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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惡寒從骨子裡襲來。
顧琛的血液在那一瞬間涼透，握著手機的手僵硬得似乎不能動了。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蘇沫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這裡？”
“蘇沫？手機主人叫蘇沫嗎？”
“我問你：手機怎麼在你這裡！”
顧琛突然的一聲大喊，把對面接電話的人都給震住了。
“手機……是在榮華路發現的。你如果認識手機的主人，就來警察局認領吧。”
顧琛瞳孔一震：“什麼意思！什麼叫在榮華路撿到的！認領什麼，你說清楚。”
可惜，對面因為他的怒吼早就急急掛了電話。
顧琛低頭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電話，手不自主地抖了起來。
他忙用另一隻手壓住，啞著嗓子道：“去警局。”
說實話，何文此刻心裡也是慌得不行。
剛才的報道、電話裡的聲音，顧琛的樣子，一個個都在預示一個不好的訊息。
他深吸著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顧總，你先彆著急，或許夫人只是手機掉了。”
他安慰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顧琛痛苦地捂住眼睛。
他剛剛查過，天雅苑的門根本沒有開啟的記錄，蘇沫沒有回家。
手機裡那個孤零零的未接電話，是不是她在向他求救？
何文一邊開車，一邊在後視鏡裡看顧琛的神色。
他跟在顧琛身邊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顧琛如此失控的樣子。
他居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害怕。
何文踩下油門，加速衝了出去。
不到十分鐘，警察局到了。
顧琛沒等車停穩，便開門下車，快步走了進去。
聽到他的來意，接待的女警看了他一眼，這才把他手機拿過來。
蘇沫的手機螢幕已經全碎了，手機邊緣還粘著血跡。
顧琛接過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他忽然想起手機裡那個佔線電話，那是不是她的求救電話？
她打電話時，是不是很害怕？
打不通的時候，又有多麼的絕望？
他那會想的是什麼？
給她個教訓，讓她聽話！
顧琛恨不得當下給自己一個巴掌。
他深深閉上眼睛，緩聲道：“她人呢？”
女警一愣，又看了他一眼。
怕顧琛再次發火，何文連忙拉著女警，解釋了一番。
女警再次看向顧琛的表情多了同情：“你們跟我來吧。”
自家老婆被逃犯挾持，還丟了性命，脾氣爆一點也正常。
停屍房內，一片白布之下。
顧琛一步步朝著那具屍體走過去。
等走到屍體面前，顧琛的背已經被冷汗打溼。
他伸出手，半天都不敢掀開那片白布。
手再一次抖了起來。
明明只是一個蘇沫，他為什麼會這麼害怕看到她的臉。
他跟她吵架，他知道他強詞奪理，卻生氣她的不知忍讓，所以，把她趕下車。
那麼荒涼的路上，他留她一個人。
甚至，她打了求救的電話，他都沒有接。
是愧疚嗎？
何文看他整個人繃得緊緊的，忍不住道：“顧總，我來吧。”
顧琛搖搖頭。
他深吸一口氣，手伸向那片白布，緩緩掀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