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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散落在店裡和店外的垃圾，天邊已經隱隱可見微光。
王浩和惠琴打著哈欠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去給串串再喂一頓。話說這條狗也是慘，好端端的屋子被秦風佔了也就罷了，現在到了晚上，居然連個覺都睡不安穩，被喧譁的客人們搞得整宿失眠。
秦風沒回家，而是在店裡的二樓睡了一覺。
這麼做倒不是秦風想體驗生活，而是他在4點多給施克朗發了簡訊，讓他早上起來之後，抓緊到店裡來一趟。所以為了等施克朗，秦風索性就徹夜不歸，當值夜班了。
二樓的衛生間有淋浴裝置，秦風衝了個澡，換上事先就預備好的衣服，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不過這一覺彷彿是剛閉上眼，就馬上醒了。
早上7點才出頭，秦風就被連綿不絕的手機鈴聲吵醒，半睜開右眼，拿起手機一看，見是施克朗的電話，趕緊一個翻身坐起來，一邊接電話，一邊匆匆跑下了樓。
從後院把施克朗接進來，施克朗穿過廚房，和秦風一起到了樓上。
秦風渾身無力地招呼他先坐下，自己跑進衛生間，洗漱完畢後，才總算能睜開眼睛，強打精神對施克朗道：“你幫我再在廚房的牆上再打個洞，我打算把廚房和正廳連起來。”
“這麼大的動作，你應該在裝修的時候就跟我說啊。”施克朗有點意外，他原以為秦風只是叫他來小修小補一下。
秦風抱歉地笑了笑，道：“裝修的時候想得太簡單了，覺得多走幾步路也沒關係，昨天試營業了一下，才看出來這麼弄不對勁，哪有從自己的店裡出來，繞一圈再回到自己店裡的，又傻又浪費時間。”
施克朗微微嘆了口氣，一拍大腿，也不磨嘰，直接道：“我先下去看看吧，你跟我說說，想怎麼弄。”
兩個人一前一後從狹窄卻不陡峭的樓梯下去，秦風簡單地做要求道：“高度1米8就行，寬度80公分左右吧，反正儘量做得剛好能讓一個正常題型的人輕鬆走過去就可以。”
“那就不用80公分，70公分就夠了。”施克朗說道。
來到廚房，施克朗先觀察思考了片刻，經過短暫的判斷後，他覺得在西側的牆上鑿個洞倒是問題不大，房子塌不下來。
“洞打出來後，連通的門要什麼樣的？”施克朗問道。
“就用前臺還有衛生間那種一樣，半扇小推門。”秦風不假思索道。
施克朗摸著下巴道：“那這樣廚房就沒隱私了。”
秦風笑道：“做個菜還要什麼隱私？”
“這就難說了，我覺得偶爾難免總會遇上……”施克朗搖了搖頭。
秦風想了想，覺得施克朗說得也對，便反問道：“你覺得用哪種門比較好？”
“能遮住客人的視線就行。”施克朗簡單道，“而且我看你錢也不多了，弄個最便宜的就好了，反正這扇門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防盜。”
“行吧，這事你說了算！”秦風也不在這個小細節上糾纏了，然後問了個比較重要的問題，“下午2點之前能搞定嗎？”
“這麼趕？”施克朗抬手看了眼手錶，一算時間還有7個小時，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了。
19天把這間屋子裡裡外外收拾一遍都做到了，眼下鑿牆做個毫無技術含量的小門又算什麼。
“應該沒問題，我現在就開工。”施克朗說幹就幹，出門找傢伙事兒去了。
秦風打著哈欠，跟著施克朗一起出了門。
此時正是上學的時間，從十八中後巷經過的人，一點都不比放學時間要少。
原本腦子幾乎已經轉不動的秦風，見到這個場景，居然又清醒了一些。
他左右看了看這條空曠而人流如織的巷子，不由露出一抹譏笑，輕聲嘀咕道：“一群笨蛋，這麼好的路段，居然沒人賣早點。”
話剛說話，秦風自己就愣住了――我擦咧！我不就是那群笨蛋中的一個？
猛地想到這個重大的創收點，秦風傻楞了半天，但還是搖了搖頭。
這事不能急，得慢慢來，烤串店都還缺人手了，這邊的早餐攤子要是再支起來，自己豈不是要過勞死？而且早餐店和烤串店一樣，看似簡單，但要運轉得好，前期準備至少得也一兩個星期。
這麼想著，秦風腦子裡那根緊繃的弦，又微微鬆了下來。
他再一次張大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太困了，昨晚4點40分睡下，剛才7點10分就醒了，這基本上就是沒睡嘛……
“狼哥，我回家去補個覺。你幹完活給我打電話，廚房裡有飲料，渴了自己拿，午飯你來我家裡吃也行，反正你覺得怎麼方便就怎麼來。”秦風回到廚房，對正拿著尺子在牆上畫線的施克朗道。
“好。”施克朗用一個字就表達清楚了意思。
秦風睏倦地笑了笑，出門給串串的碗裡倒滿水，便徑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裡，蘇糖才剛起床。
見秦風進門，腦子同樣還不怎麼清醒的蘇糖，說話都舌頭黏著牙齒，不清不楚道：“你肥來啦？”
秦風道：“嗯，我肥來了……”
蘇糖又問：“你怎麼現在才肥來？”
秦風回答：“為了賺錢啊……”
蘇糖停了兩秒，轉頭看了看屋外豔陽高照，眼睛突然間睜大，嗓門猛地抬高了八度：“你現在才回來？！”
秦風被嚇了一跳，連忙道：“輕點啊，爸媽還在睡覺呢！”
蘇糖哦了一聲，改用做賊似的音量道：“你幹嘛去了啊？居然通宵不睡覺。”
“店裡還有點事情，我早上把裝修師傅叫回來做點小活。”秦風解釋著，實在有點撐不住了，踉踉蹌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蘇糖忙上前扶住他，一臉心疼道：“以後別這麼拼命了，身體熬壞了怎麼辦？”
秦風道：“放心，生孩子的力氣還是有的。”
“討厭。”蘇糖跟著秦風進了房間，看著他脫得只剩條**，才心滿意足地幫秦風帶上房門，刷牙洗臉去了――也不知她到底想看什麼東西……
秦風這一覺睡得很死，醒來的時候，剛好是下午2點。
睜開眼，家裡已經沒人了，廚房的餐桌上留了一碗稀飯，還有兩個鹹鴨蛋。
秦風把稀飯放進微波爐里加熱，一邊給施克朗打了個電話。
然後收到了一個挺寬心的訊息。
門已經弄好了，收費很便宜，區區500塊而已，算是友情價。
結束通話，秦風悠哉悠哉吃完今天的第一頓，沒有急著去店裡幫忙，而是到附近的文具店買了幾張大大的海報紙，回到家又忙活起小店的小廣告來。
昨天晚上和客人解釋了那麼多，想想倒不如寫一張海報貼在前臺前來得輕鬆。
今晚要是再有客人問東問西，秦風就直接讓他們看海報去，你丫又不是不識字……
秦風大學期間和工作之後，都沒少做海報，所以基本功還算紮實。
40分鐘後，一張被畫畫寫寫得滿滿當當的海報，便閃亮出爐了。
海報的大標題是“開業酬賓消費滿150元送超值會員卡”，然後下面一大堆，就是用各種俏皮的文字，解釋會員卡和會員特價是怎麼一回事。
其中就包括秦風之前跟那位女客人所說的“把被收割走的羊毛吃回來”，以及連黃秋靜所說的“來得越早，佔的便宜越多”都沒放過。
弄好海報之後，秦風又去了趟影印店，列印了20張鑲塑膠膜的新選單。
做完這些，秦風才帶著戰利品，回到了店裡。
店裡頭有一個專門用來貼海報的金屬支架，這是秦風讓施克朗專門定做來的。
在秦風看來，只要是服務行業，再小的店，也應該有這麼一個東西。海報這玩意兒，只有你自己嚴肅對待，客人才會認真看，不然的話，海報就不是海報，而是低幼塗鴉。
當天晚上，客人們並沒有注意到秦風小店的這些細微變化，因為絕大多數人昨天都沒來過。
不過秦風和夥計們的服務，倒是打從一開始就非常流暢，昨天當了試驗品的客人們，算是“試得其所”。
開業前的最後演習，可以說相當成功。
到了次日，下午3點來鍾，秦風早早就下了單的立式飲料櫃，終於姍姍來遲地送到。
秦風把飲料櫃擺在正廳後牆的正中央位置，原本空蕩蕩的屋子，一下子就顯得飽滿起來。這招是施克朗教的，具體原理不明，但確實很管用。
送冰櫃的人前腳剛走，送招牌的人後腳就跟著到了。
等了許多天的秦風，趕緊讓人上樓把招牌掛上，廚房裡的人，這時候也紛紛放下手裡的活，全都跑出來看熱鬧。
片刻之後，招牌被掛到了朝向十里亭路路口的前臺上方。
這個位置，是秦風經過深思熟慮決定的，與其為了追求無用的對稱，而把招牌掛在勉強十八中校牆的正中央，倒不如把它擱在客人們走進巷子後，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花了上千塊做的燙金大字招牌，一掛上去，秦風就樂了。
後巷油炸烤串――秦風書。
“老闆，這是是你自己寫的啊？”王浩那天沒見到秦風在家裡寫字的過程，這會兒仰頭看著這幾個字，眼裡滿滿都是驚訝，不過下一句，就是又是無腦一波流，“我還當你除了宰客就沒別的手藝了呢，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才華和我不相上下嘛！”
“得了吧，你有個屁的才華。”惠琴很不客氣地毒舌道，算是變相拍秦風馬屁。
秦風沒接這個話茬，而是讓秦建國去買條大大的紅布，先把招牌遮起來。
“幹嘛要遮起來？”秦建國不解地問道。
“開張儀式啊！”秦風道，“待會兒十八中一放學，等那些學生一進巷子，我們就放鞭炮，放完鞭炮，再把這個紅布一扯，這樣才有廣告效應嘛！”(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