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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汝窯、雙耳瓶，這些都不稀奇，稀奇的是紅釉。
而且這個雙耳瓶的釉色是鮮紅釉，更是難得。
蘇沫難得看到這麼稀奇的文物，不由道：“鮮紅釉，最早可以追溯到永樂年間，由景德鎮窯燒製。”
“這個雙耳瓶色調純正，色澤鮮豔，勻潤，且儲存完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價格遠在江天暮雪之上。”
她說起這些的時候，一雙漂亮的狐狸眼裡滿是光芒。
顧琛的心微微跳動，問道：“哦？為何？”
蘇沫瞥了他一眼：“瀟湘八景最早可以追溯到唐代詩人劉禹錫的《瀟湘神》，後來在沈括的《夢溪筆談》中提出了宋迪所畫的八景，分別是平沙落雁、洞庭秋月、瀟湘夜雨等八景。然而，在宋迪之前，就有八景之名，後世所畫的八景更是數不勝數。”
”八景的詩畫會有很多，但紅釉卻相反，它需要對溫度、釉料的精確把控。”
“這在當時，幾乎是一件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能湊巧燒製出來。”
“如今，我們能看到一件，可以算是走了大運。”
蘇沫轉頭去看景澤：“學長，這件東西作為壽禮，我想你爺爺也會很喜歡的。”
景澤搖搖頭：“不了，還是送畫吧。”
蘇沫有些可惜地嘆了一口氣。
景澤道：“你要是喜歡，不如拍下來。”
話音剛落，就聽見旁邊的顧琛舉牌：“兩千萬。”
起拍價一千萬，他直接翻倍叫價。
不僅蘇沫，現場一大部分人也都無語了。
顧琛瞥了蘇沫一眼：“你既然喜歡，那就拍下來，拿回去擺床頭。”
蘇沫嘴角一抽。
這玩意擺床頭，那她睡哪裡？跪地板上？這輩子別睡了？
她湊到顧琛身邊：“顧總，演個戲而已，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這東西，沒個五、六千萬拿不下。”
顧琛心裡有些不爽，淡淡道：“我既然出了價，它就是我的了。”
蘇沫：……
沒忍住，伸手偷偷掐他的腰。
顧琛的臉一陣扭曲，低喝道：“蘇沫！你幹什麼！”
蘇沫道：“你是不是傻？你沒看出來張館長這次就是為了這個紅釉來的？你跟人家博物館搶東西，你良心呢？”
顧琛一愣。
他還真忘了。
側頭一看，張館長的臉色果然不好看。
他身後的人還在不斷舉牌。
顧琛不自在地整理了下手腕的衣袖，見蘇沫還掐著自己，伸手將她的手扣進掌心，警告道：“你別得寸進尺。我不拍就是。”
他是為了誰？
還不是因為她一臉喜歡？
不然，他何必浪費這個錢！
景澤眼角的餘光能看到兩人親切的貼在一起，兩隻手也緊緊握著，不由得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
雖然顧琛退出競拍，可知道紅釉價值的人實在很多，價格很快拍到了六千萬。
蘇沫就算早有意料，也實在沒想到價格能這麼高。
這下子，怕是博物館那邊要難辦了。
果然，一個外商有些挑釁地看向張館長，緩緩舉牌。
六千八百五十萬。
張館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價格已經大大超出省博物館的能力範圍。
外商輕蔑地笑著，看向臺上的傅子睿，等最後結果的確認。
傅子睿的笑容很淡：“還有出價嗎？”
他環視著整個會場，希望有人能攔下外商的報價。
蘇沫微微嘆了一口氣。
看來，要被外商拍走的。
忽然，顧琛舉牌：“六千八百五十一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