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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琛說完，心裡很是懊惱。
他明明決定，不跟她吵架的。為什麼偏偏忍不住。
而聽到他的話，蘇沫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指甲深深掐進手心，她卻不覺得疼。
“顧總為了蘇黎還真是費勁心思。我惜命，不如我們現在就去離婚？”
……他就是一句氣話，她還要當真不成？
顧琛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沫一臉無所謂：“顧總什麼意思，我不感興趣。”
她把住院賬單塞到顧琛手裡：“這些就從離婚後的一千萬里扣。”
顧琛擰著眉看了幾眼，看明白是什麼東西后抬頭：“你是因為錢才出院？這點錢，我顧家還出得起。你再住幾天，好好……”
蘇沫出聲打斷：“出得起是你們顧家的事情，我消受不起。顧總讓讓。”
她拿著東西從他身邊離開。
顧琛見她拿得費力，下意識伸手想幫忙。景澤卻已先他一步把東西拿走。
蘇沫笑了笑，沒怎麼拒絕就把東西給了景澤。
如果是他，她一定會狠狠瞪他一眼，不許他碰一下。
顧琛的眉頭幾乎要擰到一起：“你這是打算跟顧家劃清界限？”
蘇沫的腳步一頓，聲音中帶著冷意：“顧家門檻高，我高攀不起。”
顧琛盯著她的背影，忽然笑了：“你住的是顧家的房子，吃穿用度都是顧家給的，現在說高攀不起，不覺得太虛偽了嗎？”
蘇沫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走到他前面，與他平靜對視：“吃穿用度都是顧家給的？請問顧總，這三年你給了我多少錢？你很多吃的用的，還是我給你貼的！”
她衣櫃裡確實有不少名牌的衣服和首飾，大部分是顧奶奶讓人送來的。很小一部分是她自己攢錢買的。
這三年，她徘徊在住處和醫院，根本沒時間去別的地方，除了一身的行頭，也沒有花錢的地方了。
顧琛的眉毛就沒有鬆開的時候：“你什麼意思？我媽明明每個月都給你打錢。”
他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就是半年的復健，根本沒想過這些。
後來偶然想起過一次，楊若凝當時就告訴他：“這些都是小事。我都安排妥當了。”
“蘇家不是省油的燈，她媽媽更是拖後腿，你可不要再給她轉錢，平白把胃口養大了。”
當時，楊若凝說給蘇沫的可是跟顧嫣然的差不多。
顧嫣然嬌慣，一個月幾百萬打不住。
他一直以為蘇沫每個月手裡都有幾百萬，所以從來不過問。
蘇沫咬牙：“你看我過得像每個月幾百萬的日子嗎！”
顧琛再次皺眉。
他哪裡知道女孩子一個月幾百萬過的是什麼日子。
蘇沫悽然一笑。
這就是不愛了。
哪怕你每天都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也入不了他的眼，更別說生活的瑣碎細節。
她總覺得顧家幾個人把她當傭人，可傭人好歹有工資，她連一個月幾萬的工資都沒有，算什麼傭人。
“說起來，我真該學你們顧家的人，好好算一算這些年，花在你和顧家身上的每一筆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