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還聽得懂鳥語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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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我去參觀了江大。”聞希枝試探的說。

但宣夏仍舊不鹹不淡：“是麼。”

反而是聞希枝覺得邪門了，她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我本來想去找姐姐的，但我不認識路。”聞希枝繼續道，“不過我遇上了幾位學姐，巧的是她們都認識姐姐呢。”

“都和姐姐一個系的。”聞希枝又補了句。

宣夏接過話，“然後她們跟你胡說八道了一通是嗎？那你可要長點腦子，別她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什麼都信只會害了你。”

不正常，宣夏真的不太正常。

聞希枝一時間都沒法確定宣夏是真淡定，還是在假裝淡定。

嘴上則一副恍然語氣：“是這樣啊。我聽她們談論姐姐時，也覺得她們有些奇怪。那她們說姐姐喜歡一個叫秦屹的人，也一定是在亂說吧？姐姐這麼漂亮，從小到大都是男生追你，怎麼可能倒追男生兩年，還追不上呢。”

天知道聞希枝剛得知宣夏追人，還沒追上時，差點憋不住當場笑出來。

從小到大她看過太多男學生繞著宣夏轉的場面，沒想到如今會顛倒過來，怎能不叫人想笑。

宣夏半闔眼，理直氣壯地回：“嗯，是啊。”

聞希枝：“……”你行。

然後又不解，宣夏何必死鴨子嘴硬。

是不是真有其事，等下半年開學就能見分曉了。

更何況，她早多方求證過了，確是真事！

要不是這會兒在宣夏這裡不停吃癟，聞希枝也沒打算提前透露她已經知道的情況。

但現在宣夏嘴巴依然這麼硬，聞希枝不由得考慮，要不要提前透露給宣家父母知道。等那兩位知道，想必宣夏要倒大黴。

正當聞希枝心裡打個小九九的時候，宣夏忽然問：“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在想怎麼告我小黑狀吶？”

聞希枝一驚，“沒、沒有啊。”

“哦，那是我多心了。誰讓你前科那麼多呢。”宣夏說。

聞希枝：“……”這讓人怎麼回？

“姐姐怎麼這麼想我。姐姐最近心情不好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要不然怎麼這麼奇怪，跟吃了槍藥似的，說話不留半分情面。

“有一雙貪圖你財產的父母，你心情好不好啊？哦，對不起，我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又要難過了吧。”宣夏毫無真心的道歉，“你別難過，你還有我爸媽。”

“對了，你爸媽不是也給你留了財產？要不你把你的那點財產上交給我爸媽啊。哦，對不起，我又忘了，你的財產都被你家親戚瓜分完了。”

聞希枝咬牙，心說真是夠了，早知道她今晚就不打這通電話了。

宣夏也知道是該夠了，所以沒給聞希枝先掛電話的機會，率先結束了這通電話。

掛掉電話，宣夏只覺得心情暢快極了。

真舒坦！

早就想臭罵聞希枝一頓了，這會兒的發揮還是客氣的。

有時候宣夏也不懂聞希枝什麼心理，明明已經得到她父母所有的愛，為什麼總還不想讓她好過，活像自己欠了她什麼似的。再怎樣，也該是自己嫉妒她才是。

從小到大，不知道背地裡告了她多少回小黑狀，讓她在父母那裡吃了多少苦頭。

就拿聞希枝保送江大這事來說。

明明聞希枝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但她偏偏挑了自己在讀的學校，甚至還偷偷來參觀學校，並收羅了自己不少事，最大的一樁就是秦屹。

而聞希枝碰上的同系同學，是紀薇儀和她的室友。

都不是好東西！

後來聞希枝將這事添油加醋告訴了宣家父母，導致她差點就被宣繼興和穆海露趕出家門。

【宣夏，我們花錢供你念書，不是讓你去舔著臉給家裡丟臉的！你真讓我和你爸丟臉！】

【早知道你這樣不要臉，我們當初絕不會同意你跑去江市唸書！你不在意自己名聲，不懂羞恥，我們還要吶。】

【收起你那些心術不正的心思，儘快把學校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處理好，好好唸書，別影響了小枝！】

……

夢裡，宣繼興和穆海露趕她時說的話，直到此刻宣夏還能清晰回想起來。

在夢裡，她除了奢望貪圖那一點點虛無縹緲的父愛母愛，還不想遠離秦屹，想要的想兼顧的太多，所以她除了低頭委屈自己，根本想不到其他路子。

……所以說，有舍才有得。

想到這裡，宣夏記起她還要找秦道長問樁事，但等她去找他時，卻發現秦道長的房間竟然已經熄燈了。

出家人的作息可真是太優秀了。

宣夏只能退回房間。

幸好房間裡還有許多筆記，可供她打發到睡覺時間。

這回宣夏就沒再隨便抽兩本瞎打發，而是尋找到她太爺爺筆記的源頭，從第一本筆記開始閱讀。

宣老太爺最開始記筆記時，並不像宣夏翻的第一本筆記那樣記錄了他外出行的事。

最開始記的是他的所學。

而宣老太爺最開始學的，是相術。

***

跟著筆記研究了半宿相術的宣夏，是被鳥雀們開早會的聲音吵醒的。

一看時間，比她原本定好的鬧鐘還早了快半小時。

這下她可算明白，為什麼秦道長會那麼早熄燈。

雖然聽不懂鳥語，但叫聲聽起來那麼激烈、嘈雜，應該是在討論什麼大問題。

左右都是要早起的，宣夏乾脆起了床，捱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準備看個究竟。

窗簾一拉開，宣夏先看到的是秦道長。

長生觀的後院外面有棵樹冠闊達的老樹，吵鬧的嘰喳聲來源就是那裡，秦道長的輪椅就停在院牆邊不遠，秦道長正抬著頭，不知道是看樹還是看小鳥看會。

還是說，秦道長還聽得懂鳥語吶？

宣夏剛這麼想，秦道長毫無預兆就轉過頭，直直往她方向看過來。

“……”倒叫宣夏生出點不知名的心虛。

也不管秦道長是不是真朝自己看，宣夏衝著他就是禮貌的一笑，隨即轉身就走，洗漱去了。

等洗漱完出門，鳥雀們的早會也結束了，秦道長也不見了人。

同樣起的很早的鐘叔卻已經把早餐都準備好了，正好喊宣夏去吃早飯，待會吃完由他送宣夏去機場。

原本宣夏還想再定一個送機服務，但最終被鍾叔勸下了。

老人家是真的很想再多和宣夏相處一會兒。

如此，宣夏也只好接受對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