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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傳世界裡，凡人生來註定是牛馬。
因為修仙者凌駕於任何凡人組織，皇權之上。
一個煉氣中期的修仙者，就能橫行於一國之中，匹敵數千上萬人。
而一個築基期的修士……
如果沒有別的修仙者制止的話，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甚至能殺掉千百萬億人。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除了修仙者與凡人的戰鬥力差距太大外，還有一個因素——
那就是制衡。
修仙者的世界沒有‘制衡’。
在凡人修仙傳的世界，修仙者不存在任何制衡，只有修仙者才能抗衡修仙者。
凡人的命運牢牢掌握在修仙者的手裡。
在修仙者眼中，凡人跟螻蟻也沒什麼區別。
修仙者心情好，不會有什麼獎勵。
但若心情不好，修仙者一個念頭就能讓凡人化作飛灰。
不管這凡人是皇帝還是乞丐，不管這凡人的武功有多強，在修仙者眼中都是螻蟻。
畢竟，就是七玄門最強的三個太上長老，也不過能與煉氣三四層的‘金光上人’勉強打成平手。
而更高一層的墨大夫，從其表現來看，估計也就是煉氣四層、五層的樣子。
就算是凡人裡面提到過的，最強大的凡人，七玄門的祖師‘七絕上人’——
哪怕往最高處估計，也不是煉氣七層的對手！
“想來七絕上人是與修仙者有過交手，體會過那種天差地別的差距，才會如此不甘心的逆天改命，想要走出一條長生之路。”
當年的七絕上人已經是整個越國排名前十，乃至前五的超級高手了。
越國數億人中才誕生一個的人物！
但這樣的武道大宗師，甚至連一個普通煉氣期修士都打不過。
可見武者是何其可悲！
當年，明白了這一點的七絕上人心中的不甘是何等濃厚，就可想而知了。
畢竟，在凡人修仙傳的世界，修仙者都是人上人，有為所欲為的能力。
以凡人的視角去看——
只要修仙者想要胡作非為，哪怕全世界所有凡人聯合起來反對也沒用。
一切推倒重來，全部殺乾淨。
最後留一批人配種，重新繁衍就是了。
修仙者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可他們沒有神性，身上反而充滿了七情六慾。
凡人們所能做的，恐怕只能是做牛做馬，每天燒香拜神一樣把他們供奉起來。
畢竟，他們心情不滿意，動輒就能血洗一座又一座城池，甚至可能……
降下大洪水、火山爆發等災難。
對於修仙者而言，芸芸眾生僅僅是奴隸罷了。
之所以讓這芸芸眾生活著，主要是用來為諸多修仙者服務。
畢竟，修仙者也是有需求的。
修仙者的需求還比凡人要大得多。
這從一些築基無望的煉氣修士，在凡間作威作福就看得出來了。
例如，某些漂亮的奴隸能提供暖床等業務，某些凡人還能用來煉製丹藥法寶。
至於憐憫？
根本不存在。
修仙者和凡人根本就是不同的物種。
身懷靈根者只會認為自己是‘上天選中的人上人’，沒有靈根的，全是廢物、奴隸，根本不配和他們站在一起，不配跟他們一起生活。
這就是修仙界和世俗界隔絕的原因之一。
楊塵都不敢深思，這樣絕望的世界發展下去會成什麼樣。
沒有靈根的凡人們，哪怕努力一萬年也無法成為修仙者。
修仙者的壽命又比較悠長，一代代的統治下去，一萬年、一百萬年後，世界都毀滅了，統治者與被統治者也不會顛倒身份。
至於火藥火炮，現代科技……
別做夢了，修仙者會允許凡人發展？
早在有苗頭的時候就掐滅了。
實在不行，大不了把全世界人都殺光，再重新繁衍一批人類出來就是了。
然後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以人類繁衍的速度，那也不過是幾百上千年罷了，以修仙者漫長的壽命來說——
都不用去等。
閉一次關，就過去了。
反正修仙者也是可以繁育後代的，他們繁育的後代擁有靈根的機率，還大過凡人。
“‘核彈洗地’從來不只有地球人會用啊。”
“靈根規則，從根本上面區分出了凡人與修仙者的不同。”楊塵感觸良多。
這不是什麼凡人後天努不努力的問題、也不是什麼身份、血統的問題。
畢竟，哪怕在西方世界最保守的歐洲中世紀，平民也有一絲絲出頭的機會。
他們能透過聯姻、繼承等手段進入貴族行列，或者成為與貴族比肩的大商人、教士、騎士之類。
在東方世界，向上的通道更從來沒有關閉過。
華夏先輩一次又一次證明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絕對不是一句虛言。
但在《凡人》的世界，王侯將相就是天生的。
你生下來就註定是‘凡人’還是‘修仙者’。
而修仙者的後代，則很大機率繼續是修仙者。
想到這，楊塵忽然得出一個結論。
好傢伙，這樣看來，這凡人修仙傳的世界明明是處在原始社會啊。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這是真正的字面意思，沒有其他寓意。
老虎的後代是老虎，哪怕偶爾有病虎、殘虎的，也內部消滅掉了。
兔子的後代永遠是兔子，只能被老虎吃掉，一萬年都不能進化成老虎。
這就是凡人修仙傳的世界。
一個修仙者與螻蟻的世界。
沒有靈根的凡人永遠是凡人。
螻蟻永遠是螻蟻，成不了真龍。
大乘佛教曾說過，一沙一葉皆是婆娑淨土，眾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
可如果處處都是靈山、人人皆可成佛。
那靈山還是靈山？佛陀還是佛陀嗎？
人間處處皆靈山，則人間處處無靈山。
此處為地獄，凡人只能仰望天堂。
只能‘仰望’。
“這個世界對凡人滿懷惡意，我不要成為弱者，我要擁有掌握命運的力量！”
一瞬間，楊塵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弱者深深的惡意，這讓他修行的念頭變得無比堅定。
“這世間的好風景，就讓晚輩替你去看看吧。”
楊塵躬身一拜。
拿起七絕上人手中的玉簡，映入眼簾的是《虛空煉體訣》五個大字。
“玉簡記載，《虛空煉體訣》是由一個叫作北玄仙尊的人所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