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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符籙……看著有點眼熟,從畫法上也有些古舊,不是近幾代的手法。”
“早年間,有人在交阯地區掘出一處道觀,叫真仙觀。”
“吶,這既然是道觀,我們道教肯定是有讓人去瞧一瞧的。裡邊呢,除了一些常見的法器和符籙之外,也就只有一片石刻文字比較值得研究,這就是當時出土的照片了。”
擺滿各種古畫、古舊瓷器的屋子裡,束著道簪的道人從櫃子中拿出幾張照片,遞給前來詢問的黃火土和凱文。
而照片上所繪製的符籙與死去的牧師身上所留下的符籙,根本是一模一樣的。
黃火土接過照片看了看,剛想詢問旁邊的凱文,接下來打算問些什麼。
但還沒等他開口,凱文的眼睛隨意的掃了一眼照片,竟是直接走開了。
“道長,那這符籙上的內容是個什麼意思?”
沒辦法,黃火土只得自己詢問。
“勾牒。”
道人輕聲解釋,“大致便是拘票的意思,古時的衙役緝拿犯人,便需要持著這勾牒上門。”
“但這像是符籙一樣的勾牒卻不是生人所用,而是陰曹地府發給將死之人的拘票。”
“而收到拘票也就意味著很快便會有陰間的衙役上門拿人,將其帶下陰間。”
黃火土又看了一眼凱文,見他把視線都落到了房間其他物件上,壓根沒有留意這邊。
無奈,他只能繼續問道,“這麼說,這一次的犯人有可能是個道士?”
這話可就有些危險了。
“誒,那可不一定。”
道人眉頭一挑,抬手解釋,“我們這些經過授籙的正規道士,一要確認身份來歷,再經過長時間的戒律和學習教義,心不靜、己不嚴的人,我們不要。”
“二要拜師傳度,經由師傅的引路,踏上修行。”
“三要經過授籙之儀,這個過程往往需要沉澱、學習十幾年才能成為一個正式的道士。”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現在外面那些假道士、假和尚那麼多,穿著個道袍、僧服在網上搜一個符籙、幾篇經文背一背、學一學,就說自己是個道長、高僧,到處去騙錢,這總不能都算我們頭上吧。”
“當然了,這件事情我會跟其他師叔、師伯提一提,配合你們進行調查的。”
雖是否認,但他的語氣很平靜。
而且,他也沒一味的推脫。
要是事情真的不乾不淨,那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
要是自己是乾淨的,那不僅要讓人上門查清楚,甚至還得讓人趕緊的,免得背了口大黑鍋。
“……抱歉。”
而黃火土剛才一開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但他向來是個沒腦子的。
要是有腦子,也不會去檢舉自己的妻弟,害得人家……
“沒事。”
道長的語氣始終是那麼平和,“有些事情,總是說開了,說通透了才行。”
“你憋在心裡不說出口,別人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的。”
“這樣的話,誤會只會越來越深。”
這話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黃火土望著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低下頭,迴避著。
“那這些東西……”
他出聲問著,只想趕緊離開。
“拿走拿走。”
道人擺擺手,“這些都是些照片,不重要。”
“伱們調查要是有需要檢查一下真的東西,那得去文物管理那邊申請。”
“這些個東西,那都是有備案的,放博物館裡嘞。”
黃火土點點頭,拿著幾張照片就趕緊出了門。
而凱文見他離開,快步趕上。
……
……
“所以,這就是關於那個符籙的全部內容嗎?”
車上,凱文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是的。”
黃火土開著車。
“不過,你難道沒有問題要問那位道長嗎?”
他有些疑惑,“這個真仙觀出土的石碑上的符籙跟兇手留下的符籙是一致的。”
“確實是一致的。”
凱文模稜兩可的回著,“但你有沒有設想過,是兇手故意引導我們進入錯誤的方向呢?”
“錯誤的方向?”
黃火土有些不明白。
“是的,他在故意引導我們往鬼神的方向去思考,但是很抱歉,我並不相信這些。”凱文用著沙啞的聲音說著,臉色嚴肅的伸出手臂,用手指撥弄了一下後視鏡上掛著的紅色平安符,“像這種東西,有用嗎?”
“……我們唐國是比較相信這些,你別動。”
黃火土略顯不滿喊了他一聲,“保平安的。”
“我們國家也有這些,像是十字架、聖經之類的東西。”凱文收回手臂,“但我從來都不相信這些,而事實上,我所發現的鋼珠也證實了這一點。”
“鋼珠裡富含著黴菌,而這些黴菌在每個死者的鼻腔內都能找到殘餘的痕跡,兇手的殺人手法是投毒,而不是所謂的鬼神,更不是自殺。”
“這是一個人為的大型刑事案件。”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投毒,這其中一定有利害的關係。而從現有的情況來看,上市公司的老闆、領導情婦、教堂牧師這三個身份,都是在社會上具有一定地位的。”
“比起於去尋找什麼符籙、道士,我們更應該去了解這三個死者的交際情況,尋找他們的共同點,尋找他們三人死後,最有可能獲利的那個人,或者是那一方是誰。”
他很執著於‘共同點’,並且堅信死者之間是有著一定關聯的。
而對於凱文的堅持,黃火土本來聽之任之的想法,漸漸有了變化……
……
“道長,你得多注意站位啊。”
片場午休時,盧正義有些無奈的捧著盒飯,找到了一旁休息的觀山道人,“誒誒誒,別走啊。”
“我再跟你講講戲,現在這鏡頭跟燈光都找不到你,實拍出來的畫面,你黑得像塊煤炭一樣,這肯定是不行的。”
“你得注意站位,而且在人物的塑造上也有問題。”
如今,辦公室裡的劇情已經告一段落了。
盧正義他們是已經換了主要的拍攝地點,現在是在一個臨時租下的平房內。
房間呢,是一個唐式古典的裝修風格。
而內在的許多道具,也都是參照著道教的風格擺上。
當然了,這不是盧正義他們劇組來了之後才改的,而是租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如果真要自己動手裝修,怕是劇組得多花個十天半個月才能開始拍攝。
“收你一個靈物的線索,還真不容易。”
本來還坐在角落裡,吃著午飯的觀山道人見盧正義過來,本來還想起身就跑。
可沒辦法,還沒等他起身,人就被喊住了。
“唉……”
觀山道人嘆了口氣,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淡然,也是很無奈,“不就是拍個戲嘛,我站那裡了,認認真真跟常老師說臺詞了,咋一遍、兩遍都不行呢。”
“盧導,要實在不行,你還是重新找個人來演吧。我給你當個顧問,已經夠給你背書了。”
“這演員,我真幹不來。”
盧正義在他旁邊搬了個椅子坐下,回道:
“那不行,我劇本都為了你改那麼多了,哪能說不演就不演。”
“你呢,等下開鏡了,你就按照地上標註的站位開始走動,多注意一下燈光和鏡頭,但又不能真的用眼睛去看鏡頭和燈光,最好的,眼睛餘光也不要有。”
“還有你說臺詞的時候要自然一點,別跟背課文一樣,你就按照你平常開解別人的時候,那麼個語氣就行了,很簡單的。”
雙瞳原來的劇本里,那位提供線索的人本來是一個歲數頗大的道教老學究。
但現在的人設是改成了三十來歲的道士。
而臺詞方面,他也改動了不少。
因為李珍喜的那番話,所以他現在著重把細節放在黃火土和謝亞理兩人‘渡劫’的過程。
觀山道人人都傻了,說道:
“聽聽你說的話,到底矛不矛盾,簡單?”
“要多注意燈光和鏡頭,但又不能去看它們,那我要怎個注意法。”
“還有,我平常開解別人的時候,那都是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循序漸進。”
盧正義稍作思考,“那你就當做周圍沒人不就行了。”
“盧導。”
觀山道人微笑著,用手掌示意這幾乎快把平房擠滿的人和裝置,“你們這裡什麼個情況,你不清楚嗎?”
“實拍的時候一群人圍成一個圈不說,一堆燈光還那麼亮。”
“這種情況下,你讓我當他們不存在?”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用單反玻璃做遮擋的廁所。
你在裡面上廁所,能看到外面人來人往的人流。
但是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邊是什麼情況。
可這種情況下,這廁所真的還能上得了嗎?
可能是心境修行還不夠,道長覺得自己還達不到那個境界。
“那就只能熟能生巧了。”
盧正義嘆了口氣。
“也只能這樣了。”
觀山道人也沒辦法。
老實說,先前剛來的時候,看著常正偉跟傑森在教堂對戲,他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就好像鏡頭裡,他們那邊是一個世界,然後現實這邊又是一個世界。
從導演組的角度,看著兩個世界的交叉,他還覺得很有感觸。
但現在……
“我記得,下午的戲是常老師跟李老師的戲對吧?”
觀山道人突然問了一句。
“對。”
盧正義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沒想到啊,你除了關心我,還會關心別人了。”
這話語,意有所指。
被說破了目的,觀山道人也不著急,瞧著遠處就算是吃飯也不忘拿著劇本說上一兩句的演員們,回道:
“我就是突然有點佩服。”
“在這麼多雙目光的注視下,說些你愛我,我愛你的肉麻臺詞不說,還表現得含情脈脈的,實在是不容易。”
“我有時候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像是兩個人,裡邊的是真的,外邊的也是真的。”
還有句話他沒說出來,有點像是精神分裂症。
特別是傑森,劇中角色跟劇外完全不同。
劇內,他能表現得對於鬼神沒有點兒敬意,一副無神論者的姿態。
但是戲外,這外籍友人又經常來找他討教,問一些鬼神之事。
簡直就像是一群瘋子,真不知道戲裡戲外,他們是怎麼分得那麼好的。
“那可不。”
盧正義頗為自豪,“這些個演員可是我挑出來的,入戲和出戏還是挺熟練的。”
“不過說起演戲的事情,我發現了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你故意的。”
但接著,觀山道人又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的第一部戲裡,講述的是一個女人被拋棄的故事。”
“而第二部戲演的又是一個噁心的母親。”
“現在是第三部,一個成仙的故事。”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遠處角落裡發呆的楚人美,“你說,這是巧合還是關聯的呢?”
“如果是有所關聯的呢,這第三部戲跟她是個什麼關係啊。”
這也不怪觀山道人往這方面聯想。
劇組的其他人,看起來並不瞭解他們所熟知的鬼是個什麼身份。
但他是知道的。
梁美娟生前死後的詳細情況,他都已經瞭解清楚了。
難免的,在看到盧正義的片子的同時,又會往她身上進行聯想。
這山村老屍的楚人美是被丈夫拋棄的,而這梁美娟呢?她是被男友拋棄的。
那咒裡,李若男為了活命,拖了不少人下水,包括自己的女兒。
這梁美娟呢?
她有沒有拿自己兒子擋刀,觀山道人不清楚。
但是從他了解到的情況,這母子倆的關係應該是比較一般的。
母親死後,那梁樂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的傷心,甚至於連從學校請假,回家參加葬禮這件事情都沒有去做。
整個葬禮過程都是梁美娟的老母親還有幾個親戚草草了事的。
那這雙瞳……
“應該沒關係吧。”
盧正義隨口回道,“這是巧合吧。”
“你總不能說,她做了這麼些事情,怨氣這麼大,反而能成仙吧?”
“再者,這個世界哪來的仙人。”
提起‘仙’,觀山道人的神態認真起來,注意力也不自覺轉移了,“盧導演就這麼篤定,這世上沒有仙?”
見過鬼,也見過靈物,本身也有一定修為的人,居然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他居然覺得這世上沒有仙?
這就跟明明見過了鬼神,但還是堅信科學,覺得那是吃了毒蘑菇產生的幻覺的人一樣。
盧正義很肯定的回道,“沒有。”
他這篤定的態度,讓觀山道人眉頭緊皺,繼續問著,“那如果沒有仙,我們又算是什麼?”
盧正義繼續回著,“只是修行的人。”
“……我是說不是為了成仙,為了超脫,那你修行的目的是什麼?”
觀山道人更為不解。
他無法理解這番話的意思。
這種說法,實在區別於他自入道以來見過的所有修行人。
哪個開悟後,上山入道修行的人,不是為了最後能得道、能成仙?
“做點喜歡的事情,為什麼一定找個原因?可能是為了開心吧。”
盧正義脫口而出,就像是沒有經過任何的思慮一樣。
觀山道人:“……”
為了開心?
他聽懂了,且大為震撼。
觀山道人覺著,自己應該是遇上了一個機緣很深,就像是劉保寧那樣的天生靈性之人。
啥也不會,啥也不懂,也不用去修,但就是踏上了修行路的人。
“六。”
觀山道人豎起拇指,給了個在劇組經常聽人用起的詞彙。
他這種從道觀里長大,修了三十幾年才明白的人,實在不懂這種天生神聖的人在想些什麼。
“盧導。”
不過就在盧正義跟觀山道人探討‘仙’的時候,張煜突然拿了個手機,緊皺眉頭走了過來,“看看這個。”
“什麼東西?”
盧正義接過手機,瞧了一眼。
“喲,真有不怕事兒的。”
他又有些樂了。
手機裡是一個名氣不高的女演員的微博。
而她發出來的大致內容呢,是關於雙瞳劇組裡發生的一些事情。
“我是雙瞳劇組的一個臨時配角,在劇組裡的戲份不多,從開機到前天結束大概待了半個月的時間。”
“但在劇組裡,我經歷過的事情可以說是非常豐富的。”
“我這裡正面回答一下網友們很在意的一個問題,盧正義的劇組裡到底有沒有鬼,我可以肯定的說,有!”
這個目前已經離開劇組的女演員小黃呢,在自己微博上繪聲繪色的講起了劇組發生的一些事情。
條款眾多的合同;開機儀式上祭拜了古怪的神像;開拍以後不久,就有道士找上門;導演的身邊特別冷;劇組裡的一些人經常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除了這些內容,她還提了一下這些資訊都是從誰口中得知的,說得可真切了。
甚至於,小黃還曬了一些照片,關於神像的、道具準備時的內容。
從拍攝角度上,完全可以看出來她是偷拍的,而且距離很遠、很模糊。
要是很近的話,她早就被發現了。
好在,她沒有拍到劇組實拍的一些內容,要不然有些劇情就該剪掉了。
“她本身沒什麼名氣,其他一些微博的內容發出來,也就是一兩百條評論。”
張煜沉聲說著,“但這一次她釋出的內容,帶了不少我們的詞條,咒啊,山村老屍啊,還有之前那個鬧鬼的影片的詞條,再加上她本身又註明了是雙瞳劇組的配角,吸引的人數不少。”
“雖然沒有上熱搜,但是討論度不低。”
“她發出去的時候,難道不考慮後果嗎?但也不像啊,內容裡有關於合同的保密細節問題啊,她肯定知道違約金很高昂的。”
以前發那些東西,又沒有當事人站出來作證。
大家也就覺得是炒作了。
但這一次跳出來的人是劇組裡曾經的配角,說話的份量肯定是不一樣的。
“這寫得挺有意思的哈,有板有眼的。”
觀山道人也拿出來手機,瞧了起來,“就是……這爆料的內容不太對啊,怎麼跟講故事似的。”
這熱鬧肯定是得看看的。
盧正義倒是很是很平靜,“違約金雖然高,但不至於是一個無法支付的數額。”
“要是短時間內她能把熱度炒起來,並且把流量變現的話,也不一定沒有能力支付這筆違約金。”
“到時候把錢付完,熱度方面她也收了。”
對於這一套運作流程,他還是蠻有經驗的,見識過不少。
“導演,這事兒跟我沒關係啊。”
而接著,一個神色慌張攝影師走過來,“那天黃老師拍完之後跟我搭話,問了我一些問題,我就是隨口說了幾句。”
“但我說的,絕對不是她微博上寫的那樣,那些內容完完全全是她自己編的。”
“導演,你們要是有需要,我現在立刻上微博澄清,然後罵……指責她。”
後頭,白偉、阿杰、小薇等人也在瞧著這邊。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過來,各自安撫著負責的組員。
這慌慌張張過來的攝影師就是黃老師微博上的那個‘訊息來源。’
先前人在的時候,他還挺喜歡跟人家搭話的。
畢竟這黃老師長得還挺漂亮的,隨口就順著她的話,瞎吹了幾句。
哪想到人家現在把他當‘人證’了。
現在啊,他把人掐死的心都有了。
這黃老師演完,跑了,爆料了。
自己呢,還擱這跟組呢!
張煜臉色陰沉,剛打算訓斥幾句。
但還沒等他開口,盧正義擺擺手,語氣很是隨意,“沒事沒事,這劇組裡私底下聊點什麼演員的小八卦呀,劇組的小八卦,挺正常的嘛。”
“反正這些都是莫須有的事兒,不用你去發微博澄清,但是呢,以後你說話還是得稍微注意一下,畢竟合約擺在那裡。”
“算了,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回去準備下午的拍攝吧。”
他也就是稍微的安撫了兩句。
攝影師人呢,點頭彎腰感謝著,趕緊走了。
而本來打算開口訓斥的張煜瞧著他這態度,也不急了。
盧導都不急,他也沒什麼好急的。
後頭白偉等人呢,也一樣穩下來心來。
這是他們這麼長時間接觸,累積起來的一種信任。
盧導這表情這麼隨意,那肯定能解決。
“盧導演,沒想到你人還蠻好的嘛。”
觀山道人佩服的看著他。
現在這事情,他在旁邊看著就覺著不小。
這要是真傳出去了一些什麼,指不定就得停拍了。
而就盧正義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對於拍攝的那份熱情,現在能這麼平靜隨和的面對一個惹事兒的人,還是挺有修養的。
“本來就跟他沒關係啊,再說,跟他生氣又有什麼用呢。”盧正義把手機還給張煜,拿起自己的手機搜尋起來,“嚯,長影片、短影片各種軟都發了,動作挺快的嘛,我開始懷疑她身後有團隊了。”
不僅僅是微博。
就連一些影片的網站,這黃老師也迅速的註冊了一些賬號,並且認證了。
影片內,她繪聲繪色的講著劇組裡發生的靈異事件,還挺……
“講得真好,得給她點個贊。”
盧正義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看完了影片,順手還給她點了個紅心。
而就在這一會兒,這黃老師的賬號關注數就翻了個倍。
各個平臺的評論區呢,幾百到幾千的評論數不等。
那轉發數、點贊數、收藏數更是像是計數器一樣,不停的變幻著。
“這側面說明,我們劇組還是挺火的嘛。”
盧正義反覆重新整理著她的賬號,那真是一刷就是一個新數字,“這麼糊的一個演員,貼上來了,這麼短時間內粉絲數就開始翻倍了。”
“看起來,我們劇組慢慢也有造星的能力了。”
“到時候捧出幾個什麼義女郎之類的,也讓人羨慕羨慕。”
這下子,別說張煜等人。
觀山道人也看明白了,這盧正義半點兒不著急,那肯定是有招啊。
誰呢?
“嗡嗡嗡——”
劇組開拍時,調了靜音的手機在手掌內震動起來。
解決的人來了。
“你們先準備著,我接個電話。”
盧正義跟他們說了一聲,站起身到一旁接電話。
“阿義,事情我已經瞭解了,我來處理,你好好拍戲。”
這電話一接起來,張雪茗嚴肅的聲音就響起了。
比起於之前報喜時的溫和,聽得出來,她現在有點生氣。
看得出來,她是一直有在關注雙瞳的動向,這有了事情,一個電話立馬就過來了。
“誒誒額,彆氣著了,沒必要。”
這反倒是盧正義安撫起來了。
接著,他又輕聲問道,“所以,這算是有人打算對我開刀嗎?”
一個糊得只能來演臨時配角的女演員,短短時間內能掀起這麼大一陣風,盧正義是不信的。
就算他們劇組現在的熱度不低,那也一樣。
自雙瞳開拍以後,他們這都一個多月沒在網路上馳騁了,半點訊息兒沒有。
這種情況下,她就算帶個詞條,又哪能在短時間內點起熱度。
而且就那些影片平臺的認證,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
“暫時還不清楚,但是可能性很大。”
張雪茗沉聲回道,“個人的能力跟團隊差別還是很大的,她一人投不了這麼大的流量。”
“不過問題不大,我之前跟你聊完之後,還是做了一些準備的。”
“這熱搜,她肯定上不去。”
他們之前就有猜測過,第二部劇的熱度真的上去以後,盧正義接下來要是不找別的投資商合作,可能會有一些麻煩。
所以不管是心理準備還是公關預案,還是都做了一些的。
“那就交給你了。”
盧正義暫時對她的能力,還是很放心的,“對了,要是有什麼需要劇組裡的人配合澄清的,你直接在雙瞳的工作群裡拉人就好了,我讓他們都配合你。”
“行。”
張雪茗那邊也沒有多說什麼,很快掛了電話。
“怎麼說?”
盧正義剛回到租下來的平房裡,張煜就上前問著。
“什麼怎麼說。”
盧正義擺擺手,“我們就是負責拍戲的。”
“那網路上的事情,咱們也不懂,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去做比較合適。”
“趕緊的趕緊的,差不多也過午休了,準備開拍了哈。”
說著,他拍起手來,示意著其他人開始工作……
……
“看起來,這傢伙還真是跟我們有點關係。”
照著道長給的一些線索,黃火土回去以後,開始了自己的調查,不再只聽從於凱文的意見。
而這還真讓他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接著,便一個人趕緊帶著東西又來到了道長這裡詢問。
“你說得沒錯,兇手應該是按照這副圖上的順序去尋找目標的。”
道人不再是之前那副隨意的態度,臉色凝重起來,“這傢伙……可能是想要成仙吶!”
“成仙?”
黃火土恍惚的看著道長。
似乎是在疑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對,成仙。”
道人拿起那副從真仙觀挖掘出來的圖解,映照著死者的順序,“這副圖上的內容叫做河圖洛書,是比之戰國還要更古早的時期流傳下來的一副神秘圖案。”
“很多經典著作,如易經、尚書、數術記遺、雲笈七籤、紫微斗數都是前人依照著這幅圖所編纂出來的,相傳,看懂這幅圖的人就能夠知過去明未來。”
“而按照這些卷宗上的死者順序,貪、奸、背信,接下來應該是不孝、還有不敬天神。”
“這傢伙還真的跟我們有點關聯,但不是現在的,而是以前的……這傢伙是一個古修士,你為什麼不早給我看這些?”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了黃火土,“至於那黴菌,應該是這古修士這一世得到的機緣。”
“在很多的教派說法裡,人只有在大病大災之後,方能大徹大悟,明瞭仙緣,從而得道成仙。”
黃火土在旁邊聽著,怎麼都覺得玄幻。
“按照這死亡的順序,我多多少少能猜出來一些,他是想要用什麼方法成仙。”
接著,道人又取出來一副圖,“五獄成仙之法。”
圖上,一個目生雙瞳的怪人正手持著一把法劍,而下方是一個接著一個長得奇形怪狀的人。
有的沒有心臟、有的沒有舌頭、有的身上著了火、有的身上結了冰。
“相傳,古時有一宋人,目生雙瞳,斬人魈後得道成仙。”道人繼續說著,“這人應該就是想要以這種方法成仙。”
“道長,這世上真的有仙人這一說法嗎?”
黃火土不自覺的出聲問著。
比起於凱文,他是一個深信這些鬼神之說的人。
而且,他的女兒或許也是被鬼神所救下的。
“你問我是否相通道教修行能成仙,如果我說是那麼你會懷疑我的立場。”道人遲疑著開口,“但如果你問我是相通道教修仙還是相信外星人,那麼我不會選擇相信有外星人。”
……
“收拾東西了。”
“有點東西用不著,就給房主留下吧,做個紀念什麼也行。”
“不用,沒幾個錢。”
……
雙瞳劇組在平房的出租屋內收拾著東西。
因為演員方面除了一個觀山道人,其他人都很熟練的緣故,劇組的拍攝很順利,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後期的階段。
而接下來,盧正義他們要前往養心觀進行最後的拍攝。
不過拍完這場戲後,傑森就顯得有些渾渾噩噩的。
雖然說,這場戲的戲份沒有他。
而是黃火土和道長的,是常正偉跟觀山道人。
但他在旁邊看著,卻還是陷入了一定的恍惚之中。
“盧導,道長,你們更相信有仙人還是……外星人?”
實在忍不住,後座上的傑森出聲問著。
參與了這麼久的拍攝,他本就不差的唐國話越來越流利。
而他的經紀人,也慢慢沒有跟著翻譯了。
此時此刻,他那沙啞的嗓音裡,滿是對於認知的迷茫。
車上,盧正義開著車,沒開口。
而旁邊副駕駛位上的觀山道人神態卻有些無奈。
“傑森,你是在問我一個道士嗎?”
觀山道人回著,“那我肯定是相信有仙的。”
“這沒有仙,說出去多不合適啊。”
“那我這三十幾年的修行,豈不是修了個寂寞。”
這話竟是實話。
不過這觀山道人確實跟盧正義不一樣,他一直都是在說實話。
什麼修行啊、靈性啊。
但這傑森到底相不相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你說,這世上有仙的話,他們在哪裡呢?”
傑森繼續問道。
“可能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吧。”
觀山道人繼續實話實說,“像是陰魂,只有修行人才看得見。”
“那或許,仙神的存在也是在另一個我們所看不見的地方。”
“只有到了那個層次,才能夠看得見。”
傑森是個有文化的,聽著這番解釋,聯想到了一些內容,“類似於,維度的說法。”
“差不多吧。”
但意外的是,從小到大在道觀長大的觀山道人竟也是懂得維度,“就像是漫畫裡的人物,他們是平面的,大概是一個二維的狀態。”
“可或許,他們是真實存在的呢?只不過維度沒有我們那麼高,所以,我們可以肆意的對他們進行修改,可以擦除,可以更換他們的模樣。”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或許不知不覺的抹殺了很多‘生命’,但我們本身是不知道的,只有他們才知道。”
說著,他又瞧了一眼盧正義。
見他沒什麼反應,有些失望。
剛才的這些話,觀山道人是說給傑森聽的,算是開解他。
但同時,也是在回應盧正義之前的說法——這個世界上沒有仙。
他始終認為,這個世界上是有仙的。
就好像那些普通人,連‘修行’這種事情都覺得是古人虛構的,是封建迷信下的一種無知。
可實際上呢?
只有見過的人才知道,這是真的,是真實存在的。
就像是張煜他們那些人一樣,在真的見過了以後,那份認知就彷彿從二維進化到了三維,所有看見的一切都是新奇的,但一切都是未知、讓人恐懼的。
或許,曾經他們剛剛見過的那段時間,會想著這個世界是不是每一處地方都有陰魂。
他們疑神疑鬼著,畢竟他們看不見,但卻知道有。
“到了,道長,別傳教了。”
盧正義把車停在酒店門口,提醒著看似在跟傑森聊天,實則一直關注自己的觀山道人。
對於對方的關注,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對了,明天就要進山了,需要幫你們帶些什麼日用物品嗎?”
但接著,他又想起了上山的事情。
畢竟是借人家的道觀來拍戲,截止目前,好像他們還沒有提過報酬的事情。
順便的,自己還給人家觀主拐出來拍戲了。
“不用,我們會定期上山。”
觀山道人搖搖頭,“倒是你們,你們得多準備一點東西。”
“吃的,驅蚊水,還有手電筒什麼的。”
“我們要上的山是不對外開放的,屬於自然保護區。”
盧正義早就瞭解過了,“放心,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觀山道人所在的養心觀,不像是其他的道觀、寺廟,是不對外開放的,都是一些潛心修行的人。
平常呢,也不會有遊客。
最多就是一些人私自上山迷路了,他們收留一段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