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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君瑋看著蘇沫，眸子裡滿是失望：“蘇沫，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從前，你是一個溫和有禮的孩子。如今，卻變成這樣張牙舞爪，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
“你，太讓我失望了。”
蘇沫聞言，只覺得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好，來看我媽是吧？行。”
“我媽現在昏迷不醒，醫生說需要做手術，要一百萬。我沒那麼多錢，你先借我。”
蘇君瑋深深地皺起眉頭。
劉舒雅在地上坐不住了，一溜煙爬了起來，急急道：“他跟你媽已經離婚，憑什麼給你媽出治療費？還一百萬，做夢。”
依她看，別治了，治了也是精神病，何必浪費錢。
蘇沫的目光半點都沒有理會劉舒雅，一直盯著蘇君瑋：“爸，我的親爸爸，你說呢？”
劉舒雅急得一直給蘇君瑋使眼色。
蘇君瑋移開目光，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沫沫。不是我這個做爸爸的不給錢，實在是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多的錢。你知道，現在公司在準備上市……”
“你可以走了。”
蘇沫沒心裡聽他那些冠名堂皇的話，直接丟了一句話，就背過身去。
——
醫院的另一邊，同樣的急救室。
護士推著一個病床出來，上面的人被白布完全蓋住。
“夏怡花，於凌晨0點22分，確認死亡。家屬請簽字。”
話音剛落，旁邊的幾個家屬，就哭著撲了過來，一時間哀痛的氣氛蔓延。
張鐵行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將菸蒂往地上一扔，恨聲道：“在救護車上的時候就說人已經嚥氣了，你們偏偏不信，還要搶救。”
“現在好了，人沒救回來，還掏了那麼多急救費！”
“我可先說好，我是不同意救的。這筆錢，我們家不出！”
他四十多歲的年紀，留著一個寸頭，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單薄，露出手臂處緊實的肌肉，一看就是幹力氣活的。
張欣然猛地抬頭，臉上還是半乾的淚水：“二哥，你怎麼能這麼說！那筆拆遷款被媽藏起來了。不救，怎麼問她要？”
一旁的護士聽到兩人的對話，臉上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難盡。
這次送過來的人都是車禍受傷，聽說是一個精神病人跑出去引起的。
受傷的人不少，傷得最嚴重的是那個精神病人以及眼前的老太太。
這麼說有些不嚴謹，按隨行醫生的說法，老太太應該是一上救護車就已經嚥氣了，就差下最後的死亡通知書。
可是這家人就是不信，非要搶救。
偏偏，為了搶救的那點醫藥費，幾個子女爭得不可開交。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幾個人非要搶救了。
原來是惦記著老太太那點棺材本。
怪不得，老太太要把錢藏起來，有這麼一群兒女，難道指望他們養老？
當然，這些話，護士也只是在心裡腹誹，沒有說出來。
作為老大的張鐵順終於站起身來：“行了。人都死了，說這些也沒用。”
“把人帶回去，準備辦喪事吧。”
張鐵順的老婆夏蓮鳳嘟囔道：“都說早死了，非不信。看吧，還浪費了幾萬塊。”
張鐵順狠狠瞪了她一眼，她這才閉嘴。
劉舒雅從一群人身邊經過，聽了個大概，忍不住停下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