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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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

高維俯視者將自己手上的佛爾思和休略微向著上面提了一點，雷電熄滅，那裹挾著雷電的飛行也不由得減慢了下來。

巨大的衝擊力將波濤洶湧的海面砸的停滯了一瞬，在這具軀體獲得了序列四的非凡特性之後已經更接近神而非人。在“暴君”領域的能力下，高維俯視者輕而易舉的藉助衝擊力穩穩的停在了海面之上。

在略微確認了一下“失鄉號”的位置之後，高維俯視者一躍而起，直接躍到了克萊恩的船上。

畢竟在他這位船隻的締造者眼中，即使是收斂了自身陰影的“失鄉號”也在大海上顯得醒目無比。

在看到高維俯視者以雷霆之勢降臨的時候，莎倫和馬里奇頓時防備了起來，首先他們都是“囚犯“途徑的非凡者，天生就遭到正神教會的敵視。畢竟在現在玫瑰學派肆虐的當下，誰也不清楚突然冒出的“囚犯“途徑的非凡者是不是一個定時炸彈。

而就連身為黑夜教會的倫納德在看到這個“風暴”途徑的序列四半神的時候也緊張了起來，這個二貨心中一時間想的是，是不是克萊恩曾經在極光會中擔任過重要職位的事情暴露在了風暴教會的眼裡？

畢竟現在風暴教會的主教或是樞機主教幾乎都是風暴途徑的半神，而一個途徑的半神數量是相當有限的，這裡突然冒出來一個用手拎著人的風暴途徑半神，就很容易讓人想起風暴教會之中的那群風暴老鴿。

而就在船上的幾人正緊張的時候，克萊恩卻是忽然從中走出，抬頭看向了自己的前方。他抬起手，向著自己船上還“活著”的船員們示意：

“不要緊張。”克萊恩對著自己面前的幾人說道：“這不是敵人。”

“人我帶過來了。”高維俯視者向前走了兩步，說道：“這就是我主安排到你船上的人。”

啊？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假裝信仰“愚者”了？好吧，你是在為我造勢……克萊恩一怔，迅速反應了過來：“我知道了。”

“那麼，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在將現在還在昏迷的狀態、並且抱著一個金色的燈壺的休扔在了地上之後，高維俯視者用單手拎著佛爾思離開了這裡。祂的動作相當迅速，甚至於祂的身影甚至在空中拖拽出了一道閃電。

對於船上的幾人來說，高維俯視者的到來意味並不相同。

對於倫納德來說，這個可能象徵著現在風暴教會和黑夜教會之間在暗中合作，目的則是調查海上現在的局勢以及南大陸玫瑰學派肆虐的問題。

在前些日子裡，他藉助原本是“通靈者”的戴莉·西蒙妮所招募的信使和戴莉交換的訊息。現在倫納德知道在南大陸的局勢並不樂觀，以至於黑夜教會在東拜朗的一部分教堂都被一些瘋狂的邪教徒進攻。

因此，在倫納德看到了被高維俯視者送過來的休並且說出的那一句話之後，就不由得在心中開始瘋狂的詢問帕列斯。

而對於馬里奇來說，這個被他在心中認定為了“真實造物主”的信徒的人竟然和疑似風暴教會的非凡者半神有關係，這讓他相當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懷疑眼前這位瘋狂船長格爾曼·斯帕羅現在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最後就是莎倫，她剛剛加入塔羅會，因此在高維俯視者前來並且對克萊恩說出“這就是我主安排的人”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反而是之前所出現的愚者先生。

畢竟現在在船上的幾個人之中只有莎倫正式加入了塔羅會，知道“世界“是愚者先生的眷者。

而反觀正站在休身邊的克萊恩這邊。

克萊恩倒是沒有多想什麼，不過現在這樣子的情況確實讓他犯了難。他首先命令最靠這邊的兩個活屍船員從旁邊取來了擔架，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在思索片刻之後，克萊恩準備自己將休帶進船長室。

等到兩人獨處，他就可以藉助“源堡”來去和這個現在還在昏迷狀態的“少女”進行精神層面上的交流。

將休稱之為少女，是因為畢竟這個1米5的仲裁人一眼看上去真的相當……小巧。

和佛爾思一對比，完全看不出她竟然已經24歲了。

而對於克萊恩即將和休進行的交流是否會被燈神發現的這一點上來看，克萊恩其實是不怎麼擔心的。

首先是因為在扮演了“福生玄黃天尊”恐嚇了燈神得到反饋之後，克萊恩的“無麵人”魔藥明顯已經消化完了。

在消化完了魔藥之後，克萊恩在之前和燈神交流的時候，所把握到的福生玄黃天尊的模樣已經更加形象，即使是在“源堡”之上燈神還保留著一部分窺探的能力，克萊恩也依然有著信心再一次將燈神欺詐一遍。

在打定了主意之後，克萊恩就準備將休送到船長室之中。

不過還不待克萊恩動手，擔架就自己飛了起來，託著休將她向著船長室送去。

看著眼前的景象，克萊恩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莎倫，眼中有著些許驚訝。

而操控著那個擔架的莎倫輕輕看了克萊恩一眼，宛如一個真正的木偶一般站在那裡沒有多言。克萊恩則是偏轉身體，一言不發的走進自己的船長室，反手藉助“失鄉號”向著門上施加了封印。

這種關於自己身份的機密事情克萊恩還是要保密的，畢竟算上自己和帕列斯這兩個吸引阿蒙的非凡者之外，船上還有著能夠吸引玫瑰學派的莎倫和馬里奇以及有著些可能會吸引現在無力關注其他事情的超星主宰的“星之上將”的海盜團成員們。

現在唯一安全的反而可能是達尼茲。

在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後，克萊恩先是偽裝了一個嚴密的祭祀現場，然後逆走四步登上了灰霧。

…………

“我在什麼地方？”

休只覺得自己沉睡了漫長的時間，她用纖細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抬頭看去。

然而緊接著，她就發現自己不在任何一個自己熟悉的地方，反而是在一個周圍大部分由石頭構成的詭異建築物之中，她轉頭向著周圍望去，發現自己身邊覆蓋著石頭和石頭外面的地方是一片灰霧。

緊接著，休的靈性忽然有所觸動，順著靈性的方向，她看向了自己的上方，看見了坐在上方的人影。

那道人影的周邊隨著一道道彷彿由灰霧構成的邪異觸手，身上籠罩著就像是長袍一般的斗篷。而在這斗篷之中是黑色的西服和白色的襯衫，讓人一眼看上去看上去有種新老同在的怪異感。

這種打扮給人的感覺是，既古老、又年輕。

休抿了抿嘴唇：“請問您是……”

“伱可以稱呼我為，愚者。”

克萊恩看著休以及她靈體上的一抹金色光澤。

……看來這就是在休的潛意識之中留下的關於“燈神”的印記。克萊恩默默的想道。

緊接著，他嘴角微微勾起，對著自己面前的休說道：

“你身上似乎寄存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印痕。”

“我……”

這……我之前好像是遇到了……休猶豫了一下，看著自己面前的“愚者”，微微張口：

“我之前感覺到，我似乎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我做了一些讓我感到很混亂的事情，但是我又沒辦法透過夢來控制身體，然後我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在一個……”

在耐心的聽完了休的話之後，克萊恩輕輕點點頭，按照自己之前早就準備好的話術對著休說道：

“用你能夠理解的話來說，你現在和一件封印物繫結了。這件封印物有活著的特性，你成為了它的宿主。”

有些話沒必要和休說，這隻會徒增她的煩惱。如果讓休知道自己被一位神靈級別的存在附身，那隻會讓她陷入更多的惶恐之中。因此，克萊恩決定隱瞞一部分的事實。

“活著的封印物啊……”休略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的看向了自己前方的愚者。

“是您救了我麼？”休謹慎而謙卑的對著克萊恩說道：“感謝您，愚者先生。”

“舉手之勞。”克萊恩點點頭，脊背放鬆：“但是按照你現在的狀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再一次陷入那種境地。”

休等待著愚者先生接下來的話。

“我可以庇護你，但是同樣的，我會給你一個委託作為庇護你的代價。”

看著正等待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的休，克萊恩的語氣低沉而又輕鬆，甚至帶上了幾分詼諧。在克萊恩的操控之下，他手邊的觸手無規律的蠕動著，輕輕拍打了一下地面，將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我會盡力完成。”

面對眼前近似於邪靈或者邪神的存在，休保有著相當的謹慎，在灰霧之上，休的記憶逐漸復甦，意識到自己身上寄居了一個可怕的存在。而正是面前的這位偉大存在拯救了自己，否則之前在夢中被控制的自己可能已經將自己的好友撕成了碎片。

也正是如此，休才會在愚者先生這裡表現的如此謙卑和誠懇。

“和我的眷者一起前往南大陸，調查南大陸的玫瑰學派，你有什麼發現，我都會給予你相對的酬勞。”看著眼前的休，克萊恩輕鬆笑道：“這樣的代價，你覺得你可以接受嗎？”

“我接受。”休的語氣略微停頓了一下，低下了自己的頭，對著自己面前的愚者先生說道：“感謝您的仁慈。”

對於休來說，面對於拯救了自己的人，她基本上會小心的抱有尊重和友善。而在面對這樣看上去恐怖邪異的強大存在的時候，即使之前的善意有可能是誘她踏入的陷阱，休也依舊保持著自己最基本的尊敬。

說罷，休看了周圍一眼，小心的詢問道：“請問，我該如何和您聯絡……”

“我會交給你我的名。”

克萊恩對著休說道：“在你成功調查出了玫瑰學派之後可以唸誦我的名，我會允許你加入我的聚會。”

“僅僅只是這樣就可以了嗎？”休明顯感到有些不安，在她所見過聽過的那些恐怖傳說之中，這樣的代價未免有些太過簡單，但是眼前的克萊恩僅僅只是略微點頭：

“現在南大陸的情況比你想象的更糟。”

“呵，而且你的朋友也在你即將參加的聚會之上。”

朋友？佛爾思……休的心中頓時一定，她看見了自己上首的愚者先生，對著他誠懇的說道：

“我一定會完成您的委託。”

…………

高維俯視者拖著自己手中的佛爾思從那一根根飄蕩著的絲線之中憑空走出，他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佛爾思，臉上盪漾出一抹笑意，對著他說道：

“我們到地方了。”

“到了？這裡就是南大陸？”

鹹魚小姐撲騰了兩下，略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前方。在前方出現的是一個比較小的莊園，高維俯視者徑直的向著房間中走去，剛推開門，佛爾思就看到了一個和她的老師樣貌一模一樣的身影。

這道身影笑了笑，反手拉開了另一扇門，佛爾思看著被拉開的門中的景象，不由得張大了嘴。

在那扇門的上面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形態的走廊，而在走廊遠處是一片看上去有些破敗的城區。

“歡迎來到‘真正的’南大陸，佛爾思。”高維俯視者張開了雙手，臉上帶著笑容的對著佛爾思說道：

“歡迎來到地上的深淵。”

“歡迎來到‘地獄’。”

…………

“高維俯視者，小克萊恩又放了我鴿子。”墮落母神有些“傷心”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高維俯視者，對著祂訴苦：“上次他明明已經答應了我要讓我登上塔羅會的。”

“哈，你之前不是還說，你終於能夠上塔羅會了嗎？”

高維俯視者本來想要幸災樂禍的嘲諷母神兩句，然後隨即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祂想到了一個不妙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克萊恩‘忘記’了這件事情？誰能做到？亞當和阿蒙並不知道源堡現在的位置……”

“舊日。”墮落母神對著高維俯視者說道：

“只能是舊日。”

“在我們誰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一箇舊日突破了屏障的薄弱處，些微的影響到了克萊恩。”

大家早上好！

母神沒上塔羅會的原因在這裡等著在呢(^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