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也就是這老傢伙沒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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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正經人誰這麼早起床啊！”陳正威罵罵咧咧的穿上衣服出門。
雖然不爽，但昨天林明生的手段著實讓他有些吃驚。
要知道他眼皮子也不算淺，練過六年的散打，各種武校和傳武的學生也見過不少。
八極拳、洪拳、三皇炮錘等拳種雖然沒練過，但也打過。
散打本就是精簡了各門各派的散手，取了其中最核心的一些東西。
然而昨天林明生那兩下他竟然連擋都擋不住，幾乎顛覆了他對於傳武的認知了。
原本他就打算在林明生那學幾手兵器的功夫，不過現在他對蔡李佛拳多了幾分興趣。
……
清晨，林明生背手站在廳堂門口。
“師傅！”
“師傅！”
一些青年來到院子，見到林明生竟然這麼早就起來，心中覺得有些稀奇。
要知道平時都是師兄教他們，林明生反倒很少出現。
沒多久，一個穿著寬鬆褲子，高幫皮靴，上身穿著斜紋薄棉面料獵裝夾克的青年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這一身打扮跟院子裡其他人格格不入，其他人都是一身上工的粗布衣服，唯獨這一身彷彿是個去度假打獵的紳士。
陳正威為了買這套衣服，昨天在市場街跑了五家制衣店才買到。
這邊的華工穿的或者是馬褂，裡面是長袍，外面套個馬褂馬甲。
或者就是方便下地幹活的上下兩截短打扮，這種衣服是對襟的，樣式有些接近後來的唐裝，不過這種都是苦力工穿的，都是粗布料子。
陳正威最好面子，不喜歡穿馬褂，又不想穿短打扮，跑了一條街才買了套獵裝。
不過倒是在製衣店定了兩套綢緞的盤扣唐裝，款式有些寬大，料子上還有暗紋，一套黑一套白。
林明生看到陳正威按時來了，微微點頭。
他昨天就發現這傢伙膽子大，不守規矩，沒想到竟然真五點就過來了。
“你在一邊先看一會兒！”林明生對陳正威道，然後讓其他弟子打一套拳，他糾正一下動作。
蔡李佛拳中拳法極多，不過林明生主要教的就三種，五輪槌、小梅花拳和平拳。
其中五輪槌是練功夫的，小梅花拳雖然也是入門拳法，但短小精悍，實用性強。
而平拳又叫小長拳，是蔡李佛拳的中級拳法，也是陳亨訓練太平天國士卒的拳法。
陳正威在一邊饒有興致的打量，這林家武館有十幾個弟子，這些人的身手倒還不錯，雖然和林明生完全沒法比，但實力最差的也比普通人強多了。
陳正威眼珠子一轉，就琢磨回頭把這些人收到自己手底下做事。
總不能每次做事，都要他親自帶隊出手吧？
倒是武館的這些弟子，很適合做事。
林明生轉了一圈，才回到陳正威面前，對他道：“我蔡李佛拳的重點就在五個字，穿拋掛捎插，但練拳先練馬，在練拳之前先把步法練好。”
“而我蔡李佛拳的步法叫做走生馬，分為子午馬、四平馬、拐馬、偷馬、纏絲馬、跪馬、騎龍馬、吊馬連貫八種。”
“昨天我一下繞到你背後，就是其中的偷馬。”
“不過你要從四平大馬開始練……”
陳正威眼角直跳，自己只要蔡李佛拳達到LV0就可以加點，學馬步有什麼用？
當即就道：“你教我拳法，步法我自己回去練！”
“你不缺拳法，基本的拳法動作你都會。伱缺的是步法，什麼時候你把步法練好了，我教你拳法！”
蔡李佛拳和陳正威學的散手不一樣，馬步是重中之重，不但練步法，還能漲力氣，將全身擰成一股勁。
陳正威從兜裡摸出一沓錢：“林先生，我學拳法就夠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假。”林明生看了一眼陳正威手中的錢，飽含深意道的反問：“可錢能讓你練出基本功？”
陳正威想了想：“這個還真能！”
林明生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把你的錢給收回去！錢如流水，說散就散。只有練會的才是你自己的。”
隨後冷著臉放出殺手鐧：“想在我這學拳，就先從基本功開始！你學不學？”
“學！”陳正威咬咬牙，心中罵罵咧咧。看那老傢伙跟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只能看看能不能先弄出個馬步LV0了。
片刻後，陳正威蹲著馬步越想越氣，也就是這老傢伙沒個女兒……
……
新加坡，一個十六七歲，身材窈窕星眸瓊鼻，眉毛有些濃，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個罈子登上了前往西方的客船。
而船票上的目的地就是舊金山。
……
早上六點半，其他弟子就都離開了，紛紛去上工。
雖然他們對陳正威很好奇，不過沒有什麼時間寒暄閒聊。
林明生的弟子大多都在倉庫那邊做力工，一方面賺錢，一方面練力氣。
除了陳正威之外，另外兩人一個叫龔嚴勇，二十多歲，為人話語不多，但很沉穩，平時就在武館和藥房幫忙。
還有一個叫李希文，只有十六歲，平時在會仙樓當廚工。
一直到早上八點，陳正威笑眯眯攬著李希文的肩膀往外走：“走吧，以後都是一個院子裡練武的師兄弟，師兄請你吃早茶去！”
他剛才就留意到了，這個李希文雖然年齡最小，卻是除了龔嚴勇外功夫最好的，出手兇狠利落，不比他差。
“我回去吃就行了，我還要回後廚幫忙收拾……”李希文年齡小，有些靦腆。
陳正威剛剛才來，他哪好意思蹭吃？
“後廚有什麼可做的？我給你安排個活，比你在後廚賺的多多了。”陳正威哈哈一笑道。
“不行，我爹好不容易才把我送進會仙樓的，再幫一年工，我就能正式學廚藝了！”李希文聽到後直搖頭。
進了會仙樓要先做三年學徒，然後是十年長工，他十四歲進會仙樓，已經做了兩年了。
“那就先去吃早茶，然後你再回會仙樓幫忙。”陳正威眯起眼睛笑道。
他看出李希文年紀雖然小，但卻很執拗。心中轉動主意，過兩天去找會仙樓的老闆，讓他找個由頭開了李希文算了。
做廚子有什麼出路？才十六歲就這麼好的身手，跟著他才能吃香的喝辣的啊。
“還有，我才是師兄！除了龔師兄外，我是入門最早的。”李希文又認真道。
陳正威摸出5塊錢，笑眯眯道：“叫聲師兄！”
“不行，入門有先後！”李希文搖頭道。
陳正威又摸出5塊。
李希文明顯猶豫了一下。
陳正威又拿出10塊。
“師兄！”李希文衝陳正威露出個笑容。
陳正威就覺得這個小師弟挺有培養潛力的，起碼底線很靈活，不比那個老傢伙強多了？
……
吃完早飯，陳正威回家補覺。
結果躺下後沒多久，陳正虎和顏清友就找過來了。
“艹，這麼早，你們不睡覺的啊？”陳正威沒好氣罵道。
“威哥，我們找了些同宗的兄弟過來，就在外面等著呢！”陳正虎道。
聽到這話，陳正威頓時罵道：“這種正事你不先說？”
陳正虎心裡有些委屈，你也沒給我開口的機會啊。
“帶進來吧！”陳正威穿上正裝下樓，同時顏清友也告訴他，來的都是陳、顏、容三氏的人。
陳正虎出去招呼一聲，就進來了二十多個人，都是二十多歲的青壯，身強體壯。
昨天晚上他們跟顏清友和陳正虎二人打聽了不少，今天連工都沒去上，就跟著過來了。
眾人先打量陳正威，只見他長的雖然年輕，但身材高大，一身紳士裝，看起來很有威勢。
“威哥！”
“威哥！”一群人紛紛開口，倒是頗有氣勢。
“昨天正虎和清友和我們說了，我們想跟你做事！”
陳正威衝著眾人笑道：“在粵東，陳、顏、容三家連枝。到了美國，我們更要擰成一股繩。在場的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自家兄弟，你們既然叫我一聲威哥，我就肯定帶著你們發財。”
隨後聲音一沉：“不過醜話我也要說在前面，既然在我這裡做事，就要聽我的話。以後同進同退。要是有人做不到，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眾人紛紛點頭：“威哥，你放心，這樣的人不用你說，我們自己都不會放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