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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深邃的地底世界當中,無憂洞總部,猶如一片人間地獄。

無憂洞的總部在外城蔡河地下,頭上便是汴梁八景之一的“繁臺春曉”。此地河堤較多,堤下就有大量排水管道,適合人進出。

而且因靠近宣化門和普濟門,就算是出了變故,也能跑出城外,所以漸漸成為了黑惡勢力駐紮之地。

下面的管道縱橫交錯,編織出了密集的水網道系統,而無憂洞的總部就在一處密洞裡,需要坐船到一個地下碼頭,然後爬三米高的岩石,從下面鑽進去。

洞口狹小,但鑽進去之後就會大許多。裡面人工挖掘出了大大小小的無數洞穴,生活了幾千人,而且還有地下暗河,不缺氧氣和逃跑通道。

在這種情況下,無憂洞就處於一個易守難攻的位置。即便大水漫灌,除非水能曼延到上層洞窟,否則大部分時間也是安然無恙。

只是壞處也比較明顯,離蔡河太近了,官軍可以坐船直接殺到洞穴入口處。

此時洞內,洞窟最下層的洞穴充滿了各種慘叫聲音。長時間待在下面,讓這些窮兇極惡的人心理漸漸扭曲,開始以折磨那些被他們擄來的受害者為樂。

這些天除了姦淫以外,被他們折磨死的受害者就不知道有多少。雖然因為以後還要靠他們賺錢,或者要拿他們當人質,還算收斂。

可再這樣下去,如果上面遲遲沒有訊息。或者他們還不能出去,下面的食物越來越少的話,說不準這些人質的命運會更加悲慘,不僅沒有食物,恐怕還被當做食物。

下層一個洞穴外,幾個年輕漢子腰裡揣著尖刀,警惕地盯著來往的每一個人。現在無憂洞裡也不太平,有的時候還會舉辦廝殺鬥毆,以緩解大家壓力。

“你們說上面什麼時候派人下來?”

“快了吧。”

“不會要一直耗著,等他們的食物都沒了才來人吧。”

“知司不是這樣的人,再耐心等等。”

他們小聲說著。

古人有反偵察意識,但一是並非人人都有,二來也遠沒有現代那麼強。

至少汴梁的地下黑惡勢力,也做不到篩選出臥底來。

他們甚至都想不到官府會派臥底。

所以此時各個勢力都有皇城司的內應,他們下來的時候都藏了一塊紅布在身上。

之前上面叮囑過,一旦開打,就把紅布綁在右臂,以區分敵我。

其中一個漢子瞅了眼不遠處洞窟裡,那洞窟倒是點了盞燈,桌案上七八個漢子正在一邊玩骰子、一邊喝酒吃肉,旁邊還有沒穿衣服的女子伺候。

洞穴內部還傳來女子似痛苦似興奮的呻吟,偶爾還能聽到各種慘叫以及其餘亂七八糟的打罵、斥責的聲音。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除了賭博、玩樂以外,基本上也沒什麼活動了。

他們作為外面逃進來的黑幫份子,沒有在下面屬於自己的女人,那自然就不用這樣幹看著。但這些天來,下面的罪惡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北面靠近河邊,臭氣熏天。時不時能夠看到一些人正在搬運屍體,有些渾身是血、有些缺胳膊斷腿,還有些乾脆就是個瓶子。

“馬上就要遣一批人上去了,這次該我去了吧。”

其中一個青年低聲說道:“在下面待久了,我感覺我都快瘋了,真的很想抽刀殺人,把這些畜生殺個乾淨。”

“好了,別急,即便上面暫時沒派人下來,我們也能上去。”

為首的人說道:“現在上面封鎖的嚴,洞主不會派他的親信,只會派我們這種外圍或者從外面逃下來的人。只要他們還需要派人上去打探訊息和蒐集物資,我們就能聯絡到知司,知道什麼時候行動。”

“噓!”

另外一個人噓了一聲,示意安靜。

旁邊洞窟果然走出個醉醺醺的漢子,走到附近撒了潑尿,又搖搖晃晃地回去了。

眾人就陷入安靜。

每個人手都放在腰間,緊緊攥著尖刀。

在這樣的環境下,誰都不希望成為下一個死人,神經都緊緊繃著。

不會招惹旁人,但也不能被人任意欺負。

作為臥底也不容易。

與此同時,在無憂洞的上層洞穴中,又發生著另外一件事情。

上層洞穴就舒服寬大許多,甚至還修了房屋,雖然只是簡陋的木屋,但也比下面的洞窟強不少。

一棟木屋外,平地上坐著幾個中年漢子,旁側洞穴內,傳來女人的慘叫聲。

其中一箇中年人有點看不下去,衝裡面喊了句:“別打死了,以後還指望她們賺錢呢。”

“呵呵。”

洞穴裡同樣走出箇中年男人,他髒兮兮的,穿著絲綢長袍,手上的鞭子沾染著血,手臂上露出一抹青色的紋身,冷冷地外面的人說道:“頭都不急,你們急什麼?一群外來破落戶,也指揮起老子來了?”

“哼!”

外面的幾個漢子冷哼一聲,為首的一個健壯男子說道:“你要是手癢,不如和我打一架?”

中年男人也有幫手,呼啦啦圍過來十幾個人,喝道:“誰怕伱?”

健壯男人就站了起來,正要動手。

“夠了。”

另外一側,又有個中年男人喝道:“你們是想死嗎?”

看到他,兩幫人就悻悻停下,不再對峙。

出聲的中年男人叫李由,是無憂洞的副洞主,地位非常高。

無憂洞的洞主和鬼樊樓的主人一樣,都神出鬼沒,並不待在他們的總部裡。

據說他們身份已經漂白,明面上都是汴梁的富商,所以下面的事物,基本都是由左右手在打理。

這一點史料有過記載。

如臨安府有個姓金的丐幫幫主,他們家祖傳了七代丐幫團頭,根本不像乞丐一樣在街上,而是住豪宅,養奴僕,史書說他“廒多積粟、囊有餘錢、放債使婢”。

外來的那幾個中年男人原來是無憂洞外圍的青龍社幫派,社長叫田三郎,就是那個健壯漢子。

田三郎還算有點良知,沒幫助無憂洞的人幹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只是因為一些事情,成為了無憂洞的打手。

這次逃下來之前,他就被趙駿給逮住,查了一下底子,除了打架鬥毆,收保護費以外,倒沒有幹什麼殺人、劫掠、擄人的事情。

所以趙駿斟酌再三,決定給田三郎一次機會,扣押了他的家屬,只要戴罪立功,就能既往不咎。

原本田三郎下來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反水,因為他之所以做無憂洞的打手,是無憂洞洞主以前對他有過恩情,幫他尋回了被鬼樊樓擄走的親屬。

但看到地下這情形之後,就不再猶豫,老老實實地做起了皇城司的內應。

這也在趙駿的預料當中。

趙駿選的人,都是查過資料,屬於有情有義,有做事底線的江湖漢子。

就好像梁山上有不少人被迫才落草為寇的一樣,他們有些也是不得已成為黑幫份子。

再加上控制了他們的家屬親人,只要下了洞窟,看到下面的情況,估計所有人都不會反水,出賣皇城司。

畢竟自古民不與官鬥,皇城司和下面黑惡勢力哪條腿粗他們應該明白,認得清楚現實。

此刻田三郎目光死死地盯著李由。

這次下來,他因為外圍社團社長的地位,進入洞內後能進入中高層,所以分派的任務就是抓住李由。

他決不能讓對方跑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到了夜晚時分。

下面由於長期處於黑暗,日夜顛倒。很多人放縱,起來就吃喝玩樂,累了就躺下,早就分不清黑夜與白天。

不過大部分人基本的生物鐘還是在,到了晚上的時候就覺得疲憊想睡,所以洞窟也安靜了不少。

等到亥時初,也就是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睡下。

倏地。

一聲尖銳的哨聲,打破了寧靜。

“嘟嘟嘟嘟!”

幽靜的洞窟外,傳來這個刺耳的哨聲,剎那間讓洞窟裡的人都驚醒過來。

“怎麼回事?”

“官兵打進來了。”

“快快快。”

“逃啊!”

一瞬間無憂洞的洞內亂作一團。

由於總部離蔡河太近,所以他們在外圍設定了崗哨。

而且從河道入口到總部也就那麼一里距離,中間就有七八個暗哨,隨時盯著。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幾乎是在哨聲剛剛驚醒地剎那,外面就傳來了驚天的喊殺聲,一艘艘船如箭般飛快劃了進來。

原來是官兵兩個多月以來都沒什麼動靜,導致下面的崗哨鬆懈,居然等到官兵殺到近前才發現,準備吹哨的時候,早就被摸清楚崗哨位置的官兵用弩箭射殺。

要不是總部洞口的崗哨是躲在暗洞裡,從下面的河道往上面射弩箭射不到,恐怕估計官兵殺進去,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幾乎是在哨聲響的那一刻,洞窟下面的皇城司內應們都精神了起來。

下方那幾個年輕人立即拔出了腰間的尖刀,同時將紅巾綁在了右臂上。側面洞窟內,急匆匆跑出來的人詫異地看著他們,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拿刀拼殺啊。”

有人回答道。

“官兵殺進來了,能抵抗得了嗎?”

那人嗤之以鼻,正要逃走。

一柄尖刀忽然刺進了他的後背,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當中,年輕人低聲道:“不是與官兵拼殺,是與你們拼殺!”

此刻洞內亂作一團,官兵的喊殺聲已經越來越近,大量的火把湧入,給本就渾濁的空氣加了份炙熱。

隨著洞口處大量官兵湧入,洞內就更加混亂。

各處洞窟裡的人才剛出來,就迎面遇到了官兵,頃刻間廝殺就開始了。

這些都是刀頭舔血的漢子,見不來撤到逃跑通道去,咬牙發狠,舉著手中的刀就與人拼殺了過去。

狄青的小夥伴張忠負責帶了兩隊禁衛軍衝在最前面,迎面恰好從右側洞窟內創出十多名漢子,他咧嘴一笑,舉起手中的刀當頭先向著一人劈去。

那人猝不及防,兜頭被砍倒在地上,頓時鮮血四濺,還帶著股溫熱。

其餘人見到這一幕,膽氣慫了許多,驚駭之下,都不敢再衝殺,扭頭怪叫著,瘋了一樣往洞窟深處跑。

這裡頭並非視野開闊的平地,而是彎彎繞繞有大量的通道,通道又連著大量洞窟。

張忠喝道:“追!”

他們才追了不到兩三分鐘的時間,前面跑的那夥人就被攔下。

眾人衝殺上去,裡面有人喊道:“自己人!”

張忠凝神看去,洞內現在到處都是火把,倒也照得清楚,隱約見到幾個右臂綁了紅帶的青年正在血戰,便喝道:“去幫他們。”

後門的禁衛軍們一擁而上,幫他們砍翻了好幾個敵人,其餘人有人負傷往深處躥,有人跪地投降,還有人乾脆往旁邊洞窟一鑽,只是裡面沒有出路,完全是自尋死路。

“去一隊人,把人殺了,裡面的人解救出來。”

張忠喊了一句。

隨後就有一隊人衝殺了下去。

那幾個青年漢子是無憂洞外圍幫會成員,地位不高,所以在下面。

此刻見官兵終於殺了進來,熱淚盈眶道:“我們是知司派往無憂洞查探情況的察子,不知這位大官人是?”

“某御馬直都頭張忠,平日裡負責保護知司的安全,這次便是知司派我們下來救人。”

“太好了,我給都頭帶路!”

眾人喜形於色,已經當了兩個多月的臥底,在下面快瘋了,如今終於派人殺了下來。

當下眾人急於表現,立即帶著官兵在各個洞窟裡追擊敵人。

此時無憂洞總會這邊已經大亂,官兵們像是河水湧入一樣,灌入各個洞窟內,抵抗的直接殺無赦,滿地都是屍體、散亂的兵器以及殘肢。

伴隨著那些黑惡勢力的慘叫,受害者驚慌失措的尖叫,以及各種各樣雜亂的聲音,無憂洞總部的洞窟中一片混亂。

“快跑啊。”

“救救我,救救我。”

“直娘賊,活不下去了,乾脆把那些人全殺了,都是這些人把官兵引來。”

“先往後洞撤,快走快走。別攔路,都給老子死開。”

“殺啊!”

“別放跑了一個賊人。”

“知院有令,但凡抵抗者殺無赦。”

“先救人。”

匪徒與官兵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各種各樣的哨聲也響起。

而在一片混亂當中,洞窟上層此刻倒還算安靜。

一來上層人少,二來距離較遠,官兵還沒有殺過來,加上李由立即召集了人馬,倒沒有慌亂。

“怎麼辦?”

“先撤吧,下面是頂不住了。”

“往哪裡跑,到處都是官兵。”

“跟我來!”

李由掃視了一下週圍,大概四五十號人跟他聚在一起,便揮揮手示意眾人跟上。

他們在洞穴後方七拐八拐,一個閃身,前面的人忽然發覺李由竟不知道何時沒了蹤跡,剎那間驚慌不已。

唯有幾雙眼睛一直都死死地盯著李由的身影,親眼見到他帶著幾名親信鑽入旁邊通道,便立即跟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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