年齡，成為了這個部門的隊長，稱的上前途無量。
當然，這只是外人認為的。
實際上，伊芙現在的處境，說不上有多好。
這就需要說一說這個部門的特殊性。
‘打黑及緝毒司’和迪恩所在的‘劫案謀殺司’，完全是兩種風格的部門。
迪恩這邊，主要接觸各種刑事案件，要麼抓人，要麼殺人，簡單直接，很少有妥協和狼狽為奸的情況。
‘打黑及緝毒司’，則完全不一樣。
他們一邊監控著黑幫行動，一邊監控著市場上毒品的流通，也是警察隊伍中，線人和臥底最多的一個部門。
黑與白的界限，即使是內部人員，有時候都感覺模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警員，還是一個披著皮的黑幫。
這是因為，為了工作的方便和某些‘傳統’。
他們入職後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熟悉警隊的戒律，而是先在前輩的教導下，知道黑幫成員的行事風格、各種毒品販賣的渠道、種類，以及很多獨有的黑話。
這個部門的老成員，大多數身上有著各種各樣的紋身，滿嘴庸俗之語，認識三教九流底層人物，熟悉他們的行事風格。
穿上警服，他們就是這個城市的執法者。
脫下警服，他們也可以毫不違和地化身為黑夜中的無恥之徒。
‘打黑及緝毒司’這個只有一些大城市才特別設立的部門，每年都有黑吃黑、邊抓邊販的黑J，被調查停職。
或被動、或主動影響下。
可以說。
這個部門，就不存在‘乾淨’的人。
黑J不用說。
正常的警探成員，在長期的耳聞目染後，身上也會下意識帶有黑幫做派，抽菸喝酒玩女人，唱跳rap玩嘻哈...
伊芙這個空降的女流之輩，空有一副好看的臉蛋，單純靠著身份的壓制，很難服眾，也很難融入下面的成員之中。
換成勞倫斯這個暴力男，又或者哈里這個老油子，還差不多。
當然，如果讓迪恩來...
洛杉磯五星好市民，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
可能是擔心自己在迪恩心中的價值降低。
伊芙趕緊解釋道：
“我之前空降‘打黑及緝毒司’，是因為女流之輩，在這裡不會被視為威脅，方便我後期轉移部門。
現在其實也是一樣。
我更適合一些行政部門。
但加入那些部門的前提，是我有一份不錯的履歷！”
迪恩舉手打斷伊芙的話：“我不關心你的職業規劃，伊芙，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現在‘打黑及緝毒司’贓物銷燬的事情，是由誰負責？”
“往年司裡，都是輪流安排，我們中隊，這幾年都是哈拉帶人護送和監視，隊長不直接參與，只負責簽署行動書，知道大概的時間和參與人員。”
迪恩：“...”
裁判和球員，都是對方的人。
那你還玩個球啊。
這裡面，可以操作的機會，太多了。
比如，安排幾個替死鬼警探，負責押送那些贓物，之後，知道押送詳細資料的‘劫匪’出現，‘劫’走那些贓物。
又或者，安排幾個替死鬼劫匪，反向操作。
不論結果如何。
伊芙這個隊長，都推脫不了責任。
...
伊芙顯然也知道這點。
她嘆了口氣：“迪恩，你說好笑不好笑，在他們內部勾結的時候，局子裡一直相安無事，結果我一接手，就馬上要出問題...”
“其實吧。”，迪恩起身，伸了個懶腰：“如果換成是勞倫斯、或者是我，他們大機率會選擇拉我們下水，你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你可取而代之！
對方覺得解決掉你，比拉攏你，要方便和簡單。”
伊芙：“...”
她擺爛地倒在床上：“我被你這麼一分析，發現好像除了殺了他們，根本沒有合適的解決辦法，所以，你有什麼建議？”
迪恩聳聳肩：“你不是已經說了辦法麼？”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弄出問題的人。
伊芙這孩子，有悟性。
不過，為了經驗值。
迪恩決定讓子彈再飛一會。
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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