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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不大,大家圍坐一圈顯得空間逼仄,謝屹忱腿又長,沒坐那軟墊,而是從犄角旮旯裡找了把矮凳,才勉強安放自己。

林舒宇把撲克牌給他,謝屹忱拿過來,相當熟練地拆了封。

要玩的是一種德撲的變體,他們六個人之前玩過幾次,再加上許卓和沈擎也都接觸過,謝屹忱就簡單跟寧歲和胡珂爾介紹規則。

“……可以跟也可以棄,棄牌叫fold,跟的話有call和raise,我們這兒沒有籌碼,就用小程式替代。”

謝屹忱講得簡扼又清晰,規則也不難理解,但胡珂爾還是沒聽懂,許卓說:“沒事,你跟著玩一把就好了。要不第一輪我倆算一個。”

寧歲也沒玩過,林舒宇頓時找到新思路,自告奮勇地看著她:“那咱倆也一起,行嗎?我帶你。”

寧歲覺得這種玩法應該和數學有點關係,挺有意思的,不過也可以先觀摩兩輪。

她若有所思地抬起眼,視線卻不經意錯開一些,看到謝屹忱正垂著眸在洗牌。

他的手掌骨節修長,腕間戴了一隻深黑色的機械錶,襯得膚色冷白。小臂上淺淺迭著筋脈,肌理緊實分明。

只不過淺色的唇沒什麼弧度,看上去表情就比較淡。

寧歲抿了下唇,點頭:“哦,好啊。”

於是試玩了一下。

前幾輪大家都難分伯仲,不過可以看出,謝屹忱確實很會玩,籌碼也越贏越多。尤其是作為林舒宇的下家,每次都不跟平他,還要加註,非常搞心態。

又來一局,按照逆時針順序來,轉了幾輪大家差不多都棄牌了,選擇在旁觀戰,最後場上只剩下趙穎瑤,寧歲和林舒宇,還有謝屹忱。

林舒宇這輪其實也有點充胖子,但德撲嘛,就是要演戲,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他豪情萬丈地推了三百出去:“加!”

寧歲觀察到謝屹忱在看手裡的牌,知道他在算機率。

過了會兒,他慢條斯理地勾了下唇:“那我加個倍。”

“不是吧阿sir。”林舒宇看了眼池中的牌,很沉不住氣,“你有同花?”

謝屹忱聳聳肩,吊兒郎當道:“誰知道呢。”

“……”

前面已經壓了太多籌碼出去,林舒宇有點心疼沉沒成本。寧歲覺得其實勝算不大,還沒出聲,就見他咬了咬牙:“那我跟!”

趙穎瑤一看這擦槍疊火的架勢,立馬投降:“你們玩吧。”

最後一輪,可以直接看牌。

林舒宇覺得謝屹忱肯定是騙人的,因為之前和他玩,這爺就喜歡演戲,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結果這攤開一看——好傢伙,人家不僅是同花,還是個同花順,林舒宇拿著一個悲傷的三條,心想這誰他媽打得過。

小程式嗶的一聲響,錢幣嘩啦啦全都落在贏家袋子裡,還發出那種清脆的音效,眾人鬨笑鬧成一團。

張餘戈直接開了瓶啤酒,不懷好意地懟到林舒宇面前:“酷哥願賭服輸啊。”

“當然,說話算話。”林舒宇拿起酒瓶就往嘴裡灌。

真的是一點也沒含糊,一整瓶啤酒頃刻之間下肚,他砰地往桌上一放,張著嘴喘粗氣。

正要歇一會兒,鄒笑忽然說:“既然寧歲和舒宇哥一隊的,那是不是得兩個人的份兒啊。”

她是彎著唇說的,狀似無意中單純提醒。

音樂聲吵,這話倒不顯得突兀,寧歲也聽到了。

她覺得吹一瓶已經很多了,斟酌了一下,跟林舒宇商量:“那剩下的我來吧。”

“你不是酒精過敏嗎?”

寧歲說:“喝一點沒事。”

林舒宇直接拒絕:“不行不行。”

剛才下注的時候他做決定比較多,本來就該一個人接受懲罰,怎麼能帶她一個女生。

林舒宇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轉頭衝張餘戈說:“再開一瓶。”

“靠,來真的啊?”張餘戈遲疑,林舒宇見狀,直接伸手去拿第二瓶。

“行了,悠著點。”謝屹忱驀地按住瓶身。

林舒宇偏頭看過去。

談不上僵持,因為謝屹忱分毫沒讓,用了點力氣,徑直把酒瓶扯在掌心裡:“我來。”

林舒宇知道兄弟是體貼他,但哪有贏了還喝的道理,不爽道:“你幹什麼?”

“誰不知道你能喝。”謝屹忱挑眉笑了下,散漫道,“就當我想試試吹瓶是什麼滋味,行不行?”

……

外賣送到之後,眾人進入賢者時間,大快朵頤。

啤酒配羊棒,簡直是世上無二美味。

趙穎瑤這會兒正抓著胡珂爾在聊天,問她平常喜歡做什麼。許卓夾在她倆中間,坐的位置稍往後退了點,偶爾摻和兩句。

沈擎和孫昊也在閒聊,張餘戈搬來樓上的兩個懶人沙發,很沒正形地癱在裡頭,一手抓一個羊腿歡快地啃。

謝屹忱就坐他旁邊,也不吃東西,在看手機。

剛才謝鎮麟給他發了條訊息,彷彿這麼多天終於想起,他還有個兒子漂泊在外:【玩得怎麼樣?】

謝屹忱回:【挺好的】

他發了幾張照片過去,謝鎮麟稱讚一番風景不錯,又說:【這些天一直在忙公司D輪融資的事情,在國內到處跑,見了一部分投資者。等你回來,我帶你去公司轉轉。】

像是在解釋這段時間的了無音信。

但謝屹忱現在沒什麼表達欲:【嗯】

其實他挺習慣了的,他爸就這樣,工作狂一個,忙起來跟不要命似的,什麼都拋之腦後。

謝鎮麟:【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謝屹忱:【不確定,看心情】

謝鎮麟也很習慣他這混不吝的性格:【行啊,記得回來就行。別忘了準備去大學的東西。】

謝屹忱回覆說知道了。

他沒有提電腦的事情,更沒有說下午的簡訊,謝鎮麟也沒提。

兩個人像是頗有默契地翻過這一篇。謝屹忱把手機倒扣在腿上,靠著沙發,整個人放空發了會兒呆。

再抬頭的時候,原來的圓形陣型早就潰散,大家在客廳裡到處坐,三三倆倆的談天說地。

近處傳來一聲低呼,謝屹忱眼神聚焦了下,看過去。

寧歲還在研究剛才的德撲,饒有興致地覆盤每一輪的情況,結果手臂不小心碰到旁邊桌面的另一副牌,整個搞撒在地上。

外面夜色深暗,室內燈火搖曳,她雙腿半跪在軟墊上,垂著睫撿牌,白皙細膩的臉龐顯得更加溫軟。

謝屹忱站了起來,走過去,在她身邊單膝蹲下,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張黑桃A拾了起來。

寧歲看到是他,直起上身:“謝屹忱。”

謝屹忱嗯了聲,幫她把地上的牌歸攏到一塊,低著頭問:“剛才玩德撲感覺怎麼樣?”

“還挺有意思的。”寧歲頓了頓,她覺得林舒宇人挺好的,就是技術菜雞了點,但沒好意思說,結果謝屹忱瞥了她一眼,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慢悠悠道,“想換隊友吧?”

“……”

燈光稍微有一點昏昧,那雙眉眼輪廓分明,鼻樑挺拔。

壁燈晃了須臾,寧歲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在牌面攥了下,說:“你酒量挺好的。”

“還行。”謝屹忱漫不經心地答。

寧歲觀察到他今晚一共喝了三瓶,雖然身上沾染了些許酒味,但此刻眼神還保留著清明,並不顯醉態。

“以前家裡來客人,我爸給我喝的是白酒。”就是那時候這麼練出來的。

說著,謝屹忱看向她:“你酒精過敏?”

寧歲驀然有種說不太上來的感覺。

看他這表情,好像知道不是一樣。

寧歲遲疑一瞬,搖搖頭:“不是,是我媽不想我喝。”

“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她歪了下頭,老實道,“感覺也不怎麼好喝。”

謝屹忱在旁邊坐了下來,寧歲聽到他嗓音低沉地笑了聲,呼吸不由自主屏息一瞬。

——覺得不好喝而選擇不去喝,和完全不被允許嘗試是兩碼事。寧歲心想,他應該能明白的吧?

她拿了一個乾淨的空玻璃杯,把啤酒倒在裡面。

抿了一小口,感受躍動的氣泡在舌尖慢慢化開,聽他說:“其實我也覺得不好喝,但有時候和大家在一起,感覺不喝不行。”

寧歲愣了下,不由得彎唇:“我爸也說這個喝的是氣氛。”

謝屹忱笑了,順勢就接過剩下的半瓶,和她碰了下杯。

他姿態隨意,空氣中發出“當”的一聲脆響,寧歲倏忽有了種和他共享著什麼秘密的心理。

正說著,窗外響起幾聲隱約的蟬鳴。

陽臺半邊窗沒有關,室內風扇呼啦啦地吹著,藍芽音箱閃著五顏六色的燈。

大家都癱在客廳裡,那種又悶熱又潮溼的夏夜好像在此刻偷偷溜了進來,愈發熙攘。

寧歲覺得熱,環顧四周須臾,摸出口袋裡那一小瓶風油精。

清清涼涼的液體塗著太陽穴,好像又回到某個不小心睡著的晚自習,揉著眼惺忪醒來,臉頰貼著微涼的桌面,柔軟的藍色窗簾輕緩拂過。

老師在黑板上一筆一劃地板書,講題的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她恍惚了一瞬。

林舒宇原本已經耷拉著眼皮在一旁將睡未睡,這時又突然坐起,興奮地提議:“休息夠了沒?起來起來,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

剛才為了撿牌,謝屹忱正好和寧歲挨在一起,聞言動也沒動。

一聽這話,一個兩個都慢慢爬起來,也不管茶几上堆著羊腿的“屍骨”如山,特不講究地重新圍坐成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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