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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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宴聲把溫瀾帶回了東盛一品。
溫瑾胤給她下了最後通牒,三天之內讓謝宴聲給溫氏注資,否則就會收到季敏心的死亡通知書。
加上「懷孕流產」被戳穿,這兩件事像兩座山,壓在溫瀾心口上,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謝宴聲只在東盛一品換了身衣服,就拿著車鑰匙準備出門。
從醫院出來之後,兩人就開啟了冷戰模式,溫瀾已經做好隨時回藍水灣的準備。
她在臥室中,聽到客廳的防盜門門鎖響了下,以為謝宴聲要走,剛悄悄鬆了口氣,沒料到謝宴聲沉冽的聲音就傳過來。
「假懷孕就夠丟人了,又弄出個假小產,管好你的嘴,不許讓第三個人知道。」
她立馬聽出離婚無望,崩潰地跑到客廳,「我已經準備淨身出戶了,你為什麼還不同意離婚?」
「年後再說。」謝宴聲深深看她一眼,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她滿腦子都是季敏心的安危,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謝宴聲回來的時候已過凌晨,渾身都是酒味兒,是李端把他送上來的。
「謝先生喝多了,太太記得多讓先生喝點白水。」李端交待完就走了。
謝宴聲一進客廳就脫掉皮鞋,把外套和領帶扔地上,又開始撕扯起身上的襯衫。
季敏心的事兒,溫瀾還沒理出個頭緒,看到謝宴聲醉成這樣,更是心煩。
她倒了杯白水放到客廳的茶几上,回了臥室。
謝宴聲踉蹌著追過來,伸手來扯她,她避之不及,被謝宴聲扣住手腕。
兩人撕扯間,她就被謝宴聲抵在床上!
「你踏馬的連個孩子都不想替我生!我真後悔當初把你娶進門!」
謝宴聲清雋的五官已經被酒精拿捏得戾氣滿滿,尤其是雙眼中更是漾出了駭人的猩紅。
這個時候,她不敢和謝宴聲較真,但又厭惡謝宴聲身上的酒味兒,便把頭轉向一側。
謝宴聲把她的頭硬硬扳到眼皮底下,用滾燙的額頭抵住她的,壓抑的嗓音低吼:
「外面想和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為什麼非你不可——」
她感覺謝宴聲醉糊塗了!
連非她不可的話都說出來了,當真是醉得不清。
「溫瀾,如果兩年前你嫁的是沈毅,你們現在一定有個可愛的寶寶了吧?」謝宴聲的臉此刻和她只隔了兩三厘米的距離。
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她抿唇,不語。
謝宴聲漲紅的眼眸中全是不依不饒,「你告訴我——是不是——」
她凝眉,繼續沉默。
其實,如果當初溫瑾胤沒有算計謝宴聲,她這輩子和謝宴聲都不會有交集。
她會順利嫁給沈毅,以當時兩人如膠似漆的感情,兩年之中肯定會生個寶寶出來。
「你嫁給我兩年,做了兩年謝太太,除了替溫瑾胤和溫氏算計我的時候會把我放在心上,其他時候我在你心裡就是個死人,對不對?」
謝宴聲的控訴還在繼續,「成為謝太太的第三個晚上,我們做的時候,你還記得你喊的是誰的名字麼——你喊的是沈毅,不是謝宴聲!」
她愣住。
那個時候的她,懵懵懂懂就嫁給了謝宴聲。
明明彼此陌生得要死,卻要做最親密的事兒。
她和沈毅談了六年,一直恪守君子之禮,和謝宴聲第一次睡到一起的時候,她內心是絕望和痛苦的。
當逼不得已嫁給謝宴聲之後,她深知無論這場婚姻能維持幾年,她都已配不上光風霽月的沈毅了。
於是,便有了和謝宴聲好好過下去的想法。
但兩人蜜月沒過完,謝宴聲就開始往會所跑,她和他鬧,鬧了幾次也沒有結果,後來她就心灰意冷了。
謝宴聲說結婚第三天的晚上,她喊出的是沈毅的名字,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和沈毅清清白白,那個時候又怎麼會喊出沈毅的名字,肯定是謝宴聲在汙衊她!
「你給我閉嘴!」她急聲反駁,「無論是兩年前還是現在,我和沈毅從沒有越過矩!」
「我後來才明白,為什麼每次在一起,你都要關掉房間內所有的光源,原來,你把我想象成沈律師了!」謝宴聲看她的目光越發凌厲,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我和沈毅清清白白,你這種人根本就沒資格詆譭我們!」溫瀾捂疼痛難忍的耳垂,恨聲懟道。
「你那時候喊的就是他的名字!」謝宴聲的聲音忽然拔高,滾燙的唇落在她脖頸上。
她不喜歡這種被動的親熱,但是又撕扯扯不過謝宴聲,只能硬硬扛著。
謝宴聲這次是帶了恨和狠的。
幾個小時前,那三個女人給她做了細緻的婦科檢查,她的身體到現在還不舒服。
謝宴聲的放縱,令她哭出聲來。
「溫瀾!你踏馬的竟敢揹著我打避孕針!」謝宴聲染了濃濃醉意的低吼,在她上方傳來。
「為了算計我,你裝失憶,裝懷孕,裝小產——你踏馬的連在床上都在裝!你告訴我,和我在一起,你有沒有不裝的時候?」
謝宴聲邊罵邊在她脖頸和鎖骨上咬了幾口,溫瀾疼得慘叫好幾聲。
她也不甘示弱,在謝宴聲手臂上狠狠咬了口。
當鮮紅的血,順著她的唇流下的時候,謝宴聲才放開她。.
謝宴聲一拳砸在了床對面的梳妝鏡上!
鏡子「哐當」一聲碎了,鏡片稀里嘩啦落了一地。
溫瀾還沒反應過來,謝宴聲已把她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都給摔地上。
謝宴聲似乎還不解氣,撿起地上幾個大點的玻璃瓶,再度砸起來!
「你發什麼酒瘋?」溫瀾望著地上那堆她很多錢才打下的「江山」,心疼得要死,伸手去扯謝宴聲。
「摔謝太太幾件東西,就心疼了?」謝宴聲雙目猩紅盯住她,「我呢?你朝我心上捅的可是刀子!你進醫院前一秒,我還在滿心憧憬地當爸爸!溫瀾,你個騙子!」
「我和你的婚姻,從開始就是溫家設計的一個騙局。」溫瀾攏好衣服,拖著痠痛的身體從床上下來,喃喃道,「及時止損吧,謝先生。」
「兩年前,被你們溫家擺了一道。現在,又被你算計了——」謝宴聲冷笑一聲。
溫瀾後背冷汗涔涔。
此時的謝宴聲眼眸中全是狠厲,嗓音幽寒,「想離婚?門都沒有!就這麼耗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