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飯局
逢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房間內的氣氛忽然緊張起來。
溫瀾看江景辭的目光帶了怨恨。
「我沒有顯擺,只是把結婚的喜訊分享給大家。再說,他們是你的同事,又不是外人。」江景辭的目的已經達到,對她耐心十足。
溫瀾怕被樓下的同事看了笑話,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投入到未完成的工作中。
江景辭看了下腕錶,伸手把辦公桌上的電腦關掉,「時間不早了,趕緊收拾一下跟我回秋水臺。」
她抿唇不語。
江景辭已拿起她的手包和外套站到門口,眸光幽深,「我只是做了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你當初為救謝宴聲,答應嫁給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些。」
她不屑的目光落在窗外。
「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你對我唯恐避之不及。我不知道你還準備逃避多久。」江景辭冷眼看著她,「今晚的飯局是我不能觸碰的底線,你必須去。」
她略作思索,選擇妥協。
因為她怕一直和江景辭對著幹,江景辭在這樁婚姻裡看不到希望之後對她用強。
在她的認知裡,江景辭早就不是昔日的謙謙君子了!
從tt出來,她上了江景辭的車。
「問你好幾次,你也不說喜歡哪家影樓的拍攝風格,我只好擅自做主,定了滬城的‘花田喜事。」江景辭主動挑起話題。
她自知逃不過,輕輕「嗯」了聲。
「對了,婚禮當天我們穿的衣服在tt定製,還是選其他的牌子?」江景辭邊開車邊從後視鏡中瞄她,「你是做服裝設計的,經驗比我多,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見。」
「隨便。」她心口莫名一酸。
等待謝宴聲離婚那陣子,她曾無數次幻想自己穿上潔白的婚紗,和謝宴聲一起走進教堂,許下白頭偕老的誓言。
可世事弄人……
雖然已經和江景辭領證兒,但她骨子裡十分牴觸,更別說一個月之後的婚禮了!
謝宴聲,你到底在哪裡?
「俞蕙的父母以前去醫院做體檢曾經見過你,他們對你印象很好。」江景辭怕她緊張,試著寬慰,「他們急著見你是怕江冠以後受委屈,等親眼看到你們和諧相處,就會放心了。」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兒,別找我!」溫瀾冷聲表態。
「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記下了。」江景辭向她示好。
回到江宅,回家過週末的江冠早就在客廳等著他們了。
溫瀾上次和江冠見面,還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陪他半夜一起去酒店找江景辭。
現在,她已經是江景辭的法定妻子,江冠名義上的後媽。
溫瀾看到江冠時,面色窘得通紅,只生澀地打了聲招呼。
江冠倒挺開心,笑著問溫瀾,「以後我是叫你瀾姐,還是瀾姨呢?」
「沒大沒小的,當然是瀾姨!」不待溫瀾回應,江景辭已搶著說。
「瀾姨——聽著就好老!」江冠反覆琢磨著這個稱呼,悻悻搖頭,「明明只比我大十歲,還是叫瀾姐吧!」
「一個稱呼而已,無所謂的。」溫瀾不予置評。
出門前,溫瀾上樓換了件設計簡單的灰色連衣裙,又去嬰兒房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泱泱。
溫瀾認為江景辭的岳父岳母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和他們見面後沒有任何侷促。
兩位老人對她十分客氣,說的十句話有七句與江冠有關,只要她稍稍蹙眉,江景辭就主動替她解圍。
江冠「瀾姐」「瀾姐」地喊著,溫瀾對江冠的態度與其說是長輩,不
如說是好朋友更貼切。
這場飯局上,溫瀾與江景辭父子配合得很默契,任誰看他們都是一個幸福的重組之家。
江景辭很高興,陪著俞爸爸喝乾了一瓶茅臺。
江景辭雖然早就微醺,但時間把控得非常好,一個小時剛過,飯局就進入尾聲。
俞媽媽從手包取出一個絲絨盒子遞向溫瀾,嘆息著說:「這是俞蕙姥姥留下的金手鐲,年份有些久,但分量還是有的。俞蕙命薄無福消受,現在,我就把它送給你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溫瀾急忙擺手,話沒說完江景辭已替她接過來。
「兩位老人喜歡你,看重你才拿出這傳家的手鐲,不要忤了他們的心意。」
江景辭把絲絨盒子放進溫瀾隨身帶的包包中,出於面子,溫瀾沒有反駁。
臨分別,俞媽媽一直拉著溫瀾的手說著體己話,江景辭的司機來接兩位老人的時候,她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溫瀾,並一再邀請溫瀾有時間去家裡吃飯。
溫瀾紅著眼圈連聲說好。
在溫瀾的記憶裡,也就六歲之前被季敏心疼愛呵護過,後來的溫夫人和謝母都把她視作眼中釘,對她的所作所為根本不配稱為長輩。
俞媽媽言談舉止中對她的憐惜和疼愛,令她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情。
沒見面之前,她還以為俞媽媽會對她冷嘲熱諷,吹毛求疵,但事實卻打了她的臉!
原來,長輩與長輩也是不一樣的。
有苛刻惡毒的,也有善解人意。
有厭惡她的,也有與她為善的。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暗暗羨慕起從未謀面的俞蕙來,活著的時候既有疼她入骨的父母,又有青梅竹馬愛她如命的丈夫,如果不是那場疾病,人生可以說是圓滿了。
回到秋水臺,溫瀾先在一樓看了下兩個孩子。
江冠這次回來過週末令溫瀾無比寬心,因為他的臥室也在二樓,就算江景辭多寂寞難耐,溫瀾也不至於擔心晚上會被騷擾了。
江冠還有很多功課要做,上樓後就回了自己的臥室,溫瀾開啟房門之前,把裝有金鐲的絲絨盒子還給了江景辭。
「我先替你收著,等什麼時候能接受它,我就還給你。」江景辭爽快收了,沒有強求。
反鎖上門,溫瀾甩掉鞋子,赤腳去了盥洗室,泡了個熱水澡。
躺床上,關閉房間內所有的燈,謝宴聲再次不請自來。
她從手包的夾層取出那串十八子,放在心口一遍遍地喃喃:謝宴聲,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