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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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眼神隱晦地交流一番，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
飯後，宋延年給大家使了個眼色，眾人心領神會。
宋海瀾輕咳一聲，“宋黎，你今天摔打的不輕，去老莊那裡拿些活血化瘀的藥膏吧！”
宋黎正好想阿黃了，應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了。
待人走遠，原本如石塑般靜止的五人驟然活了過來。
“前面我都能聽懂，如果咱們把招娣當成真千金，劇情基本也就是宋黎說的那樣吧。”
“咱們壓根就不會讓她去伴讀，招娣剛找回來，眼界和手段都比別人家從小培養的貴女差遠了，讓她去遭人嘲笑和白眼嗎？惹出笑話就算了，萬一惹到哪位爺，爹豈不是也要受牽連？”宋意歡語氣難掩嘲諷。
宋海鳴輕笑一聲，“但看她頭懸梁錐刺股的勁頭，是非去不可的。”
“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那四方的牢籠，總是有人擠破頭想要進去，她想去，咱們就讓她去吧。”楊玉瑤面色冷淡，“她進去了也好，咱們說話也方便。”
但她心裡更深層的打沒說出來，因為她還不知宋意歡對三皇子究竟是什麼態度。
但不管什麼態度，她絕不允許別人傷害她的寶貝女兒，就算是三皇子也不行。
“但後面宋黎說的蝴蝶是什麼？還飢渴難耐，有種採花大盜的感覺？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雖然咱們家底線較低，但我不希望妹妹小小年紀就這樣。”
宋意歡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宋家三個男人對視一眼，都是一陣茫然。
“我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但我從沒發現過跟蝴蝶有關的東西。”宋海瀾沉細細回想，始終不得頭緒，“或許是她當乞丐時認識的一個採花賊。”
其他人也覺得可能是這樣。
神色都凝重起來。
“我先查一查這個蝴蝶，在我查出來之前，咱們先靜觀其變，不要貿然出手。”宋延年謹慎道。
“是！”
“這個招娣真是厚臉皮，是不是別人的東西就是香，連別人的名字都要搶，爹，我不管，招娣改什麼名都行，反正不能叫宋楚然。”
宋意歡是真心為招娣那個同學打抱不平，跟招娣當姐妹、做同學，真是倒八輩子黴了！
宋延年面色無波，這都不算個事，“她叫什麼，你們決定。”
宋意歡唇角勾起一絲笑，“就叫宋嬌柔，矯揉造作的意思，你們看她成天那副德行，這名字與她絕配！”
“不如叫宋佳倩吧，假千，假千金之意。”宋海鳴提議。
宋海瀾捏著下巴，“要我說叫宋栩薇，意虛偽。”
“呦呦呦，你們一個個文采斐然，狀元之資，怎麼總說自己不是學習那塊料呢？要不咱們還是把劉夫子請回來吧！”宋意歡不滿他們與她爭搶起名權，不禁陰陽怪氣起來。
“抽籤！抽到誰的算誰的！”宋海鳴作為兄長，有制定規則的權利。
“宋宋宋……宋梅！‘梅’通‘沒’，預示一無所有。”楊玉瑤絞盡腦汁也想了一個。
“哈哈哈……”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場面其樂融融，歡快極了。
宋府沒有孫子輩，幾人卻優先過了一把起名癮。
就連冷麵人設的宋延年都在心中默默想了幾個好名字……
“你是誰？為何站在這裡？”
門外忽然響起宋黎的聲音，引得眾人一驚。
“你這小丫鬟，不得無禮！”
“這是林姨娘。”
“還不快行禮！”
歡快的氣氛冷寂下來。
楊玉瑤冷哼一聲向外走去，“哪來的賤人，敢讓我女兒行禮？”
兩子一女避開宋延年的視線，立刻簇擁到楊玉瑤身後。
這事，他們都支援娘！
宋延年額頭冒出冷汗，急忙上前想要解釋，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畢竟是他做了渾事。
“夫人……”
楊玉瑤甩開他的手，冷冷推開門，站在月臺之上。
【這就是林姨娘？】
楊玉瑤眨眨眼，鋒利的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帶著五歲孩子回宋府找爹那個？】
【我爹這接盤俠當的可真冤啊！】
【這孩子是她跟周副將——周綠川生的，爹根本沒碰過她！】
宋延年：“！！”
【可憐爹被最信任的手下背刺還要幫他養老婆孩子。】
【而周綠川感念爹的辛苦，為了幫爹分擔，於是接替了爹西北大將軍的職位。】
宋延年：我謝謝你！
【當然，這都是後話。】
【眼前娘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因為林姨娘的事沒少受氣，過幾天還會被她那個五歲的小壞種撞到肚子，直接流產大出血，一條命沒能保住。】
宋延年：“！！！”
幸福的花兒還未綻放便被冰雪打落。
他胸口一窒，上前緊緊握住楊玉瑤的手，楊玉瑤也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肚子。
這裡面已經有一個三個月的小生命了？
【因為劇情已經亂了，這事會不會提早也不確定，為了孃的安全，我還是找藉口請幾天假，每天在娘跟前轉悠，只要那個小壞種敢撞上來，我保證他腦袋開花！】
愧疚、悔恨……宋延年自責的情緒無以復加。
沒想到，他識人不清差點害了妻兒。
現在還要小女兒幫她兜底。
【這個小雜種，死就死了，諒爹也不敢跟娘鬧，就算他鬧也無妨，反正娘現在心態好，為了子女才跟他有說有笑，實則早就不想搭理他了。】
“咳咳咳……”
宋延年心頭一梗，劇烈地咳嗽起來，稍稍平復後，他冷眼看向林氏，“不是早說過，叫你不要走出你的院子，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林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眶通紅，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將軍！”她不卑不亢道，“晏兒已經五歲了，就算將軍不喜，他也是你的骨肉，求將軍看在昔日微薄的情分上，送他去國子監。”
【嘖嘖嘖……】
【這堅毅的目光，故作堅強的姿態，我看著怎麼眼熟呢？】
【還昔日的情分，什麼情分？一炮而過的情分？】
【這不是戳我孃的心窩子嗎？】
【表面上剛強不屈，實際上不過是個不入流的綠茶。】
宋海瀾忍住沒笑出聲，貌似第一次見宋黎，她就是這副姿態。
他還真被迷住了，三魂差點丟了兩魄。
相比而言，林氏的演技就差了很多，那個紅眼圈有點多餘，丟了幾分淡然和風骨。
多聽幾年妹妹的心聲，他真可以去宮鬥了！
“國子監就算了，白鶴書院名聲遠揚，宋晏就去那裡吧。”宋延年隨口敷衍道。
林氏咬住下唇，十分不甘，“將軍，明明您有舉薦學子入國子監的名額，晏兒是您親生的兒子，您怎可對他如此冷漠？”
“將軍！我只求您這一件事，只要您答應我，我便是日日吃齋唸佛也心甘情願。”
當初她給孩子取名“晏”，本以為到了宋家會按照宋家的字輩，更名為宋海晏，河清海晏，寓意極好！
可宋延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只讓他叫宋晏。
她受了委屈他不管，只讓她老實點。兒子生病他也不管，只讓她找府醫。
這些就算了。
現在就連孩子的啟蒙他都絲毫不上心。
這是她無法忍受的。
無論是在宋家還是在周家，宋晏就是她的唯一的倚仗。
她必須讓宋晏去國子監，拜最好的夫子，結識最得力的同窗。
這樣，她來宋家才有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