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塔”和“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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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灰霧出現在“太陽”戴裡克·伯格的面前，將他再一次拉上了塔羅會。在為他講解了一下塔羅會的流程、以及離會之後的注意事項後，克萊恩將手按向了另外兩顆閃爍著的星辰，隨著光芒乍現，從中拉伸出兩道模糊的人影。

與此同時，克萊恩啟用了之前高維來時用自己的“金手指”留下的星辰，讓星辰在自己王座的側面浮現出了一道淡淡的虛影。高維點了點頭，向著克萊恩致意。

奧黛麗·霍爾環顧半圈，突地愣住，接著便聽見了愚者先生那永遠平穩般的聲音：

“這位是新的成員，稱號‘太陽’，另一位是‘白塔’先生。”

“這位是‘正義’小姐，這位是‘倒吊人’先生。”

高維看著“倒吊人”阿爾傑微皺眉頭，來了幾分興致，於是，他便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阿爾傑的神情。高維從他的表情之中察覺到，他心中對愚者突然拉來一位新成員有些許不滿。

明知道對方是一位偉大存在的情況下你竟然還敢心存不滿……你可不是奧黛麗那樣的神秘學菜鳥啊！不愧是風暴途徑的非凡者，這份勇敢值得欽佩。高維輕輕搖頭，在心底吐槽道。

阿爾傑和奧黛麗不約而同的注意到在“白塔”先生的背後浮現著一雙眼睛，似乎在冷靜的俯視著在場的所有人。他們的心中有所疑問，但藉著他們就聽見了愚者先生淡然的聲音：

“這位‘白塔’先生是‘俯視者’的眷者，他會作為祂的代表加入塔羅會。”

‘俯視者’……沒有聽說過的偉大存在。但是這雙透明的眼睛在之前有過記載……等等，這難道是，隱匿賢者？！阿爾傑頓時變得警惕了起來，常年混跡在海上的他有著專屬於自己的情報渠道，而“隱匿賢者”這樣出名的邪神自然也是被風暴教會記錄在內。出身自風暴教會阿爾傑深知邪神的危險性，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對面前的這位“白塔”先生產生些許敵意與警惕。

當然，我們的阿爾傑明顯是忘記了讓他們參加聚會的、面前的“愚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能被稱之為邪神。

“你們好。”高維沉穩的對著面前的三人說道，其他幾人包括“太陽”都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就算是最非凡者小白的奧黛麗也知道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貿然開口，所以只是笑了笑，禮節性的點了點頭。

我不是不信任“愚者”先生選擇的成員，只是他的身份太神秘了……能和“愚者”先生合作的強大者哎！她一邊審視著面前的兩位“新成員”，一邊她欣喜地開口說道：“愚者先生，我又蒐集到了兩頁羅塞爾大帝的日記。”

“這很好，‘正義’小姐，你需要得到什麼？”克萊恩知道奧黛麗即將消化完自己的魔藥，明知故問的說道。而奧黛麗果然臉色一亮，向愚者先生提出了自己希望能夠提前得到下一個序列的魔藥配方的請求，同時她也在內心譴責了一下自己想用“庸俗的金錢”去和愚者交易的行為。

其實你的愚者先生還是挺需要那些庸俗的金錢的……要不然以後我來做箇中間商賺差價？

高維俯視者坐在自己的庭院之中，“咔咔”的拍了兩張照片，順帶將這一段完整的錄了下來。祂已經準備到時候在克萊恩向上晉升，人性逐漸減弱之後在他的面前播放這個畫面，幫助克萊恩穩定一下自己的人性。而關於這樣的畫面，高維俯視者這裡還留著很多……

倒不止是克萊恩，從奧黛麗摔倒、小太陽被薅羊毛，到真實造物主和黑夜女神的互相傷害，乃至超星主宰因為自己的“群星遊戲”被掀而惱羞成怒、不熄的囈語和不定之霧互懟的景象都被高維俯視者記錄了下來。

對一個有著一小部分人類靈魂的外神來說，這都是不錯的消遣。而最讓祂滿意的作品則是在很多年前拍下的“絕贊！神の怒り，天尊のしたこと！”這段短片，在地球上拍下的則是“神の誘惑、真の創造者の墮落”。

高維俯視者琢磨著要不要那天去拿給真實造物主看一下……

本來，克萊恩是想用“我有一個眷者……”這句話來為自己賺取一些小小的金鎊的。但還不待克萊恩開口，就在這時，“太陽”戴裡克·伯格突然開口道：

“‘讀心者’魔藥配方？後面是‘精神分析師’的‘讀心者’？”

塔羅會的綿羊誕生了……高維靜靜的注視著小太陽，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他看著戴裡克以一種非常之快、連“愚者”都沒有來得及阻止的速度將自己的家底對著阿爾傑和奧黛麗透了個一乾二淨，並且拍著胸脯對奧黛麗保證自己可以得到“讀心者”的魔藥配方。

在三人完成了交易，而“愚者”克萊恩以一種極其隱晦的方式要求奧黛麗給他的“眷者”提供一筆錢，為了最大限度的維護“愚者”的尊嚴，克萊恩還特地說了一番長篇大論來修飾“給我打錢”的意圖。高維頓感被天尊選中的人就是不一樣——無論克萊恩多麼的心善，在某些不傷大雅的地方和之前坑蒙拐騙的天尊一模一樣。

在克萊恩閱讀羅塞爾日記的時候，高維不禁有些失望——透過自己的源質，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克萊恩的表情，他臉上沒有一絲波動，看來這次看到日記裡面並沒有“魔女的滋味真不錯啊”這句話，可惜。在克萊恩的閱讀時間結束之後，他便示意塔羅會上的眾人可以自由的交流。奧黛麗本來打算做一個安靜的觀眾，但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忙又開口道：

“我最近接觸了一些非凡者的圈子，瞭解到一個叫做A先生的強者，愚者先生，倒吊人先生，太陽先生，還有白塔先生，你們知道他的背景和真實身份嗎？”

阿爾傑一邊揣測著愚者的態度，斟酌著說出了關於極光會的資訊。奧黛麗聽到最後，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交給格萊林特魔藥的，就是A先生！現在看來，他很有可能就是極光會的成員！

不會那個“演員”的魔藥配方，其實是“倒吊人”途徑偽裝的吧……不對，如果格萊林特真的變成真實造物主的信徒，那他應該會發生一些變化，最少不會像現在這麼正常……奧黛麗在心中胡思亂想道。

她略有些心疼地開口道：

“感謝伱的回答，倒吊人先生，那個額外報酬，你，你不需要支付了。”

“不，我希望用剛才的回答和更多的額外報酬請你幫一個忙。”阿爾傑沉聲說道。

“什麼忙？”奧黛麗疑惑問道。

阿爾傑想了幾秒道：

“我收到情報，號稱‘颶風中將’的大海盜齊林格斯，秘密上岸，潛入了貝克蘭德，不知道想做什麼，我希望你幫我找到他的下落，至於後續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冒險了。”

齊林格斯？那個海盜將軍？奧黛麗剛剛想要說些什麼，卻正巧聽見高維開口：“‘倒吊人’先生，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正巧，在貝克蘭德我有著一定的勢力，你需要調查到什麼地步？”

“得到他的行蹤，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事，嗯……最好是能夠殺掉他。當然，根據最後不同的程度，我會交給你不同的報酬。”阿爾傑轉向奧黛麗，向著她也點了點頭：“當然，我和你的交易同樣有效，在‘愚者’先生的見證下，我會將報酬交給先完成委託的那個人。”

這是想要一份錢僱兩個勞動力啊……克萊恩想道，用眼角的餘光瞥著高維。高維輕鬆的靠在椅背上，對著阿爾傑詢問：

“齊林格斯的那件神奇物品是什麼？他大概有著怎樣的實力？”

“那件神奇物品的真正名稱並不為人知曉，但瞭解一些的人都稱呼它為‘蠕動的飢餓’……”在解釋了一番齊林格斯持有的特殊物品所蘊含的能力以及他本身的實力之後，戴裡克·伯格愕然脫口道：

“牧羊人！”

“牧羊人？”

“正義”和“倒吊人”同時發聲，一個完完全全的疑惑，一個則略帶驚訝，似乎在哪裡聽過“牧羊人”這個名稱，知道一些情況，但卻不瞭解具體的細節。還不待小太陽開口，高維敲了敲桌子，用著隨意的口吻說道：

“‘蠕動的飢餓’恐怕是某個‘牧羊人’死後遺留的非凡物品——呵呵，那麼這件事情就好辦了，‘愚者’先生，我希望可以與‘倒吊人’先生單獨對話。”

克萊恩透過灰霧，隱約能看見高維的表情，他遲疑了一下，說道：

“可以。”

現在，他對於極光會的偏見不是特別的深了。特別是在知道隨著真實造物主的狀態轉好，那些極光會的成員也開始變得和善了起來，有的時候為了傳教，他們甚至會前往各個公益組織當義工，或者為了一些被逼迫到無路可走的貧民聲張正義。

人就是這麼一種神奇的動物，儘管他們的出發點還是為了自己的主，但克萊恩還是對極光會的態度轉好了許多——雖然報紙上還是會將一些災難習慣性的推給極光會，但是在極光會本身的收斂下，魯恩全境、尤其是貝克蘭德的恐怖事件還是轉好了不少。

儘管從法理上來說他們仍然罪大惡極，但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之中，有幾個非凡組織是乾淨的呢？“非凡特性不滅”，這本身就是世界給予有著良知的人類下達的最為殘酷的命令。

隨著克萊恩揮手，按照高維之前教他的方法驅動起了灰霧，用灰霧將兩人的身影籠罩住。高維靜靜的坐在阿爾傑的對面，開口說道：

“我可以幫你殺死齊林格斯，作為交換，你需要幫我尋找一樣東西。”

阿爾傑注視著高維，在心中思考著，他不像奧黛麗，而是真正的知道非凡者世界的殘酷。想要殺死一位能發揮出普通序列五戰鬥力的非凡者，阿爾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並不小，也正是如此，阿爾傑此刻才會顯得猶豫。

“你和齊林格斯之間應該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關注。但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在大海上找到一樣東西，這是你的強項，風暴教會的非凡者。”

發現自己的身份暴露，阿爾傑一驚，謹慎的詢問道：

“一座有著羅塞爾執政時期的因蒂斯風格建築的無人島嶼，並且還是一座有著明顯‘詭異’風格的島嶼，周圍會有非凡效果的影響。不需要你探索，一旦找到，你將那島嶼的座標告訴我就可以了。”

此刻的阿爾傑和克萊恩心中卻是掀起了大浪，阿爾傑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而克萊恩則是震驚於同為“老鄉”的高維為何要去尋找另一位老鄉的蹤跡，一時間有些想要當面問問高維真正的想法。

——或許是從羅塞爾的日記之中找到了些線索？是有什麼寶藏？都過去了這麼久了，羅塞爾·古斯塔夫總不會還活著吧？克萊恩不負責任的瞎猜著。

“我會去尋找，但我不確定能否找到你所需要的島嶼。”阿爾傑沉聲說道：“畢竟，大海上的危險重重，而未被探明的海域也太多了。”

“無所謂，如果你到了序列五都找不到我所需要的島嶼座標，那就自動轉為一份序列六的非凡特性——這很合理，齊林格斯手上持有相當於序列五‘牧羊人’的非凡物品，他的危險性遠超一般的序列六。”高維隨意的擺了擺手。

“我知道了，但是你到時候準備怎麼證明你擊殺了齊林格斯？我並非不相信你會在‘愚者’面前違約，只是齊林格斯有著變換容貌的能力，你可能會被他找出來替死的人欺騙。”阿爾傑悶聲說道，高維注視著他，輕笑一聲：

“我會召集人動手，並且儘量留下他大部分的屍體，我相信你應該可以辨認我是否真正擊殺了他。當然，我還會展示‘蠕動的飢餓’來證明我殺死的是真正的齊林格斯。”

“只要你能完成你的承諾。”阿爾傑答應了高維的要求。

“沒問題。”高維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