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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醉風樓。

往來客人極多,小二正忙碌的收拾桌面。

忽然,一大一小兩個乞丐走了進來,坐在了門口的一桌。

他神色一變,連忙跑了過來,捂著鼻子,勸道:“你們趕緊走吧,不然掌櫃的要罵人了!”

凌鋒神色淡然,伸手摸出一錠銀子,噹的一聲,按在了桌面。

小二頓時換了一張笑臉,去拿那銀兩,哪知道這錠銀子就像是鑲嵌在了桌面,半天拔不出來,知道遇到了江湖中人,連忙賠笑道歉道:“大俠,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不要見怪!”

“給我來兩隻燒雞!一壺酒,兩個小菜!”

凌鋒說完,輕輕一敲桌面,銀子飛了起來。

小二麻利的抓住銀錠,笑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

一刻鐘後,桌面的兩隻燒雞已經只剩殘骸,幾碟小菜也都乾乾淨淨。

阿飛吃得肚子鼓了起來,露出滿足的神情,這是他要飯一年多,頭一次吃得這麼飽。

這時,小二過來結賬,準備把剩下的銀兩找給他。

凌鋒笑了笑,道:“剩下的銀子再買一隻燒雞打包,夠了嗎?”

小二頓時眉開眼笑,道:“夠了,你稍等,馬上就好!”

出了醉風樓,街道上,車水馬龍。

阿飛拿著用紙包著的燒雞,忽然道:“前輩,我能不能把這隻燒雞給鳳兒姐姐吃?”

凌鋒笑道:“這可是你的晚餐,給了你姐姐,你就得餓肚子了。”

阿飛道:“我不怕餓,我吃飽了,能管一天。”

凌鋒道:“那隨你!”

阿飛神色一喜,笑道“謝謝前輩,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凌鋒笑了笑,沒說什麼。

……

半個鍾後,一處偏僻小巷,一間民房的小院門前。

阿飛猶豫不決,忽然一個約莫四十歲,穿著粗布長衫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連忙轉過身,蹲在牆角。因為這個中年男子正是他的大伯王林。

等王林走遠了,阿飛才跑進了院子裡,叫道:“鳳兒姐姐,快出來!”

就在這時,阿飛身後出現了中年男子的身影,他神色憤怒道:“好啊,你又來我家偷東西!”

王林作勢要打,阿飛雙手將燒雞緊緊抱在胸口,低著頭,也不開口,似乎是認打。

這時,小姑娘鳳兒跑了出來,攔住了王林,求情道:“爹,你別打阿飛,我們是一家人。”

王林冷冷道:“一家人,他會來家裡偷東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不是又給這小兔崽子買了吃的。”

鳳兒臉色一白,強自鎮定道:“沒,爹爹,我真的沒!”

這時,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走了出來,看向阿飛,道:“當家的,算了,阿飛還小。”

阿飛站了起來,把包著的燒雞開啟,道:“我不是來偷東西的,我是想請鳳兒姐姐吃燒雞。”

王林神色微微錯愕,旋即冷冷道:“你偷來的東西,我們家鳳兒是不會吃的,小心吃官司。”

阿飛解釋道:“不是偷的,真的不是偷的,是有人請我吃的。”

王林不信,冷冷道:“誰會無緣無故請一個小乞丐吃東西?”

這時,一個白衣身影一閃,出現在了王林身前,卻是凌鋒。此時,他已經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不過還是一副黃臉中年的模樣,背後的雙劍也不見蹤跡。此時,他的傷勢恢復了七八成,已經不礙事了,沒有必要再扮乞丐。

凌鋒淡淡道:“我請他吃的,你有意見!”

王林連忙拉著女兒後退,神色驚慌道:“你要幹什麼?”

鳳兒她娘也嚇了一跳,心中忐忑。

“我來問你一件事,那房契是不是你偷的?”

凌鋒淡淡道,他說時,精神力仔細觀察著王林一舉一動。只要王林撒謊,就絕對瞞不過他。

王林頓時鬆了口氣,說道:“那房契真不是我偷的,我那弟弟是個爛賭鬼,輸光了來找我借錢,我沒借給他。他就將房契押給我,我才將這幾年攢的這點銀子借給了他,卻還是被他輸光。我催了很多次,他都沒還錢。後來他秋決了,我只能拿著地契,將房子賣了,給我女兒準備點嫁妝。你不信,我拿借據給你看!”

女子十四五歲就會出嫁,特別是窮人家的閨女嫁得最早,而且還要多準備點嫁妝,否則會被孃家人瞧不起,甚至刁難。

片刻後,王林拿出借據遞給凌鋒。

凌鋒掃了一眼,借據上確實寫著以房契為抵押。他將借據遞給阿飛。

阿飛大字不識幾個,卻也認得出自己那醉鬼老爹的名字“王田”。

這時,凌鋒淡淡道:“阿飛,既然你爹已經將房子抵押給了你大伯,以後就不要再記著這件事,我們走吧!”

阿飛點點頭,將燒雞放到鳳兒手裡,道:“鳳兒姐姐,謝謝你!”

隨即,凌鋒帶著阿飛離開。

這時,王林忽然叫道:“等等!”

阿飛轉過身,只見王林走過來,將十幾個銅板放到他手裡,說道:“阿飛,大伯對不起你,但也是沒辦法,家裡實在太窮,養不起三個孩子。而且鳳兒明年就要嫁人了,都要用錢。你別怪大伯狠心!”

阿飛神色淡然,準備把錢還給王林。

這時,凌鋒淡淡道:“你收著吧,他心裡內疚會少點。”

他伯母也道:“你收著吧!”

……

一刻鐘後,土地廟。

凌鋒淡淡道:“那你學會了武功,還要去打你大伯嗎?”

阿飛搖搖頭,道:“不了,我要賺很多錢,給鳳兒姐姐置辦一份漂亮的嫁妝。”

凌鋒點點頭,笑道:“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沒有人願意幫一個白眼狼,我也不例外。還要有氣量,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的大伯。”

其實,他有很多“大道理”的話想說,但到了嘴邊卻又停下了。說的再多,阿飛也未必能懂,等他長大了,自然會有領悟。

“現在我教你一套拳法!”

凌鋒開始教阿飛伏虎拳。剛開始的時候,總是要不斷糾正他的姿勢。不過,他悟性卻不差,很快就學會了一招拳勢。

到了晚上,已經學會了三招拳勢。

凌鋒連續教了三天,阿飛總算是學會了十二招伏虎拳,姿勢雖然還不夠標準,卻也差不多了,以後勤學苦練,自然能領悟精髓。

這時,凌鋒傷勢也徹底復原了,他準備離開。他走到土地廟前,猛然一掌拍在土地公神像上。

砰的一聲,碎屍飛濺,一赤白兩口從碎片中浮現。這土地神像上毫無靈光,也談不上得罪。

凌鋒抓住雙劍,用布捆好,綁在背上,至於劍鞘早被他丟了,只能再買。

他走出廟門,準備離開。

這時,阿飛跪了下來,道:“徒兒王飛拜見師父!”

凌鋒扶他起來,笑道:“想做我的徒弟可沒那麼簡單。三年後,我會再次到這座廟來,如果你能達到我的要求,我就收你為徒!”

阿飛道:“那怎麼才能符合您的要求?”

“你自己去參悟吧!”

凌鋒說完,腳尖輕點,縱身一躍,到了對面的屋頂,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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