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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曹山雙眼緊盯著手裡的遊標卡尺,似乎已經完全融入了工作的世界中,周圍的一切彷彿並不存在於他的世界中。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一股深沉的執著。

遊標卡尺在觸碰到工件的時候,發出微弱而堅定的聲音。

這唯一的聲音,讓人感到無比的祥和和安寧。

李衛東也沒有打攪他,雙手抱懷,默默的注視著他。

現在時間已經將近晚上七點了,曹山還在工作,用廢寢忘食來形容也不為過。

正是有了這些老師傅,廢寢忘食的工作,華夏才能從一個孱弱的兔子迅速成長為大肌霸兔子。

並在北面的戰場上,揮出了強有力的一拳,為後世贏得了幾十年的和平發展時間。

對於這種老師傅,李衛東從心底充滿了欽佩。

夜靜悄悄。

夜黑乎乎。

曹山一邊測試工件,一邊記錄資料。

他忙碌了一陣,似乎完成了測試工作,隨手拿起一把銼刀,準備更改工件的尺寸。

“哎吆.嘶.”

銼刀從他手中掉落下來。

李衛東看到曹山的手掌上鮮血直流,連忙大步上前,扶住了曹山的胳膊。

“曹師傅,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曹山忍住疼痛,伸開手掌,手掌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血液順著指縫緩緩流淌,一滴又一滴滴在地上。

曹山看著傷口苦笑一聲:“年紀大了,竟然忘記了當年師傅教給我的銼刀使用精髓。”

“什麼要點?”李衛東隨後問。

曹山沉默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出一句話:“不能用手抓銼刀的刀刃。”

李衛東:“.”

銼刀的刀刃鋒利無比,曹山的傷口足有2厘米深,簡單的包紮已經無法止血了。

好在機械廠內有醫務室,只是不知道這個點,醫生是不是下班了。

如果下班了,那只有開著吉普車,把曹山送到市裡的醫院了。

李衛東懷著忐忑的心情,扶著曹山,來到了位於機械廠東北方向的醫務室。

看到醫務室裡亮著橘黃色的燈光,李衛東頓時放下了心。

“曹師傅,你再堅持一下,咱們馬上就到了。”

李衛東加快步伐,突然看到窗戶外面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那身影比較肥碩,相當於兩個成年人大小,在機械廠裡,也只有黃副廠長擁有如此出眾的身材了。

李衛東隱晦的皺了皺眉頭,走到醫務室的門前,敲了敲門。

“有醫生在嗎?”

“誰啊!”

裡面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門輕輕的拉開,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女醫生走了出來。

她藉助微弱的光芒,看到曹山的手掌在不停的滴血,神情也緊張起來:“快,快把他扶到屋裡。”

進到屋裡,女醫生讓曹山張開手掌,神情凝重地看著傷口,詢問幾句受傷的原因。

當聽說是銼刀時,女醫生的神情這才放鬆下來。

見李衛東神情古怪,冷著臉解釋道:“機修工們一般都不講究個人衛生,工具上沾滿了機油汙漬,大多數還是鏽跡斑斑的,那東西容易滋生細菌,一旦劃破了面板,很容易造成破傷風。”

“這裡不能注射破傷風疫苗嗎?”李衛東皺了皺眉頭,他記得在這個年代,國內已經能製造破傷風疫苗了。

呵,這工人懂得還不少。

女醫生深深的看了李衛東一眼,冷著臉:“破傷風疫苗產量很小,即使是城裡的大醫院也沒有,更別提咱們醫務室了。”

說著話,女醫生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她先是用酒精給曹山清洗了手掌,用紗布把他的手掌包裹了起來。

又讓曹山趴在凳子上,拿出一根玻璃注射器,給曹山打了一針屁股針。

李衛東這個時候,也有幾乎細細打量這個女醫生。

女醫生鵝蛋臉兒,身材高挑,五官精緻,氣質清純。

並且隨著彎曲身體,優美的曲線隱約在白大褂上浮現出來。

以李衛東多年的經驗估計,餵飽一個8000多天的孩子,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她的顏值比梁拉娣還能打,可以算得上是機械廠的顏值擔當了。

唯一的缺陷就是缺少親和力。

自從李衛東進屋,就沒有見她笑過,臉冷得跟結了冰似的,言語之間拒人於千里之外。

只差在胸前掛上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冰山美女,請勿靠近。

這樣的白天鵝,李衛東見多了。

她們總認為男人都在覬覦她們的美貌,採取了積極防禦措施,讓那些男人望而卻步。

卻不知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男人叫做流氓。

所以,白天鵝的結局大多不太好。

此時,曹山捱了一針後,也站起來身來,穿上褲子。

他看著被包裹成粽子的手掌,擔憂的說道:“丁秋楠醫生,我這個樣子,還怎麼工作啊,你能不能幫我把紗布解開?”

“如果伱不要命的話,就解開吧,我也不攔著你。”那女醫生冷冰冰的回懟了一句。

丁秋楠.

李衛東聽到這個名字,精神一陣恍惚。

這女醫生竟然是丁秋楠。

哎,他只顧著擔心曹山的傷情,竟然把‘人是鐵,飯是鋼’中的女主角忘記了。

在原著中,丁秋楠由於出身不好,沒有辦法讀大學,只能留在機械廠當一名小醫生。

她生性高傲,對追求者不吝顏色。

最後,卻被偷牛賊崔大可趁著酒醉侮辱了。

崔大可用一般男人不可能使用的辦法,佔有了丁秋楠後,也打碎了她的高傲。

從此後,丁秋楠逐漸開始黑化,跟崔大可一塊狼狽為奸。

當然。

在這個世界裡,由於崔大可已經被李衛東順手搞定了,丁秋楠還是那隻潔白無瑕的白天鵝。

看著冷冰冰的丁秋楠,李衛東總覺得這女孩欠自己一聲感謝。

但是。

卻被沒有辦法提出來。

總不能直接告訴丁秋楠,那個在後來,將會侮辱你的男人,已經被我搞定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那樣的話,依照丁秋楠的性子,李衛東的結局只有一個。

那就是被她手裡那根注射器狠狠的扎住屁股。

世界上,最委屈的事情,莫過於救了別人,還不能說出來。

得,咱就發揚一次風格吧。

曹山被懟得臉紅脖子粗的,最終還是沒有敢解開紗布。

李衛東見時間也不早了,笑著說道:“丁秋楠同志,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下班休息吧。”

“好走,不送。”丁秋楠坐回到桌子前,拿起一本數學課本看了起來。

李衛東苦笑著搖搖頭,還真是一個冰山美人。

出了醫務室,李衛東抬頭看看漫天的繁星,笑著說道:“老曹,你這個樣子,也騎不成腳踏車,我送你回去吧?”

“這,這多不好意思.今天你把我送到醫務室,已經夠麻煩你的了。”曹山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兒,反正我住在招待所,晚上一個人也沒有意思。”

李衛東拉住曹山的胳膊,來到停車場,不由分說,把他塞進了吉普車裡。

曹山家住在距離機械廠七八里地的一個大雜院裡。

等李衛東回到招待所,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招待所的前臺服務員,早就躺在旁邊的值班室裡睡著了。

時不時的發出粗壯的鼾聲。

李衛東也沒有打擾她,躡手躡腳來到二樓,剛準備開啟門。

身後一道人影閃過,李衛東的汗毛豎立起來,反手一拳揮出。

“大兄弟,是我,我!”

梁拉娣嚇得臉色鐵青,下意識的舉起了手。

好在李衛東反應迅速,拳頭蹭著梁拉娣胸前的衣衫而過。

收回拳頭,李衛東沒有言語,取出鑰匙,捅開門,伸手把梁拉娣抓進了房間裡。

“你怎麼來了?昨晚上你說過今天要休息的。”

似乎覺察到李衛東有些生氣,梁拉娣拎起熱水瓶,倒了一搪瓷熱茶,雙手捧著送到李衛東跟前。

“大兄弟,你別生氣,姐這不是想你了嘛。”梁拉娣見李衛東不接搪瓷缸,把搪瓷缸子,放在桌子上。

她走到李衛東的跟前,胸前的扣子,磨蹭李衛東的鼻尖。

“大兄弟,你可能想岔了,我今兒不是為那事兒來的。”

李衛東感覺到鼻尖有些發癢,嗅著那好聞的氣息,情緒也好轉過來。

取了根菸點上,抽了一口,癟嘴道:“不是為那事兒,那是啥事兒?”

“大兄弟,是為了到部委反映問題的事兒。”梁拉娣扶著桌子坐下來,正經了起來:“我們已經聯絡了七八十個工人,現在就缺一個領頭的。我看大兄弟你最適合當這個領頭的,你覺得咋樣?”

“咋樣?不咋樣!”

“不是,大兄弟,你看,你瞭解我們廠的情況,在部委也有關係,本事大著呢!”

“少給我戴高帽,我有個屁的本事。”李衛東沒好氣的說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梁拉娣這不是想把他當槍使嘛!

“我是軋鋼廠的職工,跟你們機械廠沒有半毛錢關係。”

“不是,大兄弟,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梁拉娣急了。她原本以為李衛東是個熱心腸的人,這才會主動上門。

李衛東站起身哈哈大笑:“梁拉娣同志,你從哪看出我是好了人?”

梁拉娣一時語塞。

李衛東走到她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咱們的關係,就是一次十斤糧票,除此之外,沒有被的關係了。”

這簡直是拔雕無情啊!

梁拉娣道:“大兄弟,我本來以為”

“你不要自己以為,那不頂用。”李衛東指了指門口說道:“今天晚上我沒有空,如果你以後想要糧票的話,得提前預約。”

“至於這麼兇嘛!”

梁拉娣被趕了出來,嘴裡小聲嘟囔道。

“這男人還真難搞,本來以為兩人都那種關係了,再怎麼著,他總得幫忙的。”

“沒想到還沒等我把大道理祭出來,就被他看穿了。”

“李衛東不出面的話,我們這邊就缺少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領頭。”

“我們信不過劉峰。”

“.只能請曹師傅出馬了。”

梁拉娣想著這些,心中長嘆了一口氣。

那些廠領導不是好對付的,此行肯定會引起巨大的波瀾。

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她真不願意讓曹師傅冒險。

二樓的窗戶前,李衛東默默看著梁拉娣消失在黑暗中的影子,面無表情。

在隨後的兩天內,李衛東明顯感覺到機械廠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了。

劉峰廠長已經不再出現在報告會的現場,那些廠領導們也缺席了一大半。

李衛東倒是無所謂。

他趁著做報告的間歇,跟於海棠合作寫了幾篇新聞稿,投到了京城的各大報社。

可惜的是,一直沒有迴音。

李衛東也不著急,這年代京城的報社,每天要接到幾萬封來自各地的投稿。

如果沒有編輯門路的話,想發表一篇文章,比登天都難。

李衛東閒暇時間,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找曹工討論機修的經驗。

他雖然透過閱讀大量修理方面的書籍,在萬倍經驗的加持下,理論知識可以與九級機修工媲美。

但是。

一個老九級工積累一輩子的經驗,是無法從書本中獲得的。

曹工自從受了傷後,情緒似乎也變得差了許多。

不過,面對李衛東的熱心請教,還是積極的給出意見。

梁拉娣似乎很忙,經常神出鬼沒的,在車間很少見到她的身影,更不用說來換飯票了。

時間,就像四十歲往上的男人,一天比一天快。

一天中午,李衛東照常端著飯盒來到機械廠的小食堂吃飯。

最近一段時間,由於他出現的次數足夠的多,再加上經常跟機械廠的司機們混在一塊,機械廠的職工似乎把他當成了本廠的同志。

見到他,總是會熱情的打招呼。

“李主任,親自來吃飯了?”

李衛東:“.”

進到食堂裡,排在長隊的尾部。

抬起頭,這才發現前面站著的正是丁秋楠。

丁秋楠依然跟那天晚上一樣,穿了一件白大褂,梳著馬尾辮。

工人們見到丁秋楠,都面帶畏懼之色。

丁秋楠有一個壞習慣,但凡敢當面調戲她的工人,在打針的時候,下手格外的狠。

人總不能不生病吧?

當然了,也有色迷心竅的。

比如食堂的大廚南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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