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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莞莞從院子裡拎了個籃子,想了想,又從牆角翻出來個小鐵鏟子和鐮刀放進籃子裡,就從房簷過道繞到了後院。
唐家的院子是前後院,後院也留有小門。
用一塊廢棄的刷著蘭漆的破門板擋著。
小門經常不用,上面的門栓和門軸幾乎都要上了鏽。
一拉動就會發出刺耳的聲音。
唐莞莞廢了些力氣才把門開啟。
她不願意從前門走,這個時間點,前門去往後山這一路上要經過不少村民的門口。
這個時間點,門口定是聚了些老人孩子,還有沒事幹的婦女。
閒扯八卦的挺多。
別看天冷,但農村沒什麼娛樂,八卦就是村裡人最大的愛好。
多冷的天也擋不住人們八卦的心!
冬季又是農閒的時候,三五成群湊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閒聊,要不就是村裡幾個二流子湊在一起侃大山。
唐莞莞也明白,自己在石頭寨肯定是沒什麼好名聲,也懶得去湊近乎。
她保證肯定是自己前腳剛路過,後腳就有人在背後戳她脊樑骨。
更何況,走後院小門到後山更近一些。
她家的院子在村東頭,從後門出來,走個十來分鐘的路程,就能看到一條小河,踩著淺灘處露出來的大石頭,就能過了河,到達後山。
雪到後半夜就停了,路上還有些積雪未化,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不一會兒,千層底的布鞋就溼了半個鞋面,凍得腳底板刺痛。
唐莞莞出來一路都沒有看到人,心中鬆快不少。
只可惜,她從後山來來回回繞了半晌,也沒看到能挖來賣錢的東西。
唐莞莞撇撇嘴。
石頭寨真不愧稱為石頭寨,就連山也是怪石嶙峋。
光禿禿的!!
遠遠看去,若翻過這座山,後面那座看著倒是有綠色。
聽說深處還有栗子樹和花椒樹------
可惜,唐莞莞膽子還沒大到敢一個人走到那麼深的山裡去。
萬一裡面有狼呢?
她前陣子可是聽說上頭派過民兵連的人去山裡打狼!
傷了不少人。
唐莞莞不甘心地又往山上瞟了瞟。
“欸------”
就連半山腰,她都不敢一個人上去,那裡有一排排小墳包,上面用石頭壓著白紙,看著就瘮人!
嘆了口氣,唐莞莞打算原路返回。
回去時候心情有點鬱悶,走了神,腳下一滑。
身子往下歪去。
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河面上的薄冰碎了,竟是直接一腳滑進了河裡。
“嘶------”
刺骨的冰涼激得唐莞莞打了個激靈。
河水不深,可也是沒過了膝蓋。
就這麼一瞬,冰得她半條腿都是麻的。
要命的是------
唐莞莞欲哭無淚。
孃的!
腿抽筋了!
沒辦法,總不能就這麼一腳踏在石頭上,一腳栽在河裡,以怪異的姿勢這麼泡著吧。
唐莞莞咧咧嘴,手抓住石頭上的菱角,身子往上一提勁,把河裡的那條腿拔了出來。
坐在石頭上捶腿喘氣。
猛然間,唐莞莞視線落在剛剛碎裂的冰窟處。
嘴角緩緩勾起。
娘嘞!
這河裡有魚蝦!!
前世,孟濤那個變態,好日子過夠了,經常來個憶苦思甜,喜歡釣魚捕魚。
那時候,所有捕魚的絕戶籠,都是她編的。
也練就了她一手編織的好手藝。
若是她編些絕戶籠出來,去上游找個水深些的地方撒下去,豈不是------
巧的是,她在家裡小院看到有現成的竹篾,拿來編制絕戶籠正好。
想到這裡,唐莞莞也不覺得冷了,眼底的亮光比天上懸著的太陽還耀眼。
等腿抽筋緩解了後,唐莞莞從大石頭上爬起來,雀躍的三兩步踩著一個個河面大石到了岸邊。
胡亂擰了下半條溼了的棉褲腿,人就沿著河邊往上游走去。
果然,走了幾百米,唐莞莞就看到一個絕佳的位置。
那裡是個河流的交叉口,冰面下的水是流動水。
這一處河面上的冰很薄很薄,薄到太陽一曬,就要化開。
她撿了根挺長的幹樹枝伸進去探了探,夠不到底。
還能看到有大白鰱魚倉皇從水底逃竄。
唐莞莞咧嘴一笑。
在這裡下絕戶籠肯定會有收穫!
又在四周觀察了一番,又發現了幾處不錯的位置。
尤其是靠近岸邊半枯萎的蘆葦叢那裡,蘆葦茂密,有拐角。
裡面肯定藏了不少魚蝦。
唐莞莞興奮的對著手哈了口氣,扭身打算立馬回家編制絕戶籠。
才走幾步,卻又突然頓住,眼底放光!
薺菜?!
是薺菜!!
還是香味最為濃郁,味道鮮美的細葉薺菜。
正隱在蘆葦叢後方的空地上。
上面有一層薄雪覆蓋住,有些地方雪化了,露出點嫩綠色!
這可是好東西,在十幾年後,可是城裡人吹捧的純綠色無汙染食材。
只不過,石頭寨比較窮,薺菜做起來費油,村裡吃這東西的人就少了。
不過,現在已經是80年了。
縣城的生活質量有了明顯提高,相信會有人識貨,好這口的。
若是包成薺菜餛飩或餃子,加點大油進去,那滋味,甭提有多香了!
唐莞莞揮著小鏟子,幾步過去,十多分鐘就挖了一籃子。
放眼望去,星星點點的綠從雪中冒出頭。
想來雪下面應該還有一片,只可惜自己帶的籃子只能裝下這麼多。
不知道等自己走了後,會不會也有人過來挖?
雖然村裡人心疼油,不咋吃這玩意。
但耐不住這天寒地凍的時節,綠色菜本就少。
唐莞莞有點肉疼。
不能一口氣挖走很多。
猶豫了瞬,拿了鐮刀割了些枯黃蘆葦鋪在上面,稍稍做了些掩蓋。
這才離開。
回到家也就剛晌午。
晌午的太陽就比較足了,氣溫也上升到了零上。
很慶幸,褲腿沒凍上。
不過,溼冷溼冷的裹在腿上,也怪難受的。
唐莞莞先是把薺菜送進雜物間。
這才緊忙鑽進了屋打算換下溼掉的棉褲。
陸航盯著唐莞莞半條溼掉的褲腿,眉心皺成了個川字:“掉河裡了?”
“嗯,腳滑了一下。”
唐莞莞沒抬頭,正貓腰從箱子裡翻找褲子。
從趙家被趕出來時,她沒帶幾件衣服,今早洗了的那身,和現在身上穿著的,冬季的也就這兩身。
後來回到唐家,唐母王秀英倒是給她做了一身,灰撲撲的粗布料,她嫌棄一直沒有穿。
這會兒沒換洗的,也就不能講究美醜了。
從箱底抽了褲子出來,放置一邊。
伸手去解身上的腰繩。
她實在冷得厲害,需趕緊換掉溼褲子。
突然身後傳來磨牙的聲音。
“唐莞莞同志,大白天的-----注意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