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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母居所,自然在王府深宅,和劉承祐的寢居隔著幾道院落。向劉母請安,這是劉承祐自穿越後的每日必修課題,早晚兩次,風雨不輟。其雖然不免作秀的成分,但時間一長,也難免增添幾分真情,畢竟,劉母對劉承祐十分地慈愛,舐犢之情,既真且切,劉承祐感受得到。

“二郎。”劉母寢居外,一聲呼喚讓劉承祐回過了神。在府中,也只有最親近之人才敢這般稱呼劉承祐。

抬眼看去,只見一名錦衣青年含笑走來,儀表堂堂,風度翩翩,一副如玉佳公子的形象。溫潤的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人不禁心生好感。這是劉承祐的大哥承訓,長劉承祐八歲,性格溫厚,極重孝悌之義,佳名揚於晉陽,甚得父母鐘愛。

“大哥!”眼睛都沒眨一下,劉承祐朝其抱拳一禮,有點冷淡。

大概也是習慣了劉承祐的作風,劉承訓對此並不以為意,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陣,張了張嘴,化作一縷嘆息。近前,拍了拍劉承祐肩膀:“走吧,你我還是先去問安母親吧。”

“嗯!”劉承祐點頭,平靜地側過身,給其讓路,補了三個字:“大哥請。”

兄弟倆一齊入內,行禮拜見,劉母已然在堂中準備了些早食。屋中佈置,同樣很普通,絲毫不見奢靡之風。吃食也很簡單,素粥、麵餅拌點小菜。

劉母李氏,是個中年婦人,鳳目瓊鼻,落落大方,頗有威儀,這是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內助。

李氏與劉知遠之間的婚姻,是帶有些“傳奇性”的,就是十分純粹的搶親。當初正值梁晉爭霸,劉知遠在河東為軍卒,牧馬晉陽,向李氏求娶而不得,故糾集著一干弟兄,趁夜潛入其家劫取之。元人劉唐卿還據此誇張地改編了一出《劉知遠白兔記》,李氏便是那經典戲曲形象“李三娘”的原型。

當然,李氏的經歷自不會似戲曲中描述的那般坎坷艱難。他與劉知遠也算琴瑟和鳴,劉知遠主外,深耕行伍,馳騁沙場,賺取功名,建立勳業;李氏則主內,為劉知遠生兒育子,將劉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從不以後宅之事,而使劉知遠煩擾。

李氏雖出身於農家,但賢惠明理,待人寬厚,一向受人愛戴。妻以夫貴,隨著劉知遠的崛起,她也受封魏國夫人,地位尊崇。

“大郎,時局動盪,變化難測,諸事冗雜,乃父維艱,操勞日篤。你侍候在側,還需多多幫襯著他,為其分憂。”目光慈愛地在兩個兒子身上掃了一圈,李氏將注意力放到長子身上,叮囑道。

從她說的話便可知,李氏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婦人,明顯很有見識。劉承訓看起來並沒有體會到其間深意,只是恭順地點著頭:“孩兒明白。”

偏過頭,看著默默在那兒喝著粥,拿著張餅細嚼慢嚥的劉承祐,廣額之間,又不禁露出些許憂色。打去歲意外發生後,這個兒子,便變得懂事恭順,舉止有禮。這本是好事,但就是性格變得冷若磐石,臉上難得見到一點笑容,實在讓她心疼不已。

對李氏,劉承祐心中還是比較敬重的,只是出於性格方面的原因,有口而難言。感受到其關懷的目光,劉承祐垂下的眼瞼終於抬起,望著李氏那張雍容慈愛的面龐,嘴張了張,終於蹦躂出一句話:“春寒料峭,夙夜冰涼,侵人肌骨。阿母還當,保重身體......”

聽其言,李氏忍不住舒了一口氣,和藹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些許笑容,不管如何,至少以往的劉承祐,還說不出似這樣的體己之言。

對兄弟倆,李氏並沒有太多耳提面命般的嘮叨,頂多又叮嚀了一番劉承祐,讓他于軍旅之間,多加謹慎,切莫肆意妄為。

作為北平王劉知遠的兒子,劉承祐身上自然掛著官職,此前署節院使、檢校尚書右僕射。節院使雖掌旌節儀制之重,卻已無唐時的地位,尚書僕射名頭雖然響亮,早就成為安置勳貴的虛職。

劉承祐自是不甘於此,在大哥劉承訓早早地入職霸府,協理軍政的情況下,去年暮秋,劉承祐自請入軍職。面對劉承祐所請,劉知遠雖然感到意外,但考慮過後,或許是抱著歷練二子的心理,竟然答應了。於是,劉承祐一下子成為了北京龍棲軍都指揮使,典一軍之事。

辭別李氏,兄弟倆聯袂而往王府正堂。不出意外地,劉承祐表情又嚴肅起來了。

餘光不住地瞥向那張沉默臉,道路間只有二人的步伐聲,沒一會兒,劉承訓有點繃不住了,儒雅的面龐上露出一絲尷尬,主動找話道:“二郎,聽聞軍中驕兵難治,頗不服你,屢與你難堪。有什麼困難,可告知大哥,我向父親替你說項......”

聞言,劉承祐斜了兄長一眼,旋即扭頭平視前方,語氣似乎柔和了些,不過依舊錶現得淡淡然的:“這倒不勞兄長多慮,軍中悍士,我自馴之。唔,多謝兄長美意。有賴於兄長者,軍需之用,糧餉之饋......”

“你且放心!必不短你!”劉承訓一揮手,頗為大氣地說道。

行進間,劉承訓嘆了口氣,開始在劉承祐耳邊唸叨著:“軍旅艱辛,煞氣盈宵,以你這養尊處優的身體,哪裡能受得了那等苦楚,徒惹母親心疼。要不還是上言父親,回王府謀一差遣?”

聽劉承訓這麼一說,劉承祐冷麵上掠過少許微妙的變化,偏過腦袋觀察著劉承訓的表情,但見其目露關懷而神色自然。

眼睛稍稍眯了下,劉承祐輕聲答道:“父親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然挺劍執戈,浴血沙場。披荊斬棘,歷經艱險,方有今日。比起父親創業之艱辛,軍中那點苦楚,又算得了什麼?”

聞言訝異地看了看劉承祐,劉承訓眉毛揚了揚,輕籲一口氣,感慨道:“二郎,確是長大了。反倒是我這個做兄長的,好逸惡難了。罷了,不提此事了。”

在劉承訓感嘆著的同時,劉承祐則悄然審量著劉承訓,但並不能從劉承祐臉上看出什麼異常,恰如言隨於心,有感而發。收回目光,劉承祐心中暗思,就他的觀察,這個大哥並不像是個有心計的人。不過何以提出那建議,難道,真的只是表示對他這個弟弟的關懷?

一陣吵鬧聲打斷了劉承祐稍顯陰鬱的思緒,一名少年嬉笑而來,身上帶著霧靄,褲腳沾著春泥,不知在哪裡溜達了一圈。這是劉知遠三子,劉承勳。

青蔥少年,眉飛色舞的,待瞧見劉承訓二兄,表情立刻一肅,步上前來見禮。劉承訓笑罵道:“如此玩鬧輕浮,被父親撞見了,你又要挨罰了!”

吐了吐舌頭,劉承勳嘿嘿一笑,待瞧見劉承祐,小臉頓時一苦。比起大哥的親善,這二兄變得實在有些陌生可怕,一張閻王臉,讓少年甚是畏懼。

“我去找阿母了......”撂了一句話,劉承勳避開劉承祐的凝視,急急忙忙地去了。

“你把三郎嚇到了!”見狀,劉承訓苦笑著搖搖頭,對劉承祐說道。

可惜,劉承祐並沒什麼反應表示,收回目光,繼續走著,沉吟幾許,方主動地問道:“聽聞,父親又遣人攜奇繒名馬,去汴京覲見那契丹主了?”

“是啊!”難得見劉承祐主動問事,劉承訓當即倒豆子般吐來,說著表情間憂色隱現:“父親派白公親往。契丹勢大兵雄,又有十萬降卒為輔,佔據中原,諸節鎮爭相效忠。父親雖分遣兵馬,守禦關卡要隘,卻也不敢不進表效忠啊。否則契丹兵來,以河東之力,只怕難當。”

面對劉承訓的憂慮,劉承祐沒有給出多少反應,只是點了下頭,然後不說話了。穿越之前,劉承祐對唐末以來的這段歷史,雖算不上熟知,卻也是有所涉獵。心中有底,劉承訓那點擔憂,根本算不得事,契丹軍眾且強,面對河北、中原的人民戰爭,卻也難當。

見終究沒能挑動劉承祐的興致,劉承訓也覺無趣,有些無奈地與他往王府正堂而去。

北平王府的正堂修得自是威嚴大氣,一名面相嚴毅、氣度恢弘、威儀孔時的錦服老者,正居主座,侃言而談。這名老者,正是北京留守、河東節度使、北面行營都統、守太尉、北平王,劉知遠。

堂間,另有幾名河東節度屬下押衙、隨使、孔目官員,都是劉知遠的心腹。看得出來,河東的掌權者們近來真的很忙,這一大早地,便聚來議事了。

兄弟倆先後步入,一眾僚屬很是給面子,俱起身行禮。劉知遠一臉厚重像,看著兩兄弟,目光稍微柔和了些,在劉承祐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擺手直接吩咐道:“今日春耕之節,你二人與孤同往鋤耕,勸課農桑!”

“是!”劉承訓習慣性地應是。

劉承祐回應的同時,猜測開始在腦殼中打轉,想來,這又是要去作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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