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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能叫賣呢？”長青狡辯道：“我又沒錢買情報，自然要以情報來交換。再說了，很多情報，也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
歷千帆的聲音充滿了無奈，“你把我賣了多少？”
“情報是無價的。”
“我的意思是，你告訴了她多少關於我的事情。”
“哦，也沒多少，你的真實身份，我想告訴她來著，但她不敢聽。至於血煞幫的情報……都說了。”
“都說了？”
歷千帆的聲音猛然拉高，他現在又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血煞幫的秘密，就是因為有長青這種人，才不知道秘哪去了。
“你知道這種事情，意味著什麼嗎？一旦暴露，血煞幫怎樣無所謂，我不也暴露了嗎？萬一影響我……算了。”
歷千帆嘆了口氣，接著傳訊道：“你在白骨林的話，距離樊林城應該不遠。我要殺張鵬，你想想怎麼利用此事立個功。”
說完，歷千帆還不忘補充一句：“你小子，是真的靠出賣我上位的。我甚至懷疑，等我們皇城相見，等血煞幫真要動手的那一刻，你會不會再出賣我一次狠的。”
長青哈哈一笑，傳訊道：“這你可就說錯了，真到那種時候，我可不會出賣你。”
東方蘭在旁看著長青的表情，當長青說這句話時，眸子中閃爍的神光令東方蘭心裡明白。
到那時，長青的確不會出賣歷千帆，但很有可能會殺了歷千帆！
“殺一個張鵬而已，立不了什麼功勞。”長青不以為然。
“一口不能吃成個大胖子，你的名聲得一點點積累起來。”歷千帆語重心長。
長青依舊回道：“不需要。”
正當歷千帆慍怒，要再說教說教時，長青卻是直接道：“我現在一步到位了，不需要立功了。”
“什麼意思？你又想揭竿而起了？”
“那倒不是，我現在是青雲國提刑官。”
“什麼官？”
“提刑官。”
“幹啥的？”
“什麼都幹，當然了，現在什麼也幹不了。”
“……”
長青解釋了好一通，歷千帆才明白過來。
“你怎麼做到的？”
哪怕長青告訴了他，是皇城四大家族的天驕爭搶太過激烈，自己才撿了個漏，也就是個擋箭牌而已，歷千帆仍舊覺得太不可思議。
不知道柳山河的玉佩，換了誰恐怕都難以理解。
“張鵬是棋子，也就是說，沈鳳是被血控秘法控制的了？血煞幫是要藉此試驗秘法會不會被人發現？”
“不錯。”
“殺一個張鵬而已，用得著你來動手？你也是被秘密培養的，血煞幫就不怕你暴露？”
歷千帆突然沉默下來。
秘密？他現在最煩的就是這兩個字。
“殺張鵬，只是一件小事。我需要藉此機會，接近沈鳳。施展血控秘法，控制沈鳳跟我在一起，然後打入沈家，與皇城四大家族，皇后家族南宮家搭上線。雖然拿下東方蘭的時機還早，但血煞幫準備提前佈局。”
歷千帆解釋道。
“需要我配合你嗎？”長青問道。
“你？你能怎麼配合我？你還是多為你自己想想吧，你現在可是自身難保。依我看，這提刑官之位就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就是為了轉移皇城四大家族針鋒的。我得提醒你，擋住了，才叫擋箭牌。擋不住，呵呵，與張鵬無異。”
“瞧不起我不是？”長青傳訊道：“如果張鵬是你來殺，你再去接近沈鳳，必然會令人起疑。原本寒門貴子俘獲千金芳心，就已經引人注目。這再移情別戀？張鵬的確是沒被發現，但你一來可就說不準了。接近南宮家？想要進宮為東方蘭治療，單是接近南宮家可不夠。血煞幫提早佈局，但這種事情，經不起調查，再早也無用。你都不如當個山野郎中更靠譜。”
歷千帆本就有所顧慮，此時經長青提醒，深表贊同，“那該怎麼做？”
“張鵬，我來殺。你來一出英雄救美，不過，接下來你要在沈鳳的長輩身上下功夫。沈鳳風評，定然欠優。沈鳳若想尋個好人家，怕是不易。只要過了沈鳳長輩這一關，血控秘法也別像張鵬這般肆無忌憚，此事定成。至於接下來接觸南宮家，到時候再說。每一步都穩紮穩打，經得起推敲才行。不然，你也只是下一個張鵬。”
長青傳訊道：“乾坤未定，你我皆是張鵬，我們只能盡力不做張鵬。”
歷千帆連連贊同，東方蘭在旁本來聽的津津有味。
可此時的東方蘭，滿腦子都是張鵬。
歷千帆傳訊道：“好，按你說的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在哪動手？”
“你可以先去樊林城等我。”
“好。”
“血控秘法，到時候也教給我。”
“你不會是也對東方蘭感興趣吧？可以。”
結束傳訊，長青收起了靈符。
抬頭便看到東方蘭目光復雜的盯著自己。
“怎麼了？”
“你學血控秘法幹什麼？”東方蘭警惕的看著長青。
“沈鳳是無辜的。”
“你不是要幫歷千帆？”
“幫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但都不能建立在犧牲無辜的前提下。”
“是這樣嗎？”
“不然呢？”
長青加快了速度，兩天之後，再看不見白骨林後，來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一座龐大的行宮，安然矗立。
難以想象，隔著一座山頭，便有這麼大的差別。
一邊是鳥語花香，一邊卻是白骨皚皚。
有軍隊在此駐紮，一列列士兵，有條不紊的巡邏。
行宮之外，搭建了幾座華麗的營帳。
有一名少女站在行宮門口，好似被士兵阻攔。
“這架勢，偷？搶？”
長青心中無語。
“南宮家的標識。”
東方蘭提醒道。
長青頓時多看了那幾座營帳一眼，大搖大擺的朝著行宮大門走去，遠遠的，甚至能聽到被攔住的少女嬌斥。
“衛深！你原本也不過是一名軍中三品副將，竟敢攔我！”
“職責所在。”
“皇親國戚，皆可出入行宮。當今皇后是我親姑姑，你守的是哪門子職責！不過是在此養老，一個閒差廢物而已，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恕不能從。”
老兵面無表情，脊背如槍桿筆直。
看到越走越近的長青，老兵衛深的眸子，陡然凌厲起來。
他看得出，來者身法，不可小覷。
每一步看似隨意，卻都暗合深理。
以他在軍中的閱歷，見過無數奸細、探子，一眼便發現長青不凡。
南宮憐雪也看到了長青，美眸中多有審視之意。
“沒想到，沈家商會的效率挺高。你就是方林？”
南宮憐雪出聲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