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最後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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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大炎王朝西部重鎮的一大邊關重鎮的膠西王府之內。

膠西王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老師。

不過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份目光絕對不是尊敬，更不是虛心求教，而是帶著幾分審視。

甚至說句難聽點兒的話，這個目光之中，除了崇敬之外，所有的表情都有。

也就是說今天無論青面獠牙與他承諾什麼，或者與他講解些什麼，相信今天的礁西王是根本就不可能給予採納，更不可能才予認同。

但青面獠牙之所以被江湖人慣於這樣的一個稱呼，很顯然他也不是一個明知不可為就不為的人。

即便他知道說了有些話容易不被人待見，但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這個曾經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還是決定有些話該講還是要講的。

“大王曾經確實有和太子之位險些交融的可能，但那也已經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老臣陪著您這十數年以來，知道您做了很多準備，但想要影響整座廟堂以及當今陛下或者當年的李長沙，您還是做不到的！

“再者當年抵禦西楚攻擊的時候是您兵力最鼎盛的時期，那個時候這號稱第二個朝廷的李坖不來尋您，反而現在您已經自斷羽翼許多，為了要讓李長沙看得清明的時候前來！”

膠西王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已經險些從座椅上跳起來，他眼神之中的嫌棄鄙夷，甚至殺氣也在這一刻浮現了出來。

青面獠牙自然沒有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仍然在低著頭自顧自的說著：

“這個時候他前來根本就沒有選擇您兵強馬壯的時候也沒有選擇您有積極向外擴張的時候，甚至不如選擇當年被看好的三皇子要來的真切！您覺得這個時候他前來尋您不會有什麼別的目的嗎？”

膠西王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緩步走到了青面獠牙的身旁，神色之中的殺氣，不是眼瞎的人就能看得清楚。

“所以按照老師的意思來說，如今本王只不過是他們想要藉助利用的一枚棋子？”

在說這話的時候，膠西王眯起了眼睛。

青面獠牙在抬頭的一瞬間便注意到了膠西王這雙充滿著狠辣的眼睛。

在見到這個眸子的一瞬間，他只覺得心底一涼，他太清楚自己的學生了，只要他露出這個眼神，一定是想要殺了對方。

只是他稍一權衡，覺得自己畢竟是他的老師，加上這麼多年，為他出謀劃策，甚至幫助他除掉了當地的太守和用來制衡他的巡撫，如此勞苦功高，哪怕他想要過河拆橋，也絕對是不敢真的對自己如何的。

畢竟就當下來說，很多事情還是需要他協助來處理的。

於是他並沒有躲閃，而是繼續將炙熱的目光迎了上去。

那雙眸子之中依舊充滿了堅定，依舊對他之前說的話表示堅定與認可。

“看來老師是覺得本王根本就不值得他人將一切東西都壓在本王身上了？”

膠西王一邊笑一邊詢問，只是那個笑容之中，總感覺有一種笑裡藏刀的危險。

這一次青面獠牙不再像之前那樣畢恭畢敬，反而將他最為霸道的一面，他緩緩站直腰桿，那雙眸子第一次充滿了殺機，是對著眼前這位王爺露出的。

“你覺得老夫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不比你一個久居深宮的孩子要懂得多嗎？”

膠西王見到青面獠牙露出這個表情，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小的時候這個表情他還時常見過，但只要是他見到青面獠牙，這個表情便必定會捱上重重的幾戒尺。

只是隨著他的年齡越來越大，加上如今早已親政，這也導致他慢慢的不再懼怕青面獠牙的一切手段。

這才有了最近時常對青面獠牙做出不屑和反對的舉動。

說到底他就是為了告訴青面獠牙自己已然長大，這天下的權柄該重新還給他這個主人了。

只是在青面獠牙的眼中，眼前這個年輕的膠西王還並不具備自己獨當一面的實力，尤其在遇到這種想要借他的勢來完成自己的事業的情況下。

“請大王你記住了，我自始至終從來就沒有過謀反的念頭，更沒有想過要挑釁你的權威！”

青面獠牙說著，再一次高高向上舉起手，隨後重重拍在一旁的桌椅之上，這嚇的膠西王一個激靈，再次後退了好幾步。

這一次他再看向自己老師的目光之中，不再具備剛剛那種居高臨下的高傲。

這一刻他彷彿感覺時間又一下回到了好多年前，他依然很懼怕自己的老師，仍然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受到懲罰和戒尺的伺候。

因為此時此刻的青面獠牙，雙眼之中所流露出來的只有恨鐵不成鋼的憤恨。

在這一刻，他並沒有將眼前的這個孩子當做是擁有至高權力的教西王，他只是將他當做了自己的學生，一個不怎麼成器的學生。

“本王知道你什麼意思！”

膠西王又向後退了幾步高聲用手指著青面獠牙說道：“本王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既然他要來，哪怕是要利用本王，那又能如何？

“這天底下哪一件事情不是雙方互相利用，最後達成某種共識才能獲得最後的成功嗎？！”

青面獠牙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之中的蔑視已然極為明顯。

“大王是想告訴我，你明知道這件事情不一定對你有利，但你仍然想要去做，仍然想要去借鑑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二人，是這個意思嗎？！”

“本王警告你，你只是本王的老師，你不是本王的父親，你沒有資格管本王要做什麼！”

膠西王直接將桌子上的茶杯高高拿起，然後狠狠摔碎的用前所未有的憤怒注視著眼前的青面獠牙。

青面獠牙自始至終，仍然保持著堅定且不容置疑的態度，一字一頓的說道：

“老臣是受了你生母的囑託，要看好你這一生！要不然你覺得就你這樣一個，剛愎自用，不思進取的王爺，能讓老夫留在你身邊嗎？”

青面獠牙顯然是被膠西王徹底激怒，這一次他再一次自稱起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