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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找了一處地方，我和王依然胡亂點了一通，猶如秋風掃殘葉一般將那些食物給消滅掉。
連著打了幾個飽嗝，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這才算得上心滿意足。
“就跟沒吃過飯一樣，看你那個德行。”
王依然在一旁強忍住不笑，悄悄的用手機拍下我此刻的樣子，拿在手裡頭不停的晃動。
“你要是敢不對我好，我就把你的醜照公之於眾。”
呵……
一聽這話，我頓感無語，隨後將雙手攤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幹我們這一行的，尤其不能在乎太多，否則就會成為軟肋被別人牢牢抓住。
真要是那樣，到死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悔之晚矣。
王依然氣不打一處來，不想和我多說一句話，趕緊將頭扭向一旁。
這一眼，就讓她略顯的吃驚，認出一位老同學。
“楠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是出國去了嗎？”
王依然接連發問，李楠楠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之色，那怕隱藏的很好，還是被我牢牢捕捉到。
“我……我家裡出了點事情，就沒出國。”
才剛把話說完，李楠楠急匆匆的起身，馬上就去結賬。
此情此景，我一個外人都覺得不太對勁，更何況王依然和她曾經住在一個宿舍裡，朝夕相處。
“楠楠，到底怎麼了？你肯定有事情瞞著。”
王依然不由分說，緊緊拽住李楠楠的一隻手，說什麼都不肯鬆開。
就算如此，還是不能改變眼下的情形，李楠楠用力掙脫，頭也不回的從這裡離開。
等她走遠後，我忽然沉下去臉色，看著那方桌子出神許久。
“怎麼了？”
王依然思緒凌亂，沒想到我也這樣子令人討厭，神神秘秘的，不管有什麼事都不立馬說出口。
“你還是先跟我說說，你有多久沒和這個好朋友聯絡過了。”
我嘆了口氣，目光從王依然的身上一掠而過，若有所思道。
王依然皺起眉頭，陷入到回憶中，想了不知道多久，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很久了，從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就各奔東西。”
“也就前段時間在刷朋友圈的時候，看到她要出國的一條動態。”
“為了這事我還專門找她聊過，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王依然一邊說一邊把手機拿給我看，真就像她所說的那樣，沒有一丁點的出入。
“那就對了，出國只是個幌子，你這個朋友怕是遇上大麻煩了，她在儘可能的避開大眾視線，不想讓人知道。”
這家餐館裡，客流量不算太大，也就幾桌零散的客人，完全數的過來。
我用手指向李楠楠剛才坐過的位置，桌子上只點了一個菜，卻放著兩碗米飯。
偏偏的兩碗飯，相對放置，王依然看了一眼，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很不以為然的開口說道。
“那又怎麼了？或許是楠楠約了朋友在這裡見面，只不過人家有事沒來。”
“我該說你什麼好，問題是在那碗飯上嗎？”
見到王依然如此愚昧，我差點沒當場哭出聲，這樣的腦子以後要是生了孩子，智商也高不到哪裡去。
“那本來就是，除了那碗飯，難道？”
她一臉的不服氣，剛要開口與我爭執，視線所及，赫然是幾根筷子。
筷子插在碗裡，本就不太吉利，當著老一輩人的面這樣去做，挨幾巴掌都不為過。
可現在年輕人的思想在發生改變，出門在外倒也不會有人在意這些細節，眼下卻不一樣。
那碗米飯裡，插著的可不是一雙筷子，而是兩雙！
遠遠的看過去，就好像是在上香，還是四根，這才是最令人吃驚的地方。
民間一直都有一個說法，那就是神三鬼四，尋常的人就算是點香也只點三根。
只有給鬼上香，才會多一根，我詳細的解釋過後，王依然瞪大了眼睛，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事實會是這個樣子。
“你……你是說坐在楠楠對面的，不是活人？”
“那就不是人。”
我翻了個白眼，什麼活人死人，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見到王依然還不太相信，我徑直走向那個位置，一張黃符點燃後丟在米飯上，嘴裡頭唸唸有詞。
眨眼間的功夫，那碗米飯就變得灰硬，散發出一股惡臭味道，格外的刺鼻。
王依然跟在我的身邊經歷過不少事情，對這種味道自然熟悉，正是屍臭味。
人是一種去有靈性的動物，對於同類死去後的味道極為敏感，甚至能夠產生烙印，真正稱得上揮之不去。
至此，王依然總算是相信了我說的話，哇的一下哭出聲。
看的出來，這幾年她沒怎麼和李楠楠聯絡過，感情還是深厚。
兩隻手緊拽住我的一條胳膊，說什麼都不肯鬆開，不斷的哀求道。
“秦厲，你一定要幫這個忙，她是個好女孩，那會兒就勤工儉學，溫柔善良。”
對於李楠楠平日裡的為人，王依然有著極高的評價，我不由得嘆息出聲，正所謂相遇就是緣分，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
“那還愣著幹什麼？快給她發條訊息，最好是能問的詳細一些。”
叮囑過後，王依然立馬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這種時候，時間就是生命，萬一晚了一步，李楠楠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她的內心定然愧疚。
還不能把編輯好的內容傳送出去，李楠楠竟然主動發來一條訊息。
“她……她問你是幹什麼的？”
王依然瞪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趕緊將視線挪動到我的身上。
見此情形，我不由得苦笑出聲，低聲喃暱道。
“你這個朋友，聰明的很。”
王依然一頭霧水的樣子，連忙開口道。
“都把我給說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實的跟她說，不出意外，她比我們還要著急。”
我猜測的沒錯，當王依然表明了我的身份後，李楠楠立馬要約時間見面。
發來一條語音，語氣格外的焦急，而我也從中聽出了一絲端倪。
“是得抓緊點時間，再晚幾天，咱們就只能參加她的葬禮了。”
我說完之後，王依然臉色突變，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