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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禧堂,賈母、賈赦、賈政、賈珍等一眾兩府當家的主子爺們,再次相聚在此。

聽到賈政賈赦的回話,賈母的臉上再度露出了笑意。

“鳳姐說的不錯,到底是咱們兩府中出去的哥兒,沒有徹底忘了祖宗,以後若是有琙哥兒的幫扶,咱們府上定然是能再興的!”

不過聽到這話,前去送行的這幾人這一回並沒有露出笑意,都選擇了沉默。

賈母見到之後微微一愣,她抬起頭看向了賈赦賈政,額上的抬頭紋微微皺起,眼神有些狐疑,“你們這是怎麼了?琙哥兒不是應了咱們三件事兒嗎?”

賈政回來的路上,將賈琙說的話細細的思量了一遍,對方說的這三件事兒,經過那三個條件之後,範圍一下子縮小了很多,京城各大家族之中哪家沒有個糟心事兒,需要外人幫扶的除了一些解決不了的大事兒,不就是那些烏七八糟,上不得檯面的事兒了嘛~

兩府不比別家,雖然開始走下坡路,但是賈史王薛四脈連枝,解決不了的還真不多,如此就只剩下的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可這樣的事兒,卻違反了那三個條件,賈琙定然不會出手的。

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賈政才嘆息不已,大事兒求不著,小事兒不值當,如同雞肋啊!

賈赦沉默了片刻,出聲道:“母親,這三件事兒,不是什麼都行的,還有三個條件,不違背道義,不違逆人倫,不危害大康,有了這三個條件,事情就堵死了大半,很多事情就註定了,賈琙是不會出手的。”

賈母皺了皺眉,先前她還沒注意,那三個條件乍一聽上去,並沒有什麼問題,他們家又不想造反,不想著殺人放火,但是細細一想,卻不是那麼一回兒事兒了。

就像薛家薛蟠打死人這樣事兒,賈琙根本就不會管,同理,若是他們家的人一不小心做下此等事情,賈琙也不會管。

如此一來,的確就像是自己大兒子說的這般,很多事情就註定了賈琙不會摻和。

隨後賈赦又說起了一件事兒,“母親,其實還有一件事兒,之前你見到的冠軍侯只是他的一面,在東府祠堂的時候,我們還見到了他的另一面!”

看著臉上還帶著後怕的大兒子,賈母臉色一變,心道難不成這個哥兒是個兩面三刀的?

不過很快她知道事情並不是如此了。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他正站在祠堂裡,一語不發,因為之前他父親靈位的事情,我們都沒敢過去,就都在外面等著,過了一會兒他才出來,那個時候,他那身氣勢委實太過駭人了!與在西府的模樣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聽到此處,賈政不由看了賈赦一眼,也是贊同的說道:“不錯,只是一眼,便叫人心顫。之前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就一直沒有說起,沒想到大哥也感覺到了!”

聽到兩人的話,賈珍心裡直是腹誹不已,當時差點沒嚇死他,賈赦這個不當人子的居然讓他先開口。

一旁的賈璉和賈蓉也勐點頭表示贊同,賈璉更是有些自嘲地說了句,“老太太,說句實話,當時孫兒差點就直接掉頭跑了。”

賈赦瞥了一眼自己兒子,暗罵了聲沒出息,不過卻沒有說出來,只是繼續說道:“母親,不要看著今日在西府琙哥兒這麼好說話,就想著萬事大吉了,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兒,若是到時候拿府裡的那些爛事兒去自尋煩惱,到頭來恐怕就是自討苦吃。”

賈母聽完幾個爺們的話有些愕然,她是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沉默了半晌她也沒在說話。

過一會兒賈母又開口說道:“那照你們說,琙哥兒給兩府的三個承諾不是什麼好事兒了?”

賈赦苦笑一聲,“倒不是這個意思,賈琙承諾三件事兒是好事兒,只是不要以為有了這三個承諾,兩府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到時候受害的還是咱們自己。”

“再有就是這三個承諾,只可用於咱們自己家裡,賈琙承諾兩府三件事兒想必很快就會被京城各家知曉,到時候那些親戚們來求人走關係的,咱們得酌情去辦,萬萬不可浪費這三個承諾。”

賈政聽到此處,輕聲一嘆,“恨不是咱們兩府嫡出的麒麟兒啊!”

……

榮慶堂那邊,幾個小傢伙也在聊著,語氣中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身著百花穿蝶大紅劍袖的賈寶玉,笑著說道:“之前倒是誤會了琙哥兒,沒成想居然是這麼一個儀表堂堂,器宇軒昂的哥兒!”

聽到這話,湘雲咯咯一笑,“愛哥哥~丟丟丟,不害臊,先前聽到琙哥兒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今個兒見人帥氣不似那些尋常公子哥,就來說這些話,怪不得平日裡四妹妹和林姑娘說你看人只論外表,不知腹內暗藏錦繡乾坤的,是個眼皮子淺的~”

聽湘雲的話,寶玉也沒有生氣,笑著搖了搖頭,頭上那頂金絲八寶攢珠髻隨之輕輕晃了兩下。

“都說相由心生,境隨心轉,琙哥兒生的如此不凡,想必心定然是個好的,只是以前沒有見到真人,是我誤會了他!”

一旁探春笑著應聲道:“湘雲妹妹,二哥哥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琙哥兒連太太她們都說好,二哥哥如此,可不就不奇怪了!”

湘雲眨了兩下眼睛,笑了笑也不再和賈寶玉爭執。

賈寶玉又道:“如此神仙似的哥兒日後倒是要多見見,趕得了空,定要請他來府裡坐坐~”

聽到這話,湘雲幾人眼睛一亮,今日匆匆一見,他們都沒說上兩句話,日後若是多見見,能相處的愉快,她們日後有事兒也能多一個求幫助的去處。

賈琙和賈寶玉不同,雖然年紀相彷,但是卻已經是個手握實權的侯爺了。

“對了,真是沒想到惜春妹妹和琙哥兒那麼熟呢?”

一想起之前在榮慶堂賈琙和惜春的互動,湘雲有些好奇。

惜春這兩年因為鳳姐的關照,也放飛自我了,野的很,府裡的幾位姐妹時常見不到她這個人,有兩次湘雲和她玩鬧,也累的夠嗆,不成想她和賈琙關係那麼好。

說起此事兒,幾個姑娘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羨慕,有這麼一個大靠山在,日後惜春定然會無憂一生。

賈政院,王夫人還有鳳姐在此,沉聲說著話。

“鳳哥兒,我聽門子那邊傳來一個訊息,說是賈琙許了我們兩府三件事兒~”

王熙鳳兩彎柳葉眉一挑,笑著回道:“可不是嘛!之前我就說,到底是從咱們兩府走出去的哥兒,還是念著咱們府上的恩情的,雖然還聽說他又加了幾個條件,但是我想著也就是說說罷了!”

王夫人也同意鳳姐地說法,認為那些不過是場面話罷了,京城裡的高門大戶,說起話來,那個不是一個比一個漂亮,但是暗地裡做什麼都有,所以她也沒當真。

一旁的王熙鳳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湊到王夫人身邊說道:“姑媽,其實我還真的想到一件事兒~”

《高天之上》

王夫人微微一愣,一時間也轉過彎來,不過她見王熙鳳眼帶精光,不由出聲問道:“什麼事兒?”

王熙鳳嘴角一彎,“那些爺們的打算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有一件事兒我猜肯定不違背那三個條件,姑媽還記得咱們的大姐嗎?”

聽到王熙鳳的話,王夫人心尖一顫,眼睛勐地一亮,她驚喜地拉著王熙鳳的手說道:“不錯!不錯!

鳳哥兒,要是這件事兒真的成了,姑媽可是要重重地感謝你了!

說起她的大女兒,就不得不提一下被賈母送進大明宮的賈元春了,她自小被賈母養大,後因“賢孝才德”被選入宮中充任女史,如今也有好多年了,一直都不見動靜,若是能從賈琙那邊借點力,說不定賈府真的能一步登天,成為皇親國戚。

並且她覺得此事宜早不宜晚,賈琙剛剛許了三個承諾,若是轉頭就不認賬了,那他自己面子就過意不去,時間若是一長,熱度澹下來,議論的人也少了,他賈琙就算是不去做,他們就更無可奈何了。

王夫人想了想,又對王熙鳳說道:“事雖好事,但是又該怎麼說呢??”

王熙鳳思緒快速在腦海中飛轉,半晌她笑著說道:“這個也不難,到時候咱們和老太太說說,讓她老人家拿主意,畢竟這樣的好事兒,老太太定然也不會反對的!”

王夫人想了想,覺得也很對,當初自己的女兒還是賈母送進去的,此事要是她再不出力,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

林府,林如海剛回到府裡,就聽有內監來傳,皇上有事召見。

聽到內監傳口諭,林如海是苦笑不已,前腳剛到,傳信的內監就到了,他身邊有個楊雲,是故他知道有內衛存在的事情,如今他前腳剛回家,明康帝就召見他,聰明如他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是什麼情況,儘管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是現在這種速度,讓他馬上就意識到賈府應該是被內衛監控了。

來不及更衣,他就穿著還未換下的朝服再次坐著轎子往大明宮而去,心頭合計著要怎樣和明康帝彙報,幸好之前明康帝沒有問他認不認識賈琙,否則這一去就得坐蠟了。

而關於揚州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如實交代,本來賈琙現在就在風頭上,就更不能再推他一把了,之前兩人的約定也並未出現一絲差錯,賈琙也未做過什麼危害大康的事情,他覺得有必要保護一下這個極是出息的後輩。

還有那個小丫鬟的事情,他也沒料到賈琙會如此直接,不過世事無常,他一個凡人,怎麼可能預料到會有這一幕呢!只是有些後悔將小丫鬟交給自己的寶貝女兒了,若非如此,也能少生一些波瀾了。

可是他哪裡會想到,自己的女兒早就知道了賈琙的存在,一聽香菱是他救下來的,哪裡就會視若無睹呢!就像他自己想的世事無常,這一飲一啄之間,豈非天定。

賈琙帶著香菱回到冠軍侯府,一旁的騎馬的綵鸞臉上有些吃味,不過又見香菱那副美人胚子樣,心底有暗暗啐罵一聲,“小沒良心的,怪道在遼東什麼樣的女人都不碰呢!原是在這兒留了一個絕色小丫鬟!”

看著眼前這座氣勢恢弘的府邸,香菱嚥了咽津液,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賈琙的衣角。

看著一臉嬌憨天真的小姑娘,綵鸞心底一樂,她出身草莽,又跟著賈琙在北境大殺四方,可沒見過這樣可愛的小丫頭。

賈琙拽著她的小手,伸手接過楊立本遞過來的油紙傘,撐開之後,大步走了進去。

侯府的大門現在已經被他的親衛把守住了,見到賈琙回來,幾人躬身道了一聲,“將軍~”

賈琙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隨口問道:“徐遠輝和二牛呢?”

親衛回道:“兩位統領正在庫房將我們帶回來的東西登記造冊呢!”

賈琙沉吟片刻後,對親衛說道:“嗯,一會兒你們和他們兩人說一聲,去書房找我,對了,今個兒下雪,你們值守的也不用都留下,兩兩一組,半日一輪,我讓廚房弄點紅湯牛羊肉,一會下了值自己去吃,喝點酒暖暖身子。”

隨行而來的親衛,大約只有五十來個,剩下的都在京外的大營,這些隨他回來的人都是他的嫡系,對這些人他那是一點都不吝嗇。

在大門這邊值守的幾人,聽到賈琙的話,也都呵呵一樂,“謝將軍!”

隨後賈琙便拉著香菱走進府中,見賈琙離開之後,幾個親衛嘿嘿一笑,“哎!咱將軍就是厲害啊!這回來還不到一日,就領回來一個絕色小丫頭,你們說毒妃是不是要炸毛了~”

“很難說啊~不過想想就來勁,毒妃大戰......”

說到半路,那個還在議論的親衛忽然打了個寒顫,這種感覺他熟,在遼東的時候,每當那個人盯著他們,他就會有這種感覺。

他有些僵硬地轉了一下脖子,果不其然,綵鸞站在門後笑眯眯地盯著他,他吞了兩口唾沫,尷尬地笑了起來,“嘿嘿!

嘿嘿!

綵鸞呵呵一笑,笑的他腿肚子一軟,“樑子,膽挺肥啊!下次就不怕在炕上挺十天半個月的屍~”

這位名為樑子的親衛,趕緊賠笑,“嘿嘿,姑奶奶,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不記小人過,無心之語,日後咱說也偷著說,絕不讓你再聽見了~”

聽到此話,綵鸞心裡一堵,這些混蛋,和賈琙那個小混蛋一個模樣,一群直腸子,她嘴角一抽,“挺你的屍去吧!”

樑子脖子一縮,見綵鸞走遠,輕輕鬆了口氣,看見一旁的同僚在偷笑,他很是惱怒地說道:“木頭,你個混蛋,看到毒妃過來了,你他孃的就不會吱個聲,這一回老子怕是要哭爹喊娘了~”

那位名叫木頭的親衛,嘴角一彎,“將軍之前就告戒我們,要管得住自己的嘴,你他孃的不長頭信子,幹老子什麼事兒,告訴你了,老子豈不是也得挨頓疼~”

“不講義氣的混蛋,虧當年老子還騎馬託你回軍營呢!”

“說的老子沒做過一樣,你那回屁股中了一箭,是誰把你帶回去的~”

“你混蛋!”

“你無恥!”

風雪中兩個看門的親衛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軍中結下的袍澤之情,讓外人看了還真的有些羨慕。

......

敕造鎮國公府,當朝一眾開國勳貴彙集於此,賈琙歸來之後,大康朝堂軍方勢力勢必會被切割分散,他們不得不來此商議對策。

“兩位老哥哥是什麼意思?”

齊牧候馬昌龍率先開口。

牛繼宗一拱手,“馬世伯,父親已經不理朝事了,今後的事情我們牛家就由我代理了~”

柳芳也是拱了拱手,“馬世伯,我父親也是那個意思,之前我去請安的時候,他還告訴我長江後浪推前浪,日後我們柳家的事情也有我出面,他不在插手了!”

隨後有個中年人輕咳一聲,說道:“那兩位大哥又是什麼意思,如今賈琙小兒迴歸,其聲威之大,我們可都是親眼所見,若是任由他發展下去,我們開國武勳一脈可就要遭殃了!”

說話的正是齊國公陳翼之孫,世襲三品威震將軍陳瑞文,之前去大同混軍功的正是他的兒子,陳子豐。

“不錯!

此事我們得儘快拿出個方案!”

接話的也是一箇中年人,他是繕國公之孫石光珠。

威遠侯侯錫武,喝了兩口茶,放下手裡的茶杯,然後再度開口說道:“放心,沒那麼誇張,又不是沒仗打了,九邊安定了,還能剿匪,如今大康境內哪個山頭沒有兩夥匪盜,還有白蓮教,東南沿海的倭寇,甚至南方的暹羅國,南安國,西藏喇嘛,再遠不還有俄羅斯國嗎?”

聽到侯錫武的話,房間內的眾人臉上不由浮現一絲苦笑,仗的確是還有的打,但關鍵的是他們又有幾個人願意去戰場上搏命呢!

“太上皇他老人家那邊有沒有動靜?賈琙是今上提拔起來的,任由他做大,對他老人家可是不利的很吶!”

牛繼宗眉頭挑了挑,“太上皇態度不明,倒是有小道訊息傳來,被今上送到泰和宮的沙不丹,聽說被他老人家用刀剮了!”

眾人聽到牛繼宗的話頓時有些唏噓,當年太康帝都無可奈何的一個梟雄,沒想到落了這麼一個下場。

過了一會兒,柳芳又道:“聽說那個賈琙回了趟賈府,最後還應了賈府三件事兒~”

因為賈琙沒有想隱瞞,還是在西府大門哪兒說的,所以很快京城裡的大戶都知道了,他們勳貴一脈訊息也都非常靈通,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馬昌龍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冷冷一笑,“諸位,別忘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和今上可不是一夥的!要是首鼠兩端,死的只會更快!”

聽到馬昌龍的話,在場眾人臉色不由一變,這話說的很對,站隊最忌諱的就是首鼠兩端了。

緊接著他們又聽馬昌龍說道:“要我說咱們不能單打獨鬥,範元和之前不是針對過賈琙嗎?如今賈琙回京,兩人勢必會成水火之勢,咱們不妨去找範元和!”

“並且我還聽說賈琙將節制九邊的虎符上交了,現在手底下也就只剩下那區區一千人了!到底是個年輕人,不知道事情的輕重,一個手裡沒有兵權的將軍,就像是沒有了爪牙的老虎,誰還會害怕?”

侯錫武眼中閃過一絲可惜,若是他手裡有這麼大的兵權,他可不會輕易就交出去,交出兵權,可就是交出了自家性命,若是皇上翻臉不認人,那到時候可就完了。

牛繼宗和柳芳兩人面色也是微微一變,嘆了口氣,他們與侯錫武想的都差不多,有兵權在手,皇帝就算是想要動手也會顧忌一二,如今沒了兵權,生死就在皇帝一人之手了。

大半個時辰之後,一眾人紛紛起身離去,有人半道一折,往內閣大臣範元和那邊去了,也有人直接回家去了。

鎮國公府,牛繼宗送走眾人之後,便獨自一人往後院那邊走去,在一間暖閣中,他見到了自己的父親牛天德,將之前一眾勳貴議論的事情大都說了一遍,牛天德聽到後冷冷一笑。

“井底之蛙不知天大~”

牛繼宗猶豫了一下又問道:“父親,那咱們家怎麼辦?”

牛天德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照舊!只要賈琙不來找咱們,咱們也不去接觸他,但是一定記住,萬萬不可算計他,那些人想瘋就讓他們自己去瘋吧!若是你膽敢摻和進去,我不介意換個家主~”

牛繼宗被牛天德的嚴肅嚇了一跳,趕緊點了點頭。

漠北之地,後元三大祭祀坐在哈拉和林的一座大殿之中,他們臉色有些難堪,那日他們回來之後,就發現諸部的水源被人下了毒,牛羊牲畜死傷無數,到現在已經大半個月了,還沒有清除完毒素。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們三人臉色微微一變,齊齊看向殿門外,低語道:“這個老傢伙來這兒幹什麼?”

玉春樓,一個明顯已經喝高了的公子哥,藉著朦朧的酒意就開始胡侃亂吹,卻見有兩個小廝模樣的人來到這間包廂之中,在他耳邊滴咕了兩聲,攙著他就要離去。

梨香園,薛姨媽和薛寶釵急的都要冒火,香菱一事兒,真的把娘倆嚇慘了,之後也顧不得去王夫人那裡坐坐就直接趕回來了。

二皇子府,楚乾身著貂裘,看著院中的大雪,輕聲問了一句,“東西送到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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