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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珂爾應他的時候語氣稍微有點心虛:“知道,很快就回了。”

臨近十二點的光景,馬上就是嶄新的一天。

張餘戈率先拿出手機,提議:“相遇就是緣分,要不咱留個聯絡方式?”

看謝屹忱一臉不置可否的樣子,寧歲點頭:“好啊。”

胡珂爾更是雙眼發光:“當然當然!”

張餘戈將她這反應收進眼底,覺得也挺正常,畢竟外校想要阿忱聯絡方式的女孩子都能從槐安排到大理了,特別是高考之後,今天也算她倆走運。

來回交叉新增好友太麻煩,張餘戈就先面對面建了個群聊,積極張羅道:“暗號0726。”

這是今天的日期,群名也暫定成這個。寧歲是最後一個進群的,只有胡珂爾的名字她熟悉。

張餘戈的頭像是一隻黃色的狸花貓,肥肥的看上去很有靈氣,應該是他自己養的。

他的暱稱叫“金戈”,後面還頗有自嘲精神地跟了個八爪魚的emoji。

前面還有個深灰色的頭像,風格簡約且特立獨行,一看就知道是誰。暱稱就是他自己的名字,十分簡扼直接。

沒想到此行一趟還有這種收穫。胡珂爾手指在螢幕上飛快點幾下,雀躍道:“加了加了。”

寧歲看了一會兒,沒動,片刻後熄滅手機,看了眼窗外如瀑的雨幕。

張餘戈有所察覺:“你們要回去了嗎?”

“嗯。”

這雨下到中途,不大不小,先前出來的時候忘了拿傘,叫沈擎他們送過來又太麻煩。

“你們住在哪裡?”寧歲問。

胡珂爾敲資訊的手指一頓,像是用眼神問她你這是在幹什麼。

寧歲指尖在桌底輕輕捏了下,視線移向謝屹忱隨手掛在椅背上的傘:“我們沒帶,想看看順不順路。”

胡珂爾心想她這會兒怎麼不見外了,要人送說得那麼婉轉。不過轉念也覺得這計劃可以,就沒再插嘴。

一片暗影裡,坐在對面的人似抬起了眸,不過一時之間沒說話,倒是張餘戈從一旁湊過來,大喇喇報了個酒店名。

“那不正好就在我們旁邊?”胡珂爾很驚喜。

其實都是網紅酒店,坐落在古城內的核心位置,這個地段寸土寸金,就沒開幾家,撞一塊很正常。

外面的雨一時半會兒沒有停的意思,寧歲傾身向前,兩截米白色纖細的毛衣袖子挨在桌邊。

她就這麼看著謝屹忱,問:“行嗎?”

距離拉近,兩人的視線不期然在空中碰了下。

謝屹忱半邊側臉都隱沒於昏昧,漆黑的眸像一池深不見底的潭。片刻後他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拿著外套站起來,語句很簡扼:“走吧。”

他真的挺高的,寧歲站起來以後,平視微仰頭也只堪堪到他輪廓分明的下頜,那處修颳得很乾淨,完全沒有年輕男生那種不修邊幅的零星胡茬。

謝屹忱手上拿著把很有質感的黑傘,胡珂爾眼尖地發現磨砂傘柄刻著一個什麼符號,不由得好奇問道:“謝屹忱,那是什麼啊?”

張餘戈看了眼。

他知道這傘是之前謝屹忱得了獎後隊裡發的禮物,老師還說可以讓他們刻字,有些人就寫了座右銘什麼的,但是謝屹忱的很簡潔,就一個姓氏首字母“X.”,班上的同學都知道,所以從來不會丟。

謝屹忱還沒回答,張餘戈快人快語,那陣驕傲感又上來了:“這傘可是國家集訓隊限量版。”

胡珂爾覺得謝屹忱這人很酷,連傘的造型都這麼酷,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

走出去的時候外面正雨水如注,謝屹忱和張餘戈一人帶了一把傘,本來應該是倆女生打一把,但兩把傘都不大,兩個身高一米八幾的男生擠一起明顯有些太委屈。

謝屹忱撐開傘的時候寧歲正好在旁邊,很自然地落入了受蔭庇的範圍,她稍頓一瞬,於是說道:“謝謝。”

換來他輕描淡寫地嗯一聲。

從酒吧回去也就是十五分鐘的距離。

撐著傘走在雨裡,本來是溫柔小意的情景,但胡珂爾和張餘戈都挺避嫌,中間彷彿隔著一段馬裡亞納海溝,搞得氣氛略顯僵硬,兩人左右衣袖都有澆溼的地方。

相比而言,寧歲則抱著自己的小包,稍稍落後謝屹忱半步,小心地跟在他身後。

謝屹忱穩穩地握著傘柄,目不斜視,並未側眸去看她。

寧歲覺得這傘貌似往她這邊傾斜了點,但是怕淋到雨,還是下意識跟他又挨近了一些。

她很快嗅到他身上漫開的那種氣息,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但就像是乾燥的木香、深沉的泥土氣味和陽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人心思微恍。

他側顏輪廓很優越,鼻樑高挺,不笑的時候下頜線顯得鋒利冷峻,在朦朧的雨幕中有一種格外不同的感覺。

“謝屹忱。”

“嗯?”

他嗓音懶洋洋的,寧歲低下頭,眼睫輕輕眨了下:“你這個X,其實是求解未知數的那個X吧?”

第5章魔鬼

雨水滴在傘簷上,發出溼潤的脆響。潮氣迎面而來,古城裡綠意清新,有種古樸的美感。原本生機勃勃的夏夜,因為這種風雨天氣而涼爽了不少。

話音和雨聲相融在一起,聽不太清。這樣的環境有些阻隔人的感知能力。

恰逢這時,有三輪車拉客經過,正好地上有個不小的水坑,霎時濺起了水花。

謝屹忱拽住寧歲的手臂將她拉到身後側,擋了這麼一下:“小心。”

寧歲看到有星點深色泥水印跡落在他衣服上:“抱歉,你衣服好像溼了。”

謝屹忱不太在意的樣子,慢條斯理:“沒事,回去換掉就好了。”

他手指還握在她小臂上,雖然接觸到的是外面薄薄的毛衣,但是寧歲仍可以感覺出他修長又有力的骨節,手腕似有些微微發熱。

她偷瞄了他一眼,但謝屹忱很快鬆了手,問:“剛才說什麼?”

胡珂爾和張餘戈因為有點尷尬在前面飛快邁步,就像在走兩人三足,古怪中透露出一絲滑稽。

好像不是個適合聊天的時機,寧歲隨謝屹忱腳下快了幾步,平靜道:“我說,你這個傘上刻的是不是方程式裡的X。”

謝屹忱這時候偏頭看她,略抬了下眉:“確實是這個解釋。怎麼想到的?”

他大概是真不記得她了,不過想想也正常,只是早先有過幾面之緣、說了一些話的路人而已。

有雨水落在她手背,冷氣潮溼,寧歲沒在意,只是微抬起睫:“我聽說你是學數競的,我也學過,所以下意識就聯想到了。”

對於這個回答,謝屹忱並沒有表現得有多意外,只淡淡勾了下唇:“那還挺巧。”

兩人肩並肩走了百來米,寧歲意識到他應該是在禮貌地照顧她走路的速度,走得並不快,輕抿唇,腳下也緊了些。

她有件挺想知道的事:“所以……你為什麼會放棄國家隊?”

其實這是個有點私密性的問題,外界猜想的隱情一大堆,包括幾個玩得好的朋友,都以為是他那在媒體鏡頭前當好好夫妻的爸媽感情出問題,導致他高三狀態不好。

謝屹忱側眸瞥了她一眼,好像也沒太在意:“家裡有長輩生病,想多陪陪老人家。”

“啊,嚴重嗎?”

謝屹忱頓了下,沒多說:“算是慢性病。”

“哦。”

這下總不好再跟他說“我家裡也有長輩生病,真巧”,寧歲還沒想好安慰的措辭,又聽他懶散上揚的尾音:“而且也談不上放棄,我只是進了集訓隊,考不考得上還是兩說呢。”

“……”

這話就謙虛得有些過分張揚輕狂了。

集訓第二階段是15進6,前面千軍萬馬他都輕輕鬆鬆一路殺過來了,還怕最後這一點?

寧歲盯著地面,忍不住埋了下軟絨絨的腦袋:“你是覺得集訓生已經有資格保送清大了,再繼續下去浪費時間吧。”

謝屹忱在這時忽地出聲:“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瞭解我啊。”

他語氣略顯意味不明,寧歲氣息稍頓一瞬,很快答覆。

“因為您最近挺有名的?市面上很多傳聞。”

“噢,這樣。”謝屹忱音調慢悠悠拖長,意有所指地問,“那剛才在酒吧,那麼晃的燈光,怎麼也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

他側過頭,細緻看她:“你以前見過我嗎?”

那陣木質香的氣息又蔓延過來,和著低磁聲線,似有若無在心間打轉。

少年細碎的黑髮落在額際,低垂的眼睫如鴉羽,眉眼在落雨的街燈渲染下格外俊朗,寧歲的指尖微微蜷起。

不過須臾,她抬起乾淨清澈的眼眸,不避不躲地對上他,認真回答:“沒有啊,我聽到張餘戈叫你的名字。”

我只是看過新聞報道,知道你的名字。聽到別人喊你,所以對上了號。邏輯沒毛病。

兩人的視線又在當空中撞了一下。

今天他們碰上的次數格外多。四目對視,彷彿在暗暗較勁。

謝屹忱高她一頭多,有點居高臨下,順勢自然地垂斂下睫。

面前淅淅瀝瀝的落雨,那陣撲面而來的潮溼有些膠著,寧歲心間恍惚一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前面有人在喊。

——也的確是他的名字。

張餘戈和胡珂爾兩人舉著傘,已經成為了雨霧中小小的兩道豎線,張餘戈扯著嗓子:“爺您這是在老牛拉車呢,還敢不敢再慢點?!我等的雨都快停了!”

十五分鐘的路活生生被他們拉出半小時,他的語氣多少聽上去有幾分惱羞成怒。

這兩家酒店就在街旁邊,面對著面,胡珂爾和張餘戈不知道在門口等了多久,謝屹忱帶著寧歲不緊不慢地走過去,語氣毫無誠意地笑了聲:“抱歉。”

寧歲觀察到張餘戈的表情泛出一絲敢怒不敢言的委屈。

四人面面相覷——這兒的房間都是民宿式的平房套間,帶露天院子的,還有一段路沿著深巷往裡走,要進去嗎?

寧歲今天穿的是米色的修身薄毛衣,下搭淑女風的深色百褶長裙,斜挎一個白色玩偶兔的小包,用來裝手機和其他小物件的。一身的毛絨絨,弄溼了會很麻煩。

謝屹忱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

寧歲指尖揪著自己的包帶子,正想開口,就聽有人朗聲喚她的名:“寧歲。”

沈擎拿著一把大傘從巷子裡跑出來,手上還拎著一把摺疊小傘:“卓總不舒服,讓我出來接你們——”看到兩對人馬頗有些劍拔弩張地站著,愣了一下:“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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